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
肖澜接到黎叔叔电话后，才注意到五人群里的消息。
全是寻找芸芸的消息。
而给楠南发的那一条让她先坐车回家的消息之下，再无回复。
当时发生得急，肖澜知道楠南一定是忘了回。
从黎叔那得知楠南没事的消息后，她便对他说，直接送她回去，她就不去医院看楠南了。
一路上，她一直在车里思索，自始至终，她也只是蒋楠南的一个学姐而已。
不该把自己于她看得太过重要，连回家都强求她陪自己一起。
如果她不过度约束楠南，也许楠南这天放学早就能先回家，而少遭这点罪，或许也不会去医院了。
“小姐。”车内沉闷的寂静显得黎叔叔的声音更沉，“是我的错，我不该让楠南自己先去的。”
肖澜知道黎叔有多虔诚，她说些原谅他的话，甚至她把错归于自己，黎叔绝对说一大堆煽情道歉话。
所以肖澜只说：“你安静一点。”
她都不知自己何时对楠南的占有欲太强，但那又如何？
她们俩谁也不该因对方止步于此，谁都有自己的自由权，就算她清楚自己对楠南的感情，她也无权把楠南锁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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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南做了一个深呼吸，点进肖澜的界面，却不知能发些什么。
说“对不起”？
自己没有乖乖让黎叔送回家，一点通知都没给她就擅自做事，最后还出事住了院。
自己总是不让她省心。
“学姐，我好很多了，不用担心。”
发送成功后，肖澜秒回：
“嗯。”
只简简单单一个字，楠南感觉后颈和后背烧起来了。
大概十几分钟过后，紧闭的门传来响声，楠南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样，全身一抖，拉起被子盖过头顶。
真正让她害怕面对的人还是来了。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或者说再给她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隔着被窝听到桌上有响声，再听到床中间有响声，声音越来越近她越来越慌，却又不敢动。
接下来的声音都集中在床中间，楠南本还心慌意乱，渐渐发觉张婼黎似乎是在床上立好了桌，再把买好的东西放置在上面。
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却发出这么多声响，楠南不知张婼黎除了做这些还在忙什么。
终于，响声没了后，还有门关上的声音。
张婼黎在这时候难得和她这么“默契”，知道她埋进被子埋成这样就是怕难堪，做完该做的就离开。
“呼——”
楠南从被窝里探出头，总算能呼吸顺畅了，谁知瞥到正在对面空病床上坐着的张婼黎，血液都在那一瞬停止了循环。
两人四目相对。
“……？？！！！！”
楠南的脸瞬间没了温度，很难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一把把被子重新盖回头上。
张婼黎眯着眼，忍住想说脏话的冲动，开口道：“不想饿死就起来吃饭。”
楠南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又沉闷又恐惧：“你、你出去我就起来……”
张婼黎没出声。
楠南想哭了，忍着痛苦服软：“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张婼黎起身坐上楠南的病床，口气是十分强盗，“你要是再不起来，别逼我强灌你。”
楠南想：呜……这个张某还是一点都没变。
她不情不愿地挪下被子坐起身，看了眼膝盖上方那摆在床桌上的饭盒，心里一僵。
那盒荤菜简直红油满面，即使盖得紧，楠南还是嗅到了那辣油的味道，惹得喉咙一缩。
一个躺病床输着液的像是能吃辣的样子吗？？
她以为张婼黎存心整她，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而张婼黎表情带着四分疑惑，脸上仿佛写着“你他妈怎么还不打开来吃看我干嘛”。
仅一秒对视楠南又移开视线，微微垂下脑袋说：“……我想吃牛肉粥。”
楠南以为张霸总会说“挑三拣四的跑腿给你买都很不错了你给我吃”之类的话。
但她竟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门口，留下“等我”二字就出去了。
楠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