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尘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长发男人，有些遗憾地说：“得，还想问他怎么离开这里呢，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小白却说道：“先想想，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
顾洛尘自嘲一笑：“只能是倒霉，无缘无故来了呗，还能为什么？”
“看起来确实是无缘无故。”
小白意味深长地说道：“但这个世界，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无缘无故啊。”
“啥意思？”
顾洛尘有些疑惑地望向它：“你想说什么？”
“你看啊，我先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
小白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你觉得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是一个非常经典，但是向来无人重视的问题，也没多少人会真的去回答，大多时候都会当个脑筋急转弯。
顾落尘自然也不例外，听到这个问题后，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这个问题的答案暂且不论。”
他对此毫无想法，只能开启强辩模式，“这个问题，和你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问题，如果问人的话，人未必能回答的出来。”
小白说出了一句让顾洛尘无法理解的话，“不过我现在假设，鸡是可以和人沟通的，我去问鸡这个问题，鸡也一样回答不上来。”
“你在说啥啊？这又是什么逻辑啊？”
顾洛尘有些哭笑不得，“鸡肯定无法跟人沟通的啊，那你怎么说都行了。”
“行，那我再问你两个问题吧。”
小白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依你之前所说，你从小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和妹妹相依为命，那么除了关于这件事的记忆点以外，你有任何跟妹妹在孤儿院长大的细节回忆吗？”
顾洛尘听他这么问，顿时愣住了。
他确实有过这样的疑惑，但自己从来没有向别人透露过，小白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臭肥蛇这家伙，居然能窥探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恐怖了吧？
还是说他仅仅在恶搞自己，随口一说？
而且，自己确确实实，完全忘记了以前在孤儿院生活的回忆。
“我再拿你们的历史来打比方吧，比如华夏这个国家，真正能正儿八经追溯到的历史，也就是始皇帝那个时期，对吧？”
小白见顾洛尘沉默，继续说道：“再往前点，就是一大段模糊不清，甚至带点神话色彩的夏商了。”
顾洛尘忍不住问道：“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不觉得，它们之间的衔接很不自然吗？”
小白神秘一笑：“始皇帝那个年代，可是有非常清晰的历史记载，且不说记载的内容真不真实，好歹也确实是一笔一划地记录下来了。”
“但是夏商呢？”
说到这里，小白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是不是就像你在孤儿院的记忆一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仔细真要仔细回想，却又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顾洛尘听得似懂非懂，大概能明白小白的意思。
“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我还是有疑问。”
他低头盯着小白，茫然道：“你说的这些，和我无缘无故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关系？”
“嗨，年轻人啊……”
小白失望地摇了摇头，“老子平时日常和你斗斗嘴，你倒还接得住，现在跟你聊点正经的东西，年轻人就接不住了。”
“不好意思啊。”
顾洛尘白了他一眼：“那还真是对不起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呢。”
“罢了罢了，我再试试点破一层，看你能不能接住。”
小白摇头晃脑地说：“在始皇帝的时代之前，大概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佛教诞生了，没错吧？”
顾洛尘就像听课的小学生一样，附和道：“没错~”
“你看那些佛经、寓言故事，里面记录的很多关于佛教的东西，那可都是真真切切的，说明那个年代已经具备了完整记录文字内容的能力。”
小白继续说：“我现在假设啊，这个佛教里面的内容，全都是虚构出来的幻想故事，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来看，它也算是一本类似小说的幻想录！”
“是这个道理。”
顾洛尘不自禁做起了捧哏：“然后呢？”
“但是，这些所有关于佛教的记录，要比始皇帝的年代要久远得多，所以为什么！”
小白忽然提高了音量，似乎在强调重点：“为什么中间会缺失了一大段历史呢？就好像人类原本已经掌握的文字记录能力、创造能力，突然某一天又消失了！”
这下子，顾洛尘总算是隐隐约约，听懂了小白的言下之意。
“你是说……”
顾洛尘的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说道：“你的意思是……”
“对，你猜对了。”
小白摇晃着尾巴，代替鼓掌，“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空间，很可能就是中间某一段，缺失了的过去！”
“啊，是啊！”
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太过荒唐，顾洛尘根本不信，语气夸张地戏谑道：“然后恰巧呢，我还和这段消失的历史有点关联对吧？说不定还有可能是什么姻缘，互相把我们吸引到这地方来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顾洛尘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险些被臭肥蛇给绕进去了！
什么缺失的历史，什么记载能力消失，这又不是现实世界，只不过是一个网游而已。
搞得那么认真，较那劲干嘛呢？
不过见小白说得那么郑重，自己也不好反驳它，只能换个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小白反而嘚瑟了起来，寻思道：“这人呐，在觉醒之前，就是在怀疑与自我怀疑之间不断切换。”
顾洛尘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之间，他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声。
“你听到了吗？”
顾洛尘侧耳倾听，“好像有人在说话。”
“没有啊，什么声音？”
小白瞪着他，说道：“哥们你不会是幻听了吧？”
“不是，我真听到了！”
顾洛尘四处张望，然而此处除了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长发男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难道说，声音的来源在前面？”
顾洛尘到处查看了一下，只听说话声时大时小，飘忽不定，心中顿时惊疑不定：“难不成，我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