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议论声毫不掩饰，混在嘈杂的人群里，他们以为没人听到。
陈偲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施然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却附和的笑了笑，显然是同意他们的说法。
旁边有个男coser又开了口：“至少她身材不错啊，那腿看起来很有感觉。”
施然笑了笑：“也是，反正戴着面具不看脸，你应该也能下得去嘴。”
“哈哈哈哈……说真的，冲着那腿，我勉为其难可以和她来一发。”
“……”
无人看见的角落，有些人表面上光鲜亮丽，人模狗样，背地里原来也会对着别人开黄腔，嘴里不干不净。
头一次有一种滤镜碎得稀巴烂的感觉。
脱粉就在一瞬间。
陈偲的心情明显低落下来，低头将刚才拍的照片全部删除：“原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善意的，亏的我以前还挺喜欢他！”
她抬起头，内疚道：“对不起于越，连累你被骂，我不知道这个角色原来不能戴面具……”
于越看她一眼，嗓音淡淡地：“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们毕竟不是专业coser，对于他们圈子的文化不懂也很正常，如果真的有冒犯到，我可以把面具摘下来。”
陈偲犹豫了一下，又担心摘下面具会对于越产生不好的影响。
毕竟他在网络上扮成女生没有人会知道，如果在这里穿女装被人发现了端倪，说不定会影响到他的现实生活。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
旁边有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提醒道：“两位老师签到了吗？如果没签到，可以先去那边签个到。”
前方有一个签到处。
那里摄像机正对着红毯上签到的coser进行直播。
此刻观看直播的人数也有一万+
红毯上目前正好是施然一行人过去签到。
施然在coser里面人气算比较高的，刚破了百万粉丝，直播间此刻大多都是他的粉丝，都在夸他好看。
【蛇喰梦子，我天哪！！疯批美人天花板，这也太还原了吧！！】
【施然好漂亮！】
【呜呜呜呜，我这辈子简直要被你们这些男娘给毁了！】
【然然！嘤嘤嘤，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漂亮是漂亮的，可为什么好像没有他发的作品里面那么精致？】
【毕竟是男生，骨架还是比女生要大，穿着有点显壮……】
【又一个活在滤镜中的coser，离了滤镜脸大一圈，颜值还是不抗打。】
【我也有同感，看来还是ps功力强大……】
【脱离了滤镜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说得好像你长得有多好看？】
【路人粉礼貌问问而已，你们粉丝不要太玻璃心！】
【切，谁玻璃心了？你以为人家是明星啊？你在现场找找，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镜头里面和镜头外面完全一样的，现在有不开美颜滤镜的人？！你给我找一个出来，我当场倒立洗头！】
【cos不喷颜，不喷身材，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懂不懂啊？？】
【就是，你能找得到比施然还要还原的蛇喰梦子，我当场直播吃屎！】
【我话就放这了，施然就是最还原的！】
【……】
弹幕上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那一边的施然签完到还没来得及离开屏幕，后面红毯上又走过来两个人。
同款红色西装的学生制服，很有标志性的衣服和发型，一眼就能让人看出cos的是哪一个角色。
更别提两个蛇喰梦子同时出现在屏幕里的时候，大家下意识就要拿两个人做比较。
施然身高一七二，在男生里面不算高，cos女装的时候其实是有优势的。
但在旁边那个人的衬托下，就有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那个人即使没有露脸，戴着面具也依旧能看得出头很小，身形修长高挑，身材比例极好。
【我去，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这是撞角色了？还是前后脚……】
【快来看看吧，正好让你们这些路人看一下，什么叫做专业的coser素养，有了对比才能知道施然到底有多还原！】
【这个蛇喰梦子身材挺好的，但为什么要戴面具啊？？】
【长得不好看呗，只能用面具遮丑了。】
【有了对比估计就没人骂施然了，毕竟这个连脸都不敢露……】
【是不是在施然后面，所以压力很大？但她这种行为是私设吧，最烦这种人，老是给角色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也不还原！】
【贵圈真乱，一个面具有必要？我瞅着就挺好的，就算戴面具也很有神秘感……这身材不比施然好？】
弹幕吵得不可开交。
就连刚才走下去的施然也站在一侧，带了点看好戏的意味，和旁边的人低头说着什么。
然后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开。
抬起眼的瞬间，于越正好和他对上视线，短暂交汇后，又云淡风轻地转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嫌事大，不知道谁先起的头，有人冲红毯上喊着。
“又不是人设的面具，为什么一直要戴着啊？摘了呗……”
“就是啊，摘了呗……”
“不露脸还出什么cos啊？稍微还是要有一点敬业精神吧？”
“这位梦子小姐姐，现在我们的直播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两万，大家都很好奇你摘了面具是什么样，可不可以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人群中的声音越来越大。
旁边有一个摄影师也喊道：“还是摘了面具吧，这边需要拍几张活动照，还是露脸比较好。”
于越的身形本来就足够的高挑，细腰长腿，比例极好，单看身材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
这也就让人对他的长相更加好奇。
其他人质疑的只有他的长相，特别是前面已经有了一个优秀的cos展示。
到了这种时候，如果于越的cos不够还原，或者是长相不够漂亮，只有被拿来拉踩贬低的份。
陈偲下意识侧头看向于越，有点担心：“怎么办？”
于越很轻的点了下头。
只要不说话，只是露面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不懂这个圈子的文化，但如果有人提出异议，那他还是尊重。
在众人抱着看好戏的目光中，就看到红毯上的人抬手抵住面具，另一只手拆掉了面具后方的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