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洛远安皱眉。
“对，它。它就像神一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洞察一切。”张启山很是忌惮这个所谓的它。
“但它不是神，而是人。”黑眼镜勾起嘴角。
“你们张家都不是神，其他的家伙也配被称为神？”洛远安也附和道，“比起神，你可以选个更合适的称呼，比如阴沟里的老鼠，毕竟都喜欢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启山被他们这一打岔，也放松了许多，有些当年睥睨的样子。“的确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他们暗中替换了九门很多人，之前我们借着大清洗清理掉了已知的那一部分，但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隐藏着。”
“它的人有一个特征，肩上有凤凰纹身，遇热即现。”
“这不是跟你们张家一样？”洛远安想到张日山那肩上的墨色麒麟，“或许，他们的目标是取代张家？”
洛远安越想越觉得靠谱，学张家人那不就是想取代张家嘛！
“洛姐，你要是说他们想知道张家守护的秘密我可能会相信，取代张家是什么意思？”黑眼镜试图寻找其中的逻辑。
“你们想啊，张家纹麒麟，那个势力的纹凤凰，是不是很相似？比起他们先得知青铜门的存在，我偏向他们先知道了有张家这个势力的存在。”
“毕竟是活人就会有生活痕迹，而且你们张家人还长生不老。有那么一群人发现张家人长生不老后，妄想寻找长生的秘密，从而死盯着张家。”
“如果这群人发现得早，比如几百年前甚至千年前就发现了张家人，然后暗地里调查，并且不断壮大，发展到今天有这么可怖的能量也不足为怪。”
不过这都是洛远安的猜测，毕竟在她看来对于长生的欲望实在不足以让一个势力在至少几百年前延续壮大至今。
尽管事实证明是她低估了人类的欲望。
“但如果依洛爷所言，至少几十年前它的人就进过青铜门，为什么他们还要大费周折？”张启山还记得之前张府洛远安说的那几个家伙。
“青铜门内就是张家守护的秘密，他们看到了却不去碰，你觉得是为什么？”洛远安反问。
要么是因为那东西不是他们要找的，要么就是碰不了或者不能碰。想到它的心狠手辣，张启山否决了后一个猜测。
“所以长生的秘密真的在张家古楼？”张启山因自己这猜想有些失神。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和阿齐可都没去过那什么张家古楼。”
“比起秘密是不是真的存在，佛爷，我觉得您可能更应该思考，那些人为什么会找上你？”黑眼镜提出另一个问题，“以及，佛爷说的‘我们’，到底是谁呢？”
张启山愣了一下，“是解家九爷。”
他知道解家与洛远安关系不错，故而没有隐瞒。
“小九的确聪慧过人，难得佛爷这么看得起他。”洛远安眯眼笑，似乎完全不在意张启山把她这个后辈拉进旋涡。
张启山不好作答，只好去想黑眼镜的前一句话，只是越想越心惊。
张日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张家亲兵也有不少是本家麒麟，他们目标太大，长生不老的事虽然他有所遮掩但总会被人发现。
所以上面的人找到他，要他寻找长生秘密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多奇怪，只当是自己暴露了。
但如果，是有人故意将张家人的消息透给上面的呢？
他都不知道张家古楼的具体位置，上面的人怎么知道在广西？
“黑爷刚才的意思是，上面也有它的人？”此时他倒希望黑眼镜否认自己的猜测。
“如果真像洛姐说的传承数百年，有几个人当上大官也不奇怪吧？”比起猜测它的势力有多大，黑眼镜更想知道这位张大佛爷有什么布置。
“佛爷对它有什么打算？就这么听安排去张家古楼找东西？”黑眼镜痞笑，“瞎子我说句不敬的话，您带人进张家古楼，大的不说，至少也是个不孝了！”
把敌人带到自家核心，可不是不孝嘛！
要是黑眼镜知道张家古楼其实是张家人的墓葬，可能会更加坚定这个想法。
“张家古楼的事，我尽量安排我的人成为海选中脱颖而出的那个张麒麟。按照安排，被海选出来的张麒麟会带队去广西考察，到时候可能还得有劳二位暗中跟随。”张启山对张家古楼一事也有盘算。
“暗中跟随？”洛远安不解，这跟张启山当初拿钱要他们办事儿时说得不一样。
“对，从陨铜出去后，可能得麻烦二位隐藏一段时间，我会对外宣布二位折在了矿山墓穴当中。既然它想进张家古楼，那就让他们进去吧。”
“外姓人无法活着进入张家古楼，擅闯者必死！”他也有些厌倦这勾心斗角的日子，“二位不用进去，只是得劳二位扫尾。”
之前幕后之人想要他们进入张家古楼考察队伍，除了想近距离接触探寻他们俩的秘密，也还有让他俩保护考察队的意思。
现在张启山这主意，又是假死隐身，又是暗中跟随的，摆明了要让他自己的幕后之人死心。
“可以。”洛远安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这事儿好说，不过嘛！”黑眼镜手指捻了捻。
“不管事成与否，报酬与之前一样。”财大气粗张老板！
黑眼镜喜笑颜开，“那就任凭佛爷吩咐了！”
那接下来就等着传送门造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通过监听器掌握他们所有对话的鹿留适时登场。
他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在获得洛远安的回应后进了休息室。
“寒光大人！”鹿留右手握拳放在心口，屈下修长的脖颈，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传送门已建造完毕。”
其实建传送门哪有这么快，不过是仗着张启山没文化，鹿留让人拆了全息模拟器和曲速引擎，搭造了一个光影效果类似的。
具体变换场景还得让洛远安使用灵能剥离幻境能量。
“好的，辛苦了。”洛远安站起身，“佛爷，请吧！”
一行四人搭乘探测悬浮车来到了幻境内鹿留初见洛远安的地方，附近已经被清空，只留了一扇看起来格外华丽的传送门。
这门两米高，由金属打造而成，造型极具未来科技感。门口进人的地方并不是可以打开的木板或者金属板，而是一种绚丽的色彩，很像是夏夜繁星点点的夜空。
门的旁边是一个操作台，没有任何按键。
洛远安看着那传送门勾了个笑，不愧是鹿留，这么短时间能做个这么像的。
“鹿留。”她侧身看着鹿留，“我要跟他们一起离开。”
鹿留不太赞同，“寒光大人，您已经离开很久了。”
“鹿留，那个世界的终极救过我，我想把事情干完再回来。”洛远安笑得温柔，“百年之后我若是没回来，你再来接我怎么样？”
鹿留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洛远安的头，“当然，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洛远安微微仰头，眼泪差点涌出来。
她走到操作台前，手掌放到光滑的台面上，一个有着许多复杂模型的光屏跳了出来。
“我要启动传送门了，阿齐，张大佛爷，你们俩站到传送门门前吧。”
二人依言站过去。
洛远安看似头也不抬地操作光屏，实则是通过与光屏的接触在剥离幻境中充斥的碎片能量。
因为需要不动声色地剥离，所以她只能将剥离出来的碎片能量暂时储存在自己的身体内。
在她的控制下，传送门那点点繁星出现波动。
“可以进去了，那边还是陨铜附近，小心。”
洛远安收回手，黑眼镜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传送门，在幻境中消失不见。
幻境的远处已经逐渐弥散。
洛逢眠这家伙，这次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