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嘉明歪头，笑得腼腆，看上去就是个纯情小男孩儿的模样。
时宁摇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坐上前往哥谭的车，时宁还在打量着嘉明，嘉明真的是这个性格吗？
“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嘉明偏头看着时宁，时宁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她还是觉得不对。
她的同学在她面前不会装的这么彻底，除非——
时宁点开聊天框，在群成员的位置一路往下滑，直到最下面的名字。
果然，没有闲云和嘉明的名字。
按照群聊的原理，即便退群的群成员也可以在重新相遇后再加入群聊才对……还是说，这位根本不是她要找的『嘉明』？
时宁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纯黑色的眼睛闪过瘆人的阴冷。
她会好好陪它们玩玩的。
夏油杰感觉到时宁的不对劲儿，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因为他和时宁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导致他被动的清楚了时宁的各种小动作。
但这样的表情，他还从未看见过。
瞥了眼一无所觉，甚至还在笑眯眯看着窗外车流的嘉明。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惹到时宁了，但他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刚刚提到了九头蛇，是你们复仇者联盟的死对头吗？就像是哥谭的蝙蝠侠和小丑一样？”时宁问道。
嘉明笑容不变：“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刚刚看你很失望的感觉。”时宁平静的说，“为什么失望？是『少女』做的不好吗？那样至少所有的情况都能被我们自己掌控。”
“我没有失望，只是对复仇者们对于九头蛇的偏见有些在意而已。”嘉明微微皱眉，神情有些忧虑，“九头蛇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恐怖和有威胁力，宁宁，你相信吗？”
时宁垂着头，刘海垂落，挡在她的面前，这下子，夏油杰都看出来嘉明的不对劲儿了。
这么明显的试探语气，都不如他当初呢。
小狐狸好整以暇的从时宁腿上跳到了小桌板上，舔着爪子等待时宁爆发。
哪料到时宁突然抬头，笑得很温柔：“你在说什么蠢话？嘉明，你是我们的『家人』，我当然会信任你了。毕竟你不会害我。”
藏在阴影处的毒蛇终于露出了獠牙，嘉明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欣喜之色，但很快就被夸张成安心的表情。
“真的吗？那我们在下一站下车吧，我带你去九头蛇那里看看。他们只是一群为了世界和平奋不顾身的理想主义者而已，我完全不知道托尼他们为什么对九头蛇有那么深的敌意。”
“嘉明，你不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吗？”如果立刻顺势答应的话太假了，能利用嘉明的身份卧底在复仇者联盟中的人一定不会是个莽撞的人。
“我只是在一次任务中被九头蛇救了，养伤期间是他们一直在照顾我的。”『嘉明』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
“嘉明。”时宁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知道你很容易信任别人，但我们需要看清楚事实。在纽约这片土地上，九头蛇造过多少孽，杀过多少人，又利用了多少人……这些你清楚吗？”
“我不能信任九头蛇……？宁宁，不如我们去九头蛇看看吧，你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就知道了，他们真的很友好的。”『嘉明』小心翼翼的看着时宁，“我说这些的时候托尼他们从来都不会信我，你不是我的『家人』吗？你信信我好不好，宁宁。”
时宁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恶心，太恶心了，陪这个假嘉明演戏真的太恶心了，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时宁开始思考她为什么不直接武力威慑『嘉明』，而要选择这种自损八百的行为。
盯着『嘉明』这张看着就想揍两拳的脸，时宁深呼吸了几下，才终于勉强接下戏。
“那闲云呢？她还在哥谭等着我们回去——我想回家了，带着少女，还有你，闲云一起回家。”
至少得把这个冒牌货的价值都榨干净——
“闲云身边有她的同伴在，我除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宁宁，我只想带你去见见我认可的同伴，朋友，我们的其他家人而已。”
洗脑一样的蛊惑低语在时宁耳边回响，士兵半点不受影响，甚至很想笑。
瞧瞧这个人，他就连学都学不对。
他们认可的同伴永远只有彼此，认可的家人也只会有彼此。
或许他们会因为身份卡而认识其他的朋友，但真正能够让他们交托姓名的人，永远都不会是除了聊天室以外的任何人。
既然要变成另一个人，就要好好变啊。
“嘉明，我们不是说好了，认可的同伴和家人只会是彼此吗？”时宁状似无辜的看着『嘉明』，眼尾甚至有些泛红，“你食言了吗？你是想要钟离先生的惩罚吗？”
『嘉明』的脸僵了一瞬，他刚刚都用上了洗脑话术为什么还是不行？该说不愧是他的同伴吗？普通的洗脑手段根本无法动摇她。
“宁宁，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觉得九头蛇很好，想分享给你而已……我们可以先去接闲云，等团聚以后再去好吗？至于那些同伴，家人的言论，我想让你更理解我的心情，仅此而已。”
这家伙，是蠢得可笑吧。
夏油杰冷眼看着有些自乱阵脚的『嘉明』，就连他这个半吊子，半路出家的教主都比他清楚该怎么洗脑人。
这样的人是怎么被选出来卧底的？在真正熟悉的人面前简直分分钟掉马啊。
“那我们顺道过去看看好了，但只有两天时间啊，我不想让闲云等我们太久。”懒得跟冒牌货演戏的时宁打算加快速度。
『嘉明』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但很快就露出一个笑容，看上去阳光开朗：“嗯嗯，我就知道宁宁是最好的了。”
能将嘉明的神态，语气模仿的如此相像，却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弄不明白……说明他可以长时间和嘉明接触，有足够的时间去接触嘉明，而嘉明应该正处于没有多少记忆的状态，不然冒牌货不会连钟离的名字都不知道。
至于对她的态度……估计她刚进入哥谭没多久就被九头蛇盯上了吧。
是『少女』传递的消息吗？不，不会是她。
那么……只剩下小丑了。
他有可能和九头蛇合作吗？他难道愿意让别人插手哥谭？那不是他和蝙蝠侠的“游戏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