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逞英雄”楠南便知道，张婼黎猜到她的脚伤已经有好几天了。
“才没有，脚是刚才扭的。”
楠南手里还拿着药膏，张婼黎一把抢过去，在手里晃了晃：“你是顶级预言家？猜到今天会扭伤脚就备好药膏了？”
楠南动动唇还没出声，张婼黎又说：“找别人借来的？那刚才干嘛还遮遮掩掩一副不让人瞧见的样子，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受伤干嘛还去借？”
“……”
接着张婼黎说出了让楠南不可思议的话：“别乱动，棉签拿来，我帮你擦。”
“……你哪位？”楠南呆愣道。
张婼黎抬起头，五官已经写满了厌烦：“傻逼吗你？脚受伤脑子也抽了是吧？”
听到张霸总这句话，楠南这才确认面前这人就是她本人。
被昔日仇人这样对待，楠南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感动，忽而脚踝被棉签按疼，所有的感动都被疼痛淹没了。
楠南委屈地喊：“啊呜呜痛！你轻一点啊！”
“还以为你不懂啥是痛。”张婼黎说，“帮你擦药都很不错了，别乱叫，吵死了。”
楠南心想：“哼，还是肖澜学姐温柔。”
“蒋楠南。”张婼黎见棉签上空了，换一头再去蘸上点药，“我手机被偷那件事，你真的是在帮我？”
楠南有些诧异。
这事算过去挺久了。当时傅晓思和张婼黎被带到政教处，原因就是两人差点打起来，要帮忙缓和她俩的矛盾。
矛盾源头便是张婼黎认为蒋楠南偷了她的手机。
晓思一致否认，说楠南是在帮忙，因为没有亲眼看到的证据，张婼黎压根不信。
直到秦郅嵘赶来政教处说，楠南没有偷，就算真是她偷的，手机还是回到了张婼黎手上，若手机没被人做什么手脚，便不要再计较此事。
都是一场误会。
张婼黎那时候很讨厌蒋楠南，一时暴躁不信对方会做好事，但事后仔细回忆了楠南蹲地上哭的画面，以及秦郅嵘说的话，她便也懒得计较。
甚至，她开始相信自己所闻都是真的，便买了一盒巧克力送给楠南，算作补偿。
直到昨天被人用胳膊肘顶出一脸鼻血后，她终于知道事情真相。
和傅晓思说的一模一样。
她用纸巾捂着口鼻来到洗手间，草草把脸洗干净，看了沾满鲜血的纸巾好一会，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那个把她害得狼狈的人也恰巧在此刻出现了。
“疼吧张婼黎？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嘴贱。”
张婼黎什么龙门粗口都暴出来了，那人也毫不客气地说：“上次偷走你手机想拿你的号去发帖，算你运气好，被那个帮你擦鼻血的女生抢回去了。”
“发帖？！”
少女认为和张婼黎亲近的人也绝不是啥好人，一并骂了：
“是啊，发烂帖子让你得罪人害你遭网暴，让你尝尝被人人喊骂的滋味。还有那个帮你的女生也什么人啊，不晓得你有多龌龊还帮你，还敢在球场上跟我念道理，早知道我连她一起打下场好了，这样我们分数追上你们更……”
当时洗手间里只有她俩，张婼黎揍了那个女生一顿，这闹剧怎么结束的她也忘了，只记得得知真相那一刻的感觉。
“所以干嘛帮我？”
楠南说：“她们要用你的号在平台里发一些不好的东西，我觉得她们做得太过了，就……”
张婼黎拧好盖子：“我遭人骂，那你不应该很高兴吗？而且我这人从小被骂到大，当面骂的也有上百次了，还怕网暴不成？”
楠南皱起眉：“网暴很恐怖的！”
张婼黎站起来，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我看还没有那些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恐怖，能有多恐怖？我还真想试试。还有，网暴我又不是网暴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张婼黎把药膏放回蒋楠南手里，走前扔下一句：“所以我好心提醒一下你，蒋楠南，不要随便去帮别人，没准阴差阳错谁也没帮上忙还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