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冬天不冷，气温保持在二十四到二十七摄氏度，冬季旅游的好去处。
提前一天跟于德怀说了要出门几天的事情，当天晚上回去，于越就收拾好了行李。
隔天早上八点的飞机。
两个小时之后到达目的地。
于越比他们到达的时间要早，他要给漫展拍摄活动照片，提前到达去做妆造。
邀请室友一起过来玩这件事，代伶苏跟他商量过。
刚开始没告诉王文东和周莫是觉得还不太熟，这种事说出去，怕影响室友之间的关系，但他们现在已经很熟了，也就无所谓。
出了机场，已经有人在外面等待。
是一个女孩子，扎着高马尾，笑起来很阳光，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胸口的工作牌：“我叫刘佳，是苏姐让我来接你的，这两天由我负责接待。”
“你好，我是于越。”于越和她打了招呼。
刘佳带着他往门外走：“我知道你的信息，苏姐都告诉我了。这几天的妆造都由我给你做，苏姐特意跟我说了，你的身份要保密，所以我们直接去她的办公室做造型。”
“时间有点急，行李先拿到会展中心，等结束之后我再带你去酒店。”
刘佳介绍的很详细：“你相当于我们的形象代言人，所以不用在会场里面和游客拍照，只需要拍摄活动宣传照片就可以了。”
于越礼貌回应：“好。麻烦你。”
造型就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刘佳是专业的造型师，这次的造型做得十分精致。
给于越涂了个口红，刘佳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摄影师应该也快到了。”
正说着话，门口隐约传来了有人聊天的动静。
“让我给一个新人拍照片，没有搞错吧？”
“苏姐找过来的人，她极力推荐的，你先见见人怎么样？”
“有什么好见的，三天两头塞一些小网红过来，当我是拍不入流写真的？”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嘲讽。
“就这一次，苏姐的面子总得给吧。”
男人顿了顿，声音很冷：“下次有这种事情不要再找我。”
“……”
这里离化妆间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大概以为于越是在化妆室，所以并没有避讳。
争执的声音很清晰的传了过来。
刘佳一听就知道那人是谁，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摄影师很有名气，他有点傲，并不是针对你的意思。”
“王霄，你认识吗？”
于越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不混这个圈子，不认识也很正常。他拍摄的都是一些当红爱豆和顶流，这次是看在苏姐的面子上，才过来帮忙。”
刘佳肯定的说：“等一下他见过你之后，肯定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毕竟于越真的……
真的太好看了！
漫展第一天的主题是发扬中国传统美学，coser穿的都是中国的传统服饰。
做好妆造，刘佳带着于越往摄影棚的方向走：“这几天我担任你的小助理，有事情我可以帮你传达。”
于越：“谢谢。”
走到了摄影棚，里面人倒是不多，只有几个工作人员。
刘佳对着坐在桌面上低头摆弄摄像机的男人介绍道：“王哥，我们的模特已经到了。”
男人正低头摆弄着相机，神情看不太清，但眉心是拧着的，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旁边的人撞了撞他的手臂，小声嘀咕：“给点面子行不行。她可是苏姐找来的人！”
王霄手指顿了顿，终于放下相机抬起头来。
于越的服装是清汉服。
戴了清朝独有的发髻，头上有簪花，一缕黑发垂在身前。
画上了贴合服装的妆容，眼线微微往上，原本偏圆的眼型拉长了一些，变得有点妩媚，咬唇的艳色口红，带了一点清朝时期特有的奢靡颓丧感。
服装是白底缎面上用蓝色的花纹做点缀，宛如绝美的青花瓷，带了点冷冷的破碎感。
凤尾裙上有铃铛，走动的时候会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响声。
于越每次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是空荡荡的疏离，什么也没有装进去，带了点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空气倏然安静下来。
盯着那双眼睛，王霄半天才回过神，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来：“你好。”
于越的视线落在他的手掌，迟疑片刻，还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王霄握着的手没松：“我是你今天的摄影师。王霄。”
于越看他一眼，眉眼疏淡，把手抽了回来。
“鱼鱼这几天喉咙有点不舒服，不方便开口说话。”刘佳适时开口：“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王霄点了点头，视线又不自觉地往那人身上瞟了两眼。
正式开拍。
王霄举着相机，给他指导动作：“手往上抬一点，对，摆到脸颊旁边。”
于越听他的指挥，开始摆动作。
明明穿着宽松的服饰，可举手投足时，衣服的褶皱还是隐约可以勾勒出他的腰线，背很薄，腰很细，盈盈不及一握，身形又如此的高挑。
表情冷冷淡淡的，带了点厌世感，倒是很贴合今天的服装。
确实是怎么拍都不会出错的一张脸。
出片率简直太高了。
王霄从来就没遇到过这么好拍的人，几乎可以原图直出。
越拍他就越兴奋，眼神都不自觉地变得炙热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休息的空档。
王霄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那边的人影，问旁边的助理：“她叫什么名字？”
助理把水杯递了过去，说：“只知道她抖音账号叫多宝鱼，真名倒不知道。”
他刚才来时还一脸不情愿，现在态度截然不同。
“怎么了，看上了？”助理嘴角抽了抽：“你刚才还不情愿给人家拍呢。”
“我从来没见过……”王霄停顿了一下。
怎么说呢。
那人长相很精致又很漂亮，但又不是很庸俗的那一种漂亮，好像带着一股劲儿，很坚韧，又很倔强，让人想征服。
没错，就是征服。
男人生来就喜欢挑战，特别是这种高难度，带了点傲气的，更容易勾起他的兴趣。
王霄若有所思：“等会儿还要拍一场外景吧？”
“对啊，休息一个小时。”
趁着休息的空档，于越出了摄影棚。
里面空气有点闷，他正好出来透透气，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411宿舍群里。
一小时之前他们聊过天。
王文东：［下飞机了！@于越 你到了没？］
周莫：［我们现在出发去会展中心了！］
王文东：［这里风景太美了，多拍几张发朋友圈！］
两个人在群里面聊了半天，另一个人却始终没有说话。
于越沉默了片刻，切换了联系人：［你没来海城吗？］
正好走进卫生间。
于越推开门进入，正准备关门时，门缝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抵住。
于越的视线还盯着屏幕，感觉到不对劲时，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人高大的身形从半开的门缝里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