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懵了好一会儿，终于给眼前的画面找出了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你一开始就是人鱼？是被人类研究后变成了人类？所以你才会救我？”
听了清歌的三连问，王珹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解释道：“恰恰相反，我是从人类变成了人鱼。”
经过王珹的一大段解释后，清歌才接受了他为了躲避S药剂集团所以把自己变成了人鱼这件事。
“你说过会在大海里罩着我的。”
王珹看着清歌，笑得温和。
三条鱼就这么结伴同行了，他们一路往深海的最深处打过去，当然，一般是清歌和王珹在前面打，银鱼躲在不远处，在他们陷入胶着的状态时偷袭。
符辰带着符宇来了一趟塞西莉亚星，到达塞西莉亚星后，两人直奔王珹寄出邮件的那个邮寄点。
在星币的诱惑下，邮寄点的工作人员想起了那个少有的客人。
他一边回忆一边说：“不错，是有这么个人来过，那是好几天之前了，身边有没有人？没有，我确定。那位先生应该是赶时间，早就在光脑上预定好了，进来后没多停留就离开了。”
“那他往哪个方向去了？”符宇追问道。
工作人员面露为难：“这，您也知道，我们都是坐在柜台后的，实在没有注意那位先生去了哪里，不过这地方，应该也只能是往星球中心走吧，毕竟其它三面都是深海了。”
符辰摆摆手，示意符宇不用再问了，他感谢了工作人员后，带着符宇出了邮寄点。
“爷爷……”
符辰面色没什么变化，声音却低了几分：“看来我们猜的没错，那个王珹，是真的把人鱼送回深海了。走吧，回主星。”
符宇明显还有些不甘心：“爷爷！我们就这样放弃吗？才这几天，人鱼也不会深入多远吧，更何况，它被我们关了那么久，能不能适应深海里的生活还是个问题呢，我们要是……”
符辰边朝着不远处的飞艇走去，边解释道：“深海不是我们想去就能去的，那片地方，先不说能不能抓到人鱼，能不能成功回来都是个问题。即使被我们关了那么多年，它终究还是人鱼，身处深海的人鱼不是人类可以轻易捕捉的。”
这次人鱼的事情闹的很大，主要还是人鱼的消失，一方面让大众以为人鱼在S药剂集团的研究下可能已经死了，另一方面没有人鱼的巨大利益，联邦和其他势力并没有什么理由为此遮掩什么。
经过这件事后，S药剂集团在塞西莉亚星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是人人喊打的地步了。然而还不仅如此，在其他星球，S药剂集团原本的垄断局面也被各种后起之秀打破了。
之前不是没有优秀的药剂公司出现，只是人们下意识会选择更加大众，更加耳熟能详的品牌，所以才有了S药剂集团一家独大的局面。
如今被曝出丑闻后，其他制药公司纷纷抓住机会，做活动做宣传，还真从S药剂集团嘴里分下一大块蛋糕来。
当然，有抵制的，自然也有不在意甚至支持的。
也有人在星网上公然发布支持S药剂集团的帖子和评论，指责那些抵制的人明明自己就是既得利益者，还在这放下碗骂娘。
不过没多久那些人就不再说话了，主要是塞西莉亚星的人战斗力太强，直接把人给骂到删帖了。
陆地上的势力开始重新洗牌，在利益的裹挟下进行又一轮的争斗，而在大众的视野里，人鱼彻底成为了传说。
而出现在深海中的王珹与清歌也让深海的生物进行了一次小小的洗牌。
带着银鱼一路走一路战斗，清歌与王珹已经快要接触到深海的最深处了。
“这片海域，我好像来过。”
看着熟悉的环境，清歌语气有些低落。
那时候她是和族人一起来的，这片海域有一种很好吃的虾群，每年人鱼族都会来到这里饱餐一顿。
而如今对人鱼而言美味的虾还在，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了族人的身影了。
就在清歌情绪低落时，一道蓝色尾巴轻轻拍了拍她，王珹注意到了她的神情，有些担忧地问道：“清歌？怎么了？”
清歌看着身侧一路和自己一起走过来的人，将思绪从回忆里抽离，摇摇头说：“没事，这片海域的虾很好吃，我带你，你们去吧！”
王珹也不追问，能让清歌露出这样低落表情的，也只有她过去的那些回忆了。
吃完美味的虾后，三条鱼朝着深海的最深处，也就是人鱼族的住所游去。
清歌一点点环顾着这片熟悉的地方，在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
右边那片缺了一块的珊瑚已经长好了，那是她幼时练习力量时用尾巴拍断的；前面那片海草是她那时候最喜欢的游乐园，她曾无数次躲在海草堆里等着妈妈来找她；就连不远处游过去的几条小鱼都是她熟悉的品种。
这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在她不在的岁月里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但却依然如同她记忆里那样美好。
她一点点向王珹介绍着她熟悉的一切，也惊讶惊喜于与记忆里不同的新事物。
原本在进入这片水域之前，清歌以为这里也和其他水域一样，会有一只把它当做自己领地的生物。但是清歌都带着王珹和银鱼在这里逛了一圈了，也没有什么大型生物找上门来。
“这里……”
清歌有些疑惑。
王珹倒是不觉得奇怪，他看着清歌，温声解释道：“这里是人鱼族的领地，作为深海中的王者，可能即使他们消逝离开了，海中的生物也会下意识避开吧。”
清歌喃喃道：“下意识避开吗？人鱼族也有在这里留下痕迹吧……”
“自然，你刚刚讲述的一切，就是人鱼留下的痕迹啊，更何况，还有你呢，清歌，你还存在于这片海域，会留下更多的痕迹的。”
清歌看着王珹和不远处的银鱼，脸上的哀伤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自信：“对，我会留下更多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