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夫抬步走进来，脊背微弯，步伐虽慢，却十分沉稳。
视线像刀子似的在程言脸上刮过，程言不悦地皱眉，狠狠瞪回去，把一个纨绔任性的富家公子模样扮演了个彻底。
“喂，你就是这家店的管事的？会不会做生意啊，什么人都放进来？。”
伊诺夫走到沉着脸的安格尔身边，才抬眸看程言。
“哪里的话，克罗利亚酒馆欢迎每一位客人。”
程言站起身，脚步轻佻，走到安格尔身边边摸下巴边斜眼看他。
“你这是找人给你撑腰了？我好害怕啊，原来这世上，被人多喜欢一些也是错。”
安格尔脸都绿了，看着程言做作的模样，挥手就要揍。
“哎，这位先生，即便恼羞成怒，动手打人也不是明智之举。”
达达利亚眼疾手快握住安格尔手腕。
安格尔转移火力，瞪着达达利亚，眼睛都要冒火。
“哪有你说话的份？当个保镖就蹲在那里闭上你的嘴！”
达达利亚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我？保镖？”
“噗嗤。”程言没忍住笑出声，抬手在达达利亚肩上安抚地拍了拍。
“安格尔先生是吧，您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本来以为你只是人品差还心眼小，没想到连素质也是一点没有。”
安格尔方才脸色还是铁青，此刻被程言气得鼻孔都要喷火了。
“你……！”
“两位都是酒馆的贵客，闹成这样二位的脸面也不好看，不如这样，两位今夜在酒馆的消费全部由小人买单，安格尔，作为补偿，今夜就让安东尼陪着你，如何？”
安格尔本还不依不饶，听到伊诺夫的话，瞪着程言的眼神都弱了几分。
“伊诺夫，你确定？”
伊诺夫点头，“自然，不过是个宠物而已。”
程言被这句话弄得生理不适。
袖口被轻轻拉了一下，侧头看去，是安娜。
此刻她碧蓝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名叫安东尼的男孩，眼中全是担忧。
“哥哥……”
程言心头一跳，视线挪到安东尼身上，少年穿得很严实，上衣扣子高高的遮住脖子，可即便如此，白皙的耳后依然有遮不住的伤痕。
“等等。”
程言眯起眼睛，打断正在交流的伊诺夫和安格尔。
“管事的，既然是宠物，那只要我出钱，给我玩玩也可以吧。”
安格尔刚被伊诺夫消下的气顷刻又涌上来。
“不知好歹的小子，你是故意跟我作对的！”
程言扯扯唇角，轻蔑一笑。
“你？你配吗？”
缓步走到名叫安东尼的少年面前，程言眯着眼仔细打量他的脸。
“我不过是看到一件喜欢的东西，就要抢到手罢了。”
“伊诺夫！你就看着他这般无礼？”
伊诺夫按下安格尔愤怒挥起的手臂，有些混浊的眼珠看向程言。
“客人见笑，不知这卑贱的玩意哪里得了您的眼。”
程言摩挲着下巴，看向安格尔铁青的脸。
“一朵鲜花即将被牛粪给玷污，是个人都会心疼的吧。”
“砰！”
安格尔重重掀翻桌子，顾不得伊诺夫的阻拦，指着程言的手指都有几分颤抖。
“你，你，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来人！捉住他！”
安格尔身边一众随从蜂拥而上，程言被包围了还有心思笑。
“保镖，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已经被包围了吗？保护我啊。”
达达利亚看着程言欠欠的模样，嘴角抽动，身体却诚实地冲进人堆里，三两下便把一群人全都撂倒。
程言趁乱把安东尼拽到自己身后。
安娜跟哥哥面对面，眼泪顷刻掉下来，安东尼却绷着身体不主动与安娜交谈，看向混乱人群的眼中带着担忧。
让一对兄妹团聚，程言还趁乱进人群往安格尔屁股上狠踹几脚。
“够了。”
伊诺夫眉头紧蹙，挥手让酒馆护卫拉开缠斗的人。
达达利亚按着安格尔的胳膊，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程言爱惜地整理着自己新变换的白发，走到伊诺夫面前，开始掏钱。
“砰。”
一摞钱票被甩在桌上，“一百万摩拉在你们这够干什么？”
伊诺夫看着程言的眼神闪过探究，抬手一指，“一百万，今夜，这里的人客人可以随便挑。”
程言勾唇，又甩出几摞，“那五百万呢。”
伊诺夫表情正经了些，眼睛看向安娜和安东尼。
“五百万，您可以为他们兄妹赎身。”
程言接着掏，安格尔被达达利亚制住，挣脱不开，气急败坏开口。
“伊诺夫？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快让他们放开我——唔。”
嘴里突然飞来一沓钱票，安格尔瞪着程言，眼珠都要瞪出来。
“我给你两千万，我带走他和她。”程言指了指安娜和安东尼。
“你，把那老东西赶走。”
伊诺夫表情缓和，看向程言的眼神都变了。
“乐意为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