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楠南不再做剧烈运动，简简单单练好传球就歇下脚。
药膏味儿有些大，她不好在教室里擦，也不想让晓思知道她有脚伤，不然绝对拉着她去请求弃赛。
所以楠南选择了舞蹈室。
时间久了她会发现，舞蹈室是她和肖澜撞见概率最高的地方。
她专挑无人使用的时间去，没想到，又遇上了肖澜。
当时她坐在凳子上弓着腰，肖澜见她这样的姿势都替她累，上前夺过棉签就帮她擦起来。
“我来吧。”
“……谢谢学姐。”
“没事，看你擦得乱七八糟的，我看不下去。”
“……”
楠南乖乖立起上半身，看着肖澜小心翼翼地擦那片小淤青，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两人并没有多少交谈，对方却忽然对她这么好，多少都有些奇怪。
楠南也不敢直接问“学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那样会让气氛更奇怪。
肖澜擦完后，还耐心地提醒她一些注意事项，她边听边点头，心情非常好。
虽然这样奇怪，但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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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赛第一天。
楠南穿着9号球服，而张婼黎是8号。
前几天训练时，张婼黎可能是见楠南怎么都不来请教她了，便无聊地对她说：
“你叫一下我的球码，就叫数字，后面不准加任何字，我就再宽容大度教你一次。”
楠南没理她。
第一轮楠南就得正式上战场了，围观人数很多，同班同学都看着，加上因脚伤缺乏的练习，她越来越紧张。
直至哨声吹响那刻，她的心脏几乎要窜出喉咙。
球被抛上空中，张婼黎跳跃起来将球打中，拍向了一边。
楠南想跑去接，但刚一蹬腿，触电般的感觉从右脚袭来，她立即僵住了身子，接着又有位高大的对手挡在她前面。
没两下，球就进了对手手里，这样接连传球，原本能顺利下去投个两分，一位队友切断了他们的球，球“砰砰”跳出了界。
张婼黎很不爽地看了一眼几乎没挪脚步的蒋楠南，在心里谩骂了一句。
后几场。
张婼黎被三人围攻时，下意识把球传给离她最近的楠南。
楠南顺利接到球，瞬间被围得无缝隙，她只好试着拍着球绕个弯再传，但这不是她的拿手动作，球很快就被抢断了。
在大家看来，楠南已经尽了力，但在张婼黎眼里，她这是在白给。
直到球又传到了楠南手中，她想趁机传给球框边的队友，脚又在这时候掉了链子。
张婼黎见她不仅没动，球又飞进了对手手里，气得全身冒火。
第一场一结束，张婼黎气势汹汹地走到楠南面前，拽着她胳膊骂道：“你他妈在干什么！”
“刚才拿到球怎么不传！傻站在那等着别人抢，好几次都这个鬼样！我说你这个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楠南现在的状态的确是差得不能再差。打完了一场汗如雨下，气喘不过来的同时，脚上的疼痛也像在一点一点冲破封印。
楠南听着对方把自己指责完，垂着满是疲劳的眸子，弱弱地回答：“对不起。”
张婼黎见她这幅貌似很虚弱的模样，微微一怔。
“……对不起。”楠南又道歉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低，头也更低了。
对面两名对手恰好是讨厌张婼黎的人，见她发气指责自己队友，立即火上浇油。
一人对楠南说：“谢谢你啊同学，给我们送了这么多分，下一场你还来不来啊？”
另一个人大笑起来：“哎哟我们有这么好的隐藏队友哈哈哈。”
哗啦——
一盆看不见的凉水泼在楠南身上，从头顶到脚全然凉透。
张婼黎本还在比较平静的情绪里，这油一浇，终是起了大火。
她气冲冲抓起楠南的衣袖往休息处拽，对体委说：“把这个拖油瓶拉下场，别让她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