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喏，你先去睡吧！”签完字是凌晨四点。
茜喏一直在打哈欠，我知道她很累。
今天她陪了我很久了，肯定很累了。
“如意，我可以帮你。”
“瞧你，都困成什么样了？那我们去椅子上坐坐。”
医院有那种长椅，特别是急救室里。
于是我和茜喏坐了下来。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尽管已经凌晨四点，却还是有很多人进入医院。
出车祸的，忽然犯病了的，还有其他各种意外导致在这大半夜进入了急诊...
茜喏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让她枕在了我的大腿上，然后脱下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则是一夜无眠。
天明的时候，周围的人更多了，茜喏被吵醒了，我的腿也麻了。
打了个哈欠，茜喏抬起头又睡下了，在我腿上摸了一把。
“如意，对不起啊！”她忽然坐了起来，揉了揉我的腿。
我坐了一会儿，腿恢复了知觉，起身去上了个卫生间。
在病房门口看了看我妈，又去值班室借了充电器给手机充了电，然后和茜喏一起去了警察局。
胡半梦也到了。
如果一个人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那就没什么东西能摧毁她了。
我妈知道了我的所有事情，我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乌若也在。
一些警察已经认识我了，毕竟我也算是常客了。
只是他们应该没想到这一次我是报案人，不是被抓进来的小姐。
我把我妈的手机拿了出来。
警察说可以恢复数据，只要我说的是真的，至少证明是泄露隐私。至于偷盗是否属实，还要看是否有证据。
我没想到胡半梦是个白痴。
如果她是个聪明人，应该说是我把日记本给她的，而不是说：“她一个坤女，非要和我儿子谈恋爱，拿她一个日记本让她和我儿子分开怎么了？
我就是故意告诉她妈的，她妈知道这件事，我看她怎么还有脸和我儿子谈恋爱...”
对于失去理智的人来说，最好的方法是保持理智。
可我不能保持理智。
这王八蛋是tm的故意告诉我妈的？
“她来了成都，还拍了我儿子的照片。
她在炫耀，她已经拿捏了我儿子的心，离开了她，我儿子...”
“我cN，m的...”我失去了理智，和她扭打在一起。
宛如两个泼妇。
警察来拉我们，乌若和茜喏也来拉我们，我则是狠狠地甩了乌若一巴掌。
“滚，滚远点，我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tm的满意了？”
最终的结果是我被踹了三脚，胡半梦被我扇了两巴掌，踢了两脚。
我们足足对骂了十分钟才被赶来的老警察拉开。
我冷静不了，胡半梦也冷静不了，我把她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她则是一直在说我八年来的肮脏。
气的我差点又要上去拼命，最后我们两人被警察分开。
“烈士的遗物你都能偷，我可真是cN，m，c歪了的脑残...”被分开之前，我又骂了一句。
说完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看到乌若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看起来这句话没有骂到位，他还没反驳我不该骂他妈，说明我骂的还不够狠。
证据是足够给胡半梦定罪了，毕竟偷窃和泄露隐私基本上是肯定了。
至于所谓的引起我妈癌症复发，警察似乎也没有这样的经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故意杀人什么的。
有些东西不是我说故意杀人就是故意杀人的。
“如意，乌若说想和你聊聊。”出了警察局，没走两步，茜喏忽然对我说道。
“行啊，聊聊啊，我就在这里等他。”说罢，我又点了根烟，在一边等着他。
我倒是想看看乌若想要说什么。
抽了两根烟之后，乌若出来了。
“怎么？乌先生，这是想要替你妈出气？”我嗤笑道。
却见乌若走到我的旁边，身上有个文件袋，把文件袋递给了我，什么话都没说就在我的包里摸了起来。
我也没反对，就想看他想要干什么。
从我的包里摸出来打火机和烟，他点了一根。
“怎么？装忧郁？”我问道。
乌若摇摇头，似乎是在学我，他抓了抓自己的额头。
“如意，我替我妈向你道歉。”抽了一口烟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他这一番操作确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没多久，他抽完了烟，打开了文件袋。
银行卡，房产证...
他的资料倒是挺齐全的，这是要贿赂我？
“你这是想要贿赂我不告你妈妈吗？我妈现在还在医院里呢！你觉得...”
“不是，我妈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只是想要你给她留点颜面。她这个人，最在乎面子了。”
闻言我冷笑。
“我妈呢？
因为我的问题，她脸上有光吗？她不止丢了脸面，还几乎要丢命了。她的面子就是面子，我妈就不重要是吗？”
我倒是想问问乌若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从我的包里又拿了根烟。
“茜喏，你先忙你公司的事情或者回去休息一下，先别管我了。”我对茜喏说道。
乌若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在旁边等着我俩，什么话都没说。
她摇摇头。
“听话，我们聊些其他的事情，我有事情会找你帮忙的。”
“好吧！”
茜喏走了，乌若在她走后不久抽完了那根烟。
“对不起，如意，可我也只有一个妈妈，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好吗？”
这次换我抽烟了。
老实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乌若这句话。
他没做错什么，就算真做错，也是我和他妈做错了事情。他妈有句话说的没错，我回来成都看他，不该拍那些照片，更不该发给他妈。
我本意是让她关心一下乌若，可在她嘴里成了炫耀。
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一个自私骄傲到极点的人，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认为我会是关心乌若呢？
把抽到一半的烟扔在地上踩了踩。
一个警察路过看了我一眼。
“抱歉。”我把烟捡了起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安讯医生的电话救了我的急。
“许小姐，你的妈妈想要和您说几句话，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对面传来安医生的话。
“好，谢谢安医生。”
很快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妈的声音。
“喂，妈，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就回去，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说着，打算等会儿挂了电话就走，至于乌若的问题，我并不打算理会。
乌若抽起了第三根烟。
“如意，听说你去派出所了？”那边，我妈开口问道。
早上走的时候，安医生问我去什么地方，我妈随时可能苏醒，到时候苏醒了怎么联系我。
于是我把我来派出所报案的事情告诉了他，同时新换的号码也给了他。
“嗯。”
这个字有些轻。
我希望我妈听不清，也希望她不要管我。
她很善良，很温柔，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我曾经很爱乌若，到现在也还爱，我害怕她因为这件事让我放弃追究胡半梦的责任。
“见到小若他们了吗？”我妈问道。
“见到了，妈，这件事你别管了，要不是...”
“我没打算管，不过你让小若过来见见我，好吗？”闻言我沉默了。
对于我妈的心思我猜不透。
就像她看不见的时候也知道我抽烟，可直到她看见了我才知道这件事情。
甚至就在昨天，她只要不表现的那么奇怪，我也发现不了。
“妈，我让他和你说。”说完我把电话递给了乌若。
我不知道眼神是不是能杀人，但是我知道我刚才的眼神一定是想杀人的眼神。
不知道乌若是看不懂还是装作不懂，他说等会儿就过去看我妈，把手机又给了我。
“呵呵...”对面已经挂了电话，我回了呵呵二字给乌若。
准备打车的时候，看到了一辆出租，拦下出租之后我上了车。
我打算和乌若分开。
他自己开车，我打车回去。
他却钻进了车里。
“你进来干嘛？”我质问道。
“我不知道地址。”他说道。
“坐副驾驶去。”我冷着声音说道。
乌若闻言也没说什么，我则是告诉了司机师傅地址，然后盯着手机和茜喏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