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抱臂在旁，悠悠开口：“陈总，咱们就聊聊，这近三年的司机端数据，前年，你们对外宣称活跃司机达 1500 万。
可经过我们脏水多番核查，剔除那些虚假注册、一人多号以及长时间未实际接单的‘幽灵司机’，真实活跃数撑死了 900 万，水分高达 40%！
陈威目光一凛，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纸张。
洛克没停，继续说道：“你把资料翻到营收板块，去年二季度财报，显示打车业务毛收入 180 亿，看着光鲜。
但细究成本核算，你们把大量前期市场推广、甚至无关业务的研发投入都往里‘匀’，纯打车业务真实盈利，按我们算法，顶多 40 亿，虚报超两倍，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陈威额头的汗都快出来了，他没料到，自己公司的核心机密竟然早就被脏水公司所掌握。
洛克并没有就此打住，他继续道：“再往后，是订单数据。
咱们好好看看图标，就上个月，订单总量报了 8 亿单，可其中重复计算、异常取消又被记作完成的订单，保守估计有 1.5 亿，这么玩数字游戏，投资人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陈威眉头拧成死结，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沉声道：“洛克，你们这调查，捕风捉影的成分居多，算法模型不同、统计口径有差异，都能造成数据出入。”
洛克冷笑一声：“陈总，别拿这借口搪塞。这些实打实的证据，经得起细扒？
就算有些许差异，你觉得，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脏水公司?
我就问你，这份报告，你敢原样亮给外界、给山鹰股民、给山鹰监管看吗？
一旦公开，你们嗒嗒打车估值跳水是轻的，信誉扫地，往后拿什么在山鹰市场立足？
合作商撤资、司机流失，连锁反应能把你们公司拖垮。”
陈威紧攥着报告，指节泛白，大脑飞速权衡。
这份“炸弹”般的报告，此刻成了悬在嗒嗒打车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稍有不慎，多年打拼的商业帝国便会陷入万劫不复，而吴财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更让陈威浑身难受。
吴财见状冷笑一声道：“陈总，出行的数据有多敏感你应该很清楚吧，老老实实给我在大夏待着，真敢去山鹰，我有一百种手段收拾你。”
陈威闻言怒道：“吴总，你这是威胁我？”
吴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不屑地说道：“哼！就是威胁你，那又怎样？
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整天对外吹嘘自己只拿一块钱的工资，口口声声说是全心全意在为企业付出。
可实际上呢？别以为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灰色收入来源藏得有多深，我要是想查，轻而易举！”
听到这话，陈威心里猛地一震，如遭雷击一般。
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应道：“吴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太明白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呀。”然而，此时他内心早已慌乱不堪。
吴财斜睨着他，冷笑道：“哟呵，装！继续装！嘴巴倒是挺硬的嘛！”
说着，吴财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接着说道：“你每天大概能有这么多的额外进账吧，陈总难道还不满足吗？
怎么样？需不需要我把这件事情展开来给大家详细说明一下呀？”
话音刚落，只见陈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可言。
他终于意识到，原来吴财真的已经掌握了他那个最为致命的秘密。
此刻，他再也无法继续掩饰下去了，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稍作迟疑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连忙开口说道：“吴总，我错了，一切都按照您说的办！”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轰然炸响。
除了吴财和一旁始同样看着陈威冷笑的洛克之外，在场的其他人全都惊愕不已，纷纷将目光投向陈威。
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位国内出行平台的领军人物，不可一世的陈总，究竟是被吴财抓住了什么样的把柄，竟然会让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吴财朝着洛克说道：“陈总已经想通了，该这两位了。”
洛克点点头，冷笑着将一份报告递给资本直聘老总赵蓬，冷冷地说：“赵总，看看吧，这是我们的调查成果。”
赵蓬一把接过报告，翻开之后，只见里面满是图表和数据。
洛克开始陈述：“就说你们平台的企业用户数据，去年你们宣称有800万活跃企业用户，但据我们调查，其中至少有200万企业用户近三个月内无任何招聘行为，活跃度严重注水，水分高达25%。”
赵蓬闻言面如土色。
“再看求职者数据，你们声称今年上半年新增求职者5000万，但通过对多个渠道的交叉验证，实际新增人数不超过3000万，虚报了近40%。
而且，在用户留存率方面，你们对外公布的月留存率为70%，可我们调查发现，真实月留存率仅40%左右，这差距可不小啊。
更别说你们的营收了，
去年财报显示，你们的招聘服务营收达50亿元，然而，在扣除大量疑似虚假交易和无效订单后，真实营收最多30亿元，虚报比例高达40%。
赵总，你这么玩，你的投资人知道吗？”
闻言，赵蓬低下了头，再也没了嚣张的气焰。
吴财见状再次扫向三人道：“你们应该很清楚，为什么不让你们去山鹰上市，你们又凭什么能被花儿街开绿灯。
三位按年纪来说都比我大，但怎么？最基本的道理不懂？
什么钱该赚，什么钱不该赚应该都比我清楚。
不用我教吧？
承诺书，我都准备好了，你们签完了就可以离开，这些资料我也可以保证不会对外流传出去。
回去之后，立刻停止所有赴鹰上市计划，老老实实筹备在香江上市。”
说完吴财缓缓起身，视线扫过三人后说道：“我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我反对！”一直没说话的王禄君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