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办公室，潘俊不在，只有郭永新在悠闲地喝着枸杞菊花茶。
“你们来了，潘老师给你们留好试卷了。”
楼巍拿起试卷，扫了一眼，跟林豆豆他们的有些不一样。
一回头，顾瑭已经拉上椅子，坐在郭永新旁边，一副想要长聊的模样。
“老师，我心里一直悬着一个疑惑，没有解决，没法安心。”
郭永新放下保温杯：“你的疑惑，老师也未必能解决。”
“不，您一定可以的。”
顾瑭用百分百信任的眼神盯着人，郭永新就觉得肩上多了百年树人的重任。
“你有什么疑惑呢？”
“我和我同桌从500多到700多，您不觉得不对劲吗？”
“你们都在文艺汇演上广而告之了，没什么不对劲。”
“宣誓是宣誓，实力是实力，比如我今天就想18，结果还是白搭，再比如……您近期老点我同桌回答，我寻思着您是不是要怎么他？”
郭永新瞅着被堵着的唯一出口，端起保温杯又喝了一口散风清热、平肝明目的养生茶。
“因为你的同桌是卢峰的学生。”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顾瑭侧头问道：“卢峰是谁？”
骤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楼巍一时有些怔然。
“我高一的数学老师。”
那就是上次在酒店，对象不敢见的人，跟叶劭聊天时，对方提过的老卢，全国优秀数学教师，省特级教师。
顾瑭替楼巍问道：“老师您怎么知道？”
郭永新笑眯眯：“因为……我们是老同学。”
“我……”顾瑭好悬忍下了后边一个字，“敢情您老一直知道我同桌是什么水平？”
真是藏得好深的一只老狐狸。
“老同学精心培养的大白菜到了我的园子里，我能不知道吗？”
楼巍眼皮一跳，真被男朋友猜中了，他就是一颗大白菜。
郭永新看了楼巍一眼：“他曾托我好好照顾你，但刚开始我还真没法入手。”
楼巍沉默。
“好在大道至简同学出现了，现在这样很好。”
顾瑭呵呵：“但我的老师不叫卢峰。”
郭永新依旧笑眯眯：“你的老师叫x学科的尽头是Y学科，物理都能考个99，其他还能差到哪里去？”
顾瑭：“……”
“人呐，可以短暂叛逆，不能长期自弃，回归了就好，对了，记得考虑考虑竞赛的事情。”
早被看穿的顾瑭，感觉像裸奔了几个月。
“老师，我们不准备考虑了。”
郭永新耐着性子劝说：“有什么难处可以跟老师谈谈，这是你们最后的竞赛机会了。”
“所以不用考虑了，现在就可以告诉您答案。”
郭永新苦口婆心继续劝说：“不用急着决定……”
顾瑭打断：“我们参加！”
感觉被套路了的郭永新，拍了拍一边的纸张：“既然决定了，我这里也有五套数学竞赛试卷，寒假回去做做。”
感觉被套路回去的顾瑭，总觉得这只老狐狸等在这里是有阴谋的，他应该考虑一个寒假再给答复的，意气用事了。
顾瑭垂头丧气地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考了年级倒数第二。
“能让我吃闷亏的，一个是你，一个是斯文败类，一个是站主，还有就是老郭了。”
楼巍避重就轻，前三个不能谈，谈了一定是火上浇油，只能等价转换后一个。
“五套试卷试出大白菜，不亏。”
顾瑭顿时乐了，挨近男朋友。
“我可不想做拱大白菜的猪，我想当炒大白菜的主厨，先把大白菜的外衣一片一片慢慢撕开，然后翻来覆去炒炒，最后一点一点吃、干、抹、净。”
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仿佛拉着丝。
楼巍抿唇：“期待你的厨艺。”
“你是期待还是嘲笑？”
楼巍肯定：“期待。”
两人挨挨挤挤下来，教学楼一楼大厅，高二的成绩排名终于上墙了，一切尘埃落定。
此刻前边正站着一群人，不少是高二一班的。
顾瑭观望了一眼，拍了一张照，递给楼巍看。
“我俩这名字挨在一起，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在你下边。”
前边两人忽然回头，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嗨，笑死兄，不行兄，好巧，我俩没有作弊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真是非常抱歉，你们考得怎么样？相识一场，都还不知道两位尊姓大名。”
余思齐和程彬沉默不语。
经过调查，考试作弊的竟然是他们班的两个女生。
因为前几次考试不尽人意，家里又给了她们很大压力，一直焦虑着会掉出一班，所以才铤而走险，现在班主任还要承担责任。
两人哑口无言。
进入一班的常规条件是几次考试综合排名，尤其以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为主，但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就是只要有一次考试达到700分以上。
范亦飞拨开两人，怼到顾瑭面前：“楼神就算了，你为什么能考到700多？”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什么？”
顾瑭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颜神。”
范亦飞一口否决：“不可能，你要是颜神，你们两个上厕所都一起的人，个人赛的时候还杀个什么？”
这事儿简直就是他俩感情上的黑点。
“因为他看之前top2的名字碍眼，我看之前top1的名字不爽，意见不一致，相爱后相杀，相杀后相爱，不行？”
范亦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知道我平常叫他什么吗？”
范亦飞回想了一下仅有的一次聚会：“楼哥？楼楼？”
楼巍非常不适，一阵恶寒。
顾瑭牙酸，也想让对方改名了。
“你论坛排名第几？”
范亦飞是绝对不会在楼神面前提起，自己从三位数掉到四位数的排名。
“我干嘛要告诉你。”
顾瑭懒得问了：“那你告诉我，颜神新的名字叫什么？”
范亦飞倒背如流都没有问题：“楼哥的颜值你高攀不起。”
顾瑭摊手：“这不就结了。”
范亦飞的眉头，皱的跟111分似的：“你真是颜神？”
“需要楼神认证吗？还是……”
顾瑭勾了勾手指，范亦飞犹豫着凑近，楼巍攥了攥试卷。
“我跟你聊聊个人赛第一名，站主大表哥给我发的独家绝密资料？”
楼巍：“……”
范亦飞俨然对后者更感兴趣：“你会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