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今晚就留在这里，脚下却已经开始悄咪咪地往外走。
程言那明显得瞎子都能看清的动静让摩拉克斯抚额。
“你在外面每天都跟什么人待在一起。”怎么越发不聪明了。
摩拉克斯想撬开程言脑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明明从前挺机灵一个人，怎么出去一趟感觉他的自理能力更差了呢。
“我……我当然是跟聪明人待在一起，超级无敌聪明的人，比两个我加在一起都厉害。”
程言认真地竖起两根手指，脑海里浮现出赞迪克的模样，更加自信地点了点头。
“帝君大人，我在教令院可厉害了，是他们院长最喜欢的学生呢。”
虽然这喜欢里斫峰的原因占了大半。
后半句摩拉克斯相信，程言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每个了解或不了解的人都喜欢上他，可前半句……
“你觉得若陀聪明吗。”
摩拉克斯对程言嘴里的“聪明”两字不是很敢相信。
程言立刻摇头，“不聪明！坨子没有我聪明，他只是一个满脑袋肌肉的大块头！”
程言情绪激动，仿佛眼前站着若陀的话就要上前踹他两脚。
不气不行，如果不是若陀，他和金鹏的事根本不会被帝君大人发现。
摩拉克斯按着程言脑袋安抚他有些激动的情绪，他就不该问的，一本正经比着谁聪明，已经暴露程言的本性了。
“你不准备去见归终？”
把人按在自己怀里，摩拉克斯感受着已经许久没感受过的温度。
程言微微抿唇，靠在摩拉克斯肩上，“我怕一见师父，我就不想走了。”
他任务都没做完，赞赞那里好感度升得那么慢，突发任务也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阶段的攻略。
“那便不走。”
摩拉克斯揽着他的肩膀，状似附和程言的话，淡淡开口。
程言往下握住摩拉克斯的手，“帝君大人，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就像现在不得不离开这里一阵，但帝君大人相信我，璃月，和璃月的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我做完要做的事，一定会立刻赶回来。”
到时也要带着赞赞回来见师父，只是要先做好帝君大人和金鹏的工作。
想到这，程言就开始头疼起来，两个人他都有些无法兼顾，三个人……尤其那人还是赞赞，他都怕他们打起来。
摩拉克斯垂眸看着他，没有开口询问程言要做的是何事。
“不要逞强。”
话语入耳，程言才意识到是摩拉克斯开了口。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不要逞强。”
摩拉克斯眸色带上认真，他知晓程言的性子，平日里状似吊儿郎当很不正经，遇到事情却总喜欢往心里藏，有时连归终都不告诉。
摩拉克斯不怕麻烦，他只怕程言遇到麻烦也不开口说，只自己咬着牙强撑。
抬手摩挲着程言细嫩的脸颊，柔软光滑的手感一如往常。
“你有可以依靠的人。”譬如我，譬如归终，譬如璃月的一切。
程言瞳孔缩了缩，片刻后，展颜一笑，抬手握住摩拉克斯手掌。
“帝君大人的关心我领了，我还没遇到麻烦呢，遇到麻烦我一定毫不犹豫回来找帝君大人替我做主。”
短短的一句话在程言心里留下沉重的分量，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
从前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和需要自己照顾的弟弟，那些大人物的怜悯和帮扶需要付出天大的代价去争取，程言见过太多飞蛾扑火般的人，甚至他自己也曾是那些人中的一员。
只不过他运气好，扑得不是火，而是一盏灯，一盏能照亮他的灯。
用力闭眼眨掉从前的回忆，程言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他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了不是吗，那过去的种种，跟现在的自己都没有关系。
“帝君大人说得我都想哭了。”
程言埋头藏好自己泛红的眼角，“我决定了，今晚不走了，把金鹏叫过来，我陪你们两个睡。”
温馨的气氛被程言这一句话给打破，摩拉克斯立刻抬手揪住程言脸颊。
“你再说一遍？”
程言勉强咕哝着开口，“我戳了，寄君大人……”
“想的倒挺美。”
摩拉克斯气得想笑，程言现在在自己面前真的是有恃无恐。
见他背手不理自己，程言狗腿地凑上去，“我跟你开玩笑的帝君大人，要不这样，我现在去看金鹏，一个时辰后我就回来，再陪帝君大人，深夜再走？”
摩拉克斯不看他，只盯着窗外，淡漠开口。
“既然这么忙，那这里就不用你费心了。”
屋里因为这一句话冷得像个冰窖。
程言搓着胳膊，看着摩拉克斯的背影，非常没有求生欲地开口，“那帝君大人等我会，我去看完金鹏就回来。”
话音落便从房内消失，只留下身体微微僵住的摩拉克斯。
……真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