行吗？
这是一个需要询问的问题？
别说住几天，房子送给他都行。
两个人还保持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的姿势。
代珩的眉头松开，下意识想要低头亲他，可想到现在在宿舍，动作停顿了下，又稍稍直起身形。
他当然不介意被别人看到，可是于越会不高兴。
代珩保持着这个姿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视线一点一点扫过他的轮廓，定格在于越微微平直的唇角。
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于越肩上的背包拿下来，接到手里：“现在过去？”
“嗯。”
于越往前走了一步，看了一眼走廊。
外面空无一人。
人与人之间的气场真是不同。
这几天怎么都赶不走的一群人，在看到代珩之后，走廊瞬间空了。
大概也是因为代珩平时虽然玩世不恭，但沉下脸的时候，压迫感又格外强。
看起来挺好说话，但其实并没人敢真正在他面前放肆。
回到公寓。
于越把背包放在椅子上，径直走进去，清瘦的身形在地板上坐下，抱起了猫。
代珩把行李搁在墙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
虽然于越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可他还是能区分出细微的不一样，他在不高兴。
他们每天都聊天，可是于越什么也没跟他说。
老婆可真难教，什么都不说，光让他猜。
代珩走进厨房，拿玻璃杯接水，从裤袋拿出手机，点开了王文东的聊天框，给他发了句：［最近宿舍发生什么事了？］
王文东这会儿刚回到宿舍，回的很快：［你还不知道啊？］
王文东：［不知道是哪个贱人，把于越直播截图打印了几千份，挨个塞进男生宿舍里，还在校园论坛网发了帖子，现在全校都知道于越女装直播的事了！］
王文东：［他这几天被骚扰的人都颓了，每天都有人围在宿舍门口讲闲话，措辞非常难听。］
王文东：［他都没跟你说吗？］
代珩眉心微沉，想到今天他回到宿舍门口时，看到的那几个人，下颚线收紧了些。
水正好接满，他收起手机，拎起玻璃杯走出去。
在于越旁边的地板上坐下，代珩把手里的玻璃杯递给他：“公寓钥匙不是给你了，最近有过来吗？”
于越顺手接过玻璃杯，搁在一边：“有，下午会抽空过来一次，喂猫。”
每天过来待半个小时就回学校。
代珩盯着于越看了一会儿，慢条斯理道：“钥匙给你的意思就是，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过夜也可以。”
于越手指顿了下，抬头看过去。
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代珩的手掌搭在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你等会儿洗澡先睡，我出去还有点事。”
于越看了他一会儿，以为他是学校有事，“嗯”了一声。
这件事不好解决的点在于，他穿女装直播是事实，所以没有任何措施能让他们闭嘴。
只能等他们什么时候厌倦了，不再谈论，或者是有其他新的话题引起他们的兴趣。
对于那些闲言闲语，他只能接受。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
于越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代珩始终没回来，他等着等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早上起来时，旁边还是空的。
不知道办什么事，代珩竟然一个晚上都没回来。
于越洗漱完毕后，给他发了条消息：［你昨晚没回来？］
然后收起手机，整理了背包，出门上课。
今天周一，第三节课是英语公开课。
于越和周莫坐在后排，旁边的位置却一直是空着的。
他发给代珩的消息还没有回应。
周莫凑过来，小声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大家的视线都收敛了。”
于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还真没来得及注意。
公开课人很杂，照理说议论的声音应该更大，结果今天却格外的安静。
于越沉吟了下：“好像是。”
周莫问：“知道为什么不？”
听他的语气好像知道点什么，于越侧过脸：“为什么？”
“昨天晚上是个刺激的晚上，先是校园论坛崩了半小时，然后跟你有关的帖子全部都删得一干二净。”
周莫小声说着：“前两天不是有两个舞到你跟前的家伙，嘴里不干不净，他们俩在校外被围殴了，牙都打掉了两颗，还被威胁了。两个人连夜发了道歉贴，现在还在校园网置顶。这起到了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其他人都不敢再讨论了。”
于越安静的听着，手里的笔很轻的转了一圈。
沉吟片刻，于越问道：“代珩，他昨晚回宿舍了吗？”
周莫说：“没有，但听其他宿舍的人说，他昨晚在找叶谭。”
于越转笔的动作一停，一时没能想明白，叶谭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上午的课结束，两个人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过去。
旁边有人小跑着经过，嘴里还在小声说着。
“快走快走，听说代珩把文学系的叶谭堵到宿舍楼下了，过去看看。”
“怎么回事，他们两人有过节吗？”
“好像说前几天直播截屏的单页就是叶谭发出去的，代系草查监控查到的，叶谭已经请假准备跑了，现在被堵在13栋宿舍楼下。”
“……”
十三栋宿舍楼离他们倒是也不远。
周莫反应过来了，讷讷道：“难怪他要找叶谭，过去看看？”
“嗯。”于越应了声，跟着人群的方向走了过去。
13栋宿舍楼下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
围观群众正在议论着：“代系草下手好狠，感觉叶谭的肋骨都被踹断了一根。”
“他真的很欠揍啊，人家直播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把宣传单发的满学校都是。”
“本来没什么的事，被他这么弄的，搞得好像很严重一样，其实女装直播根本就没什么问题啊……”
“这是人家的私事，他这么宣扬，真的很过分……”
刚才两个人闹的动静太大，已经有保安过来维持秩序，却不敢上手制止，因为那个人看起来太狠了。
叶谭的脸被摁在墙上。
代珩高大的身形长身玉立在那儿，穿了件黑色的外套，肩宽窄腰，身形被勾勒的格外挺拔，眉眼间像是笼了一层黑雾，满身的戾气藏都藏不住。
他的手掌还拽着叶檀的头发，语调危险：“自己退学还是我帮你退学，想清楚，不然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