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用一秒时间便肯定道：“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顾惟以为自己知道什么？
乔茜心中一凛，摸了摸口袋里的黑色手机。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从进入船体之后，手机再也没有来过消息。
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的字母里出了内鬼，明知邮轮上有危险，还不通知她。
但这个可能性很低，毕竟除了被她放假的那几个，不可能其他人都是内鬼吧？
二就是邮轮进行了信号隔绝。从她上到邮轮的那刻起，信号就已经接收不到了。
顾惟见乔茜久久沉默，极其好笑地开口：“该说你什么好呢？我一开始还奇怪，你怎么就乖乖地让他们给你植入那鬼芯片呢。”
乔茜冷声道：“开心什么？你不也还在船上么？”
顾惟摊手道：“我可和你们不一样。”
乔茜不耐地掐住自己的手指。
该死的，哪里不一样？
忽然，乔茜脑中灵光一闪。
她想起白淳说过顾惟当时没有和她一起上船。
而且说到那芯片时，他明显在嘲讽外加看笑话的神态。
乔茜目光炯炯道：“你没有植入A-11芯片。”
顾惟狐疑地看向乔茜：“你倒很会猜。”
A-11芯片难道有问题？
也对，如果没有问题完全可以量产，投入市场。
乔茜继续道：“植入了芯片的都是小白鼠，那没有植入的你，又代表着什么身份呢？是A-11的研发者？是N号轮背后组织成员？还是他们合作共赢方呢？”
顾惟缄默着把玩起了身上的打火机，一哒一哒地开火。
见状，乔茜早有预期，她自顾自道：“研制A-11的意义是什么？能够控制人体五感的智能芯片，N号轮想得到什么？亦或是想用A-11来干些什么？”
顾惟终于开口：“你别猜了。我可不会透露什么口风给你。”
乔茜抬眸：“你没发现你已经透露很多了吗？你，这么清楚我们的动向，是因为船上有监控？”
顾惟眉尾上挑，半开玩笑道：“你可以当我看了天眼。”
乔茜摩挲着手中黑色薄片，若是顾惟时时刻刻能够监视到白淳的举动，那白淳那些奇怪举动就好解释了。
她道：“天眼呐，那监控那头除了你应该还有别人的吧，那你怎么敢再留在邮轮上？还在这里和我废话？你在等什么？以你的个性不应该趁我孤单影只，将我丢进海里喂鲨鱼么？”
顾惟眸色深深：“你说得不错……”
乔茜从顾惟的话里听出了妥协，她不错过顾惟脸上一丝一毫表情变化，咄咄道：“我是说的不错，可是你没有这么做！是想做不敢做？为什么？你暂时不能对我动手原因，是什么？乔家，还是十二字母？还是别的不可抗力？原来你此刻虽然是局外人，但依旧不能在邮轮上为所欲为。”
“乔茜。”
顾惟打断她连续猜问。
“我确实小看你了。但是现在，被困住的是你，而不是我。”
“呀，不想被我猜出来就直说嘛。”
这时乔茜又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点，她轻笑反问：“你刚刚拿着手机在看什么？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是船舱里的白淳吗？”
顾惟的面色晦暗不清。
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实时监控，但乔茜现在可以确定他刚刚就在看白淳。
乔茜不由对顾惟一顿鄙夷。
这个偷窥狂、控制狂！还是个喜欢自虐的疯子。
乔茜忙大惊失色地捂住嘴巴：“真不好意思啊，我并不是有意戳你痛处的，毕竟你是个爱而不得的男人。但是我实在不理解，把自己爱人和畜生放在一起的行为，请问你是在何种变态的心境下做出如此举动的呢？”
顾惟脸色冷淡到没有一丝表情，他双眼冷冷扫过乔茜。
那种感觉就像，乔茜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乔茜很相信，若是没有顾忌，他可能就对她动手了。
顾惟淡漠道：“乔小姐，是谁教你未知全貌便断章取义的？是您的母亲么？别再激将了，不然大家就一起玩完，你觉得呢？”
乔茜不由握紧了黑色薄片。
“好，既然我们都不想浪费时间了，那就开门见山吧。”
“……”
“说出你放弃针对白淳的条件。”
顾惟重新点燃一支烟。
就当乔茜以为听不到他的回应时，顾惟开口了。
“我若是要十二字母所有成员的信息呢？”
乔茜冷哼，给他一记白眼。
“你想1个人换我12个人？真敢狮子大开口啊。噎不死你啊。再说所有成员的信息，作者都还没想好呢。”
顾惟挑眉：“那就6个人。”
乔茜直接道：“免谈。”
“3个。”
乔茜皱起眉，打量着顾惟，在他凉薄的视线中伸出一个手指。
“1换1。”
顾惟嗤笑。
乔茜见状道：“不同意？那就是没得谈了？”
顾惟扬眉：“也不是没得谈。你先把其中一个的信息告诉我，我要先看看值不值得。”
乔茜向他确认道：“你有信誉吗？”
顾惟摊手：“看你了，你信就有，不信自然没有。”
乔茜面色严肃，直视过去：“好。一言为定。”
顾惟微诧异。
乔茜在他一直等着的目光中，嘲讽道：“怎么，你觉得我会在这里直接说出来？整艘船不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是你傻了还是你蠢了。既然要交易，就不能是在这。顾少爷你不会想空手套白狼吧？”
寂静的甲板上，两人相看无言，却都想刀死对方。
嘎吱，船顶舱门被推开。
乔茜警惕看过去，而顾惟则自然得很。
不用想，乔茜也知道来的肯定是顾惟的人。
这就是顾惟在等的人？
他是想干嘛？方才不动手，现在要对她动手吗？
从舱门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他完全无视过乔茜，向顾惟走去。
“一切准备就绪，该走了。”
顾惟点头，他瞥向乔茜，姿态轻松。
乔茜则觉得他像只散步庭院的野鸡，不好意思，她诽谤了，因为她实在不想夸他。
其实她本来还奇怪，邮轮为什么停下来。现在听得大汉说‘一切准备就绪，该走了’，乔茜一下明白了。
N号轮从一开始就打算在航行途中撤离，留这么一船罪犯在上面测验A-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