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什么证据？”王胖子眯了眯眼，十分不屑地说道。
华和尚解释道：“这铜鱼用一种十分巧妙的手段，记录了一段绝密信息。”
说着，他就将铜鱼放到风灯边上，鎏金的鱼鳞反射光线，在洞壁上留下许多细小的光斑。
也不知道华和尚是怎么转动铜鱼的，这些光斑移动变化，竟然渐渐汇成了几个字符。
“这就是蛇眉铜鱼的秘密，这条鱼的鳞片里藏了四十七个女真字。”
无邪紧了紧手，他贴身的口袋里正巧放了两条蛇眉铜鱼。没想到铜鱼的秘密竟然要用这种技巧才能窥见。
“上面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全部破译出来，不过这里面记载了真正的东夏历史。”
原来，东夏并没有被蒙古灭国，他们退到大山的深处，一直隐秘地延续了几百年。
在这期间，东夏一共经历了十四代帝王的统治，蒙古和高丽多次想要灭掉这个小国，但却都因为一个很奇怪的理由失败了。
“奇怪的理由？到底什么理由，你能不能别说话说半截儿！”潘子催促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条鱼上的信息很有限，肯定还有其他东西或者其他鱼记载着这些内容。不过我敢断定，东夏国能延续几百年，肯定发生了一些很离奇的事情。”
说着，华和尚又卖了个关子，“你们知不知道这鱼最后几个字说的什么意思？”
认得些女真文的黑眼镜积极捧场，“什么意思？”
华和尚看了看众人，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这上面说，所有的万奴王都不是人。”
王胖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华和尚面前，压低声音问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上面说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
王胖子瞪大眼睛，倏地大叫，“怪物！”
他这突然大声，吓得华和尚一激灵，人差点坐到地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和尚，就你这胆子还讲故事呐？”
同样被王胖子这一惊一乍吓到的洛远安：你小子最好有事儿！
“你说的所有万奴王都是怪物，包括蒲鲜万奴吗？”洛远安理了理思路，“蒲鲜万奴作为第一任万奴王，除了功绩卓着，其他与怪物可没有半点搭边的地方。”
“如果万奴王真的都是怪物，或许是将要亡国之时东夏与什么人做了交易。”总不可能是凭空来的怪物。
洛远安有此猜测，主要还是云顶天宫与青铜门实在太近了。
无邪他们在海底墓见到了云顶天宫模型，证明云顶天宫是汪家祖先汪藏海所建，那当时的他对青铜门研究到哪一步了？
或许这次进门，得去问问世界树。
“既然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那就是跟阎王爷做的交易。”黑眼镜立马接话，“不过如果西方神只也在，指不定爬出来的是什么地狱三头犬。”
华和尚叹息，“这最后一句太过突兀，如果能拿到其他部分，兴许能有一个答案。”
在场有五个人都知道另外部分在哪儿，不过没人吭声。
无邪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鱼，只觉得这东西一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刀疤兄，反正我们都到地儿了，到时候撬棍一上，把那棺材盖打开看一看，不就知道这万奴王是人是妖了？”王胖子拍了拍华和尚的肩膀，自己又挪回了原位。
“不过为什么有人会在这么个地方画幅壁画，不忘国仇家恨？”王胖子靠在洞壁上观察对面的壁画，“真不想忘，怎么又用另一层壁画挡住？”
而且表层壁画工序没做完，人走得十分仓促。
这事众人无从知晓，只能随意猜测。
比如这只是人随便画了玩玩；又比如这里是某个东夏人的秘密据点，但是后来被人发现了，不得已掩盖壁画逃出生天。
不过这些猜测没一个靠谱的，都是胡编乱造。
在洞穴里待了两三天外面的雪才停，众人用绳子爬上先前滚下来的陡坡，雪地上已经有了不少新鲜的足迹。
“看来那帮人已经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只能怪他们运气太不好。
众人二话不说，拎上装备就赶路。他们的马早就没了踪迹，好在现在装备不多，每个人分一分勉强带得走。
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他们在一处山坡上看到了前面的队伍。
显然暴风雪也让他们损失惨重，人只有二十来个，马也只剩了一半。
无邪拿着望远镜挨个儿瞧了瞧，没在里面看到他三叔。
这边无邪拿着望远镜，就看到阿宁也拿着望远镜看着一边，无邪顺着阿宁看的方向看去，云雾之间一座雪山巍峨挺拔。
它的轮廓，与海底墓影画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山？怎么过去？”无邪指着山问顺子。
顺子凝神看了看，随即变了脸色，“不行不行，那里去不得！”
“为什么？”难道有什么诡异传说。
事实上，这次去不得是科学现实意义上的去不得。
无邪要去的那座山叫作三圣山，处在中朝边境线上，山体很大一部分都在朝鲜境内。
他们要去三圣山，遇见的麻烦可就不是什么粽子血尸了，而是实打实的两方正规军。
一不注意，还得被安上大大的罪名。
他们这边还在纠结，底下阿宁的队伍已经开拔，他们顺着路往前走，竟然是要穿越边境线。
“他们这是不怕死啊？”王胖子唏嘘，不愧是阿宁，真猛。
“应该不是，阿宁他们公司调研做得很好，就算他们自己不知道，向导也不可能不告诉他们。”所以他们往前走，绝对是有其他打算。
“他们应该是想从前面绕道，绕到管控不严的边防线，从朝鲜境内登上三圣山。”顺子给出猜测。
“他们这么多人还带着枪，朝鲜人是死的？”
“他们是国际探险公司，花钱在朝鲜买个方便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就不能捡便宜跟着走了。
“那我们怎么走？”洛远安看着茫茫雪山，陷入沉思。
他们以前来的时候好像真没注意边界线这玩意儿，自己真是在刑法典上反复蹦迪。
陈皮环顾四周，指了指三圣山旁边矮了一截的雪山，“我们可以到那儿去吗？”
顺子定睛一看，“这是小圣雪山，在我国境内，过是过得去……”但是过去了有什么用呢？
知道能过得去后，陈皮换了方言解释着小圣雪山的风水气象，总而言之就是，小圣雪山很可能是云顶天宫墓葬群的一部分。
陈皮拽了一顿风水学，还特地问了张麒麟，“小哥，我没说错吧？”
张麒麟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陈皮话是没说错，但是这态度蛮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