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的空间是越来越接近，苏志才已经闭上了双眼，默默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一幕。
看着苏志才陷入重围，看着苏志才无可奈何，只能闭上双眼等死，他们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回他肯定嚣张不下去了，很快就要被周围的空间碾压成一片虚无，我们也快要见不到这个人了。”
在这些人的眼中，胆敢招惹江舟余的苏志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可是现在这个小丑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他们却要为这个小丑的死亡而感到叹息。
苏志才确实不自量力，在江舟余面前就像是一个小丑，可他们又何尝不是一个个小丑，而且还是一个个丧失了勇气的小丑。
一想到这一点，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连苏志才都不如，是小丑中的小丑，忍不住因为苏志才的死亡而叹息，同时也是因为自己的处境而叹息。
除了这些人以外，大多数人看到苏志才的败亡，并没有产生什么其他的感受，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苏志才自找的，死了也是活该。
江舟余的无可匹敌，早就已经成为了众人心中的共识，而苏志才偏偏还要主动找上门去，这和主动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在许多人的目光之中，那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的空间消失了，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苏志才也跟着一起消失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
那位可真是够狠的，苏志才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天赋，还是无法让他为之侧目，最终还是伴随着这一片空间化为了虚无。
他们早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产生了一种唇亡齿寒的哀伤，但是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继续忙碌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刀子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们是不会有太大感觉的，顶多也就是稍微哀伤和愤怒一下，意思意思。
灵技殿第十一层。
苏志才突然出现在此处，满眼都是迷茫，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但是随着一道道身影出现在他的目光之中，他的问题自然而然就得到了回应。
陆巨鲸、杜风雷……曾经的战力榜榜首凌天，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是现今的战力榜第三慕容星河，还有那同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竟然是院长大人！
就算我真的死了，凌天和慕容星河也不可能死，无所不能的院长大人更加不可能死，所以我一定还活着。
想通了这一点，苏志才那黯淡无光的目光，慢慢又有了光亮，但是他双眸中的那一点光亮，很快又被眼眸中的震惊所遮盖住了。
不对，不对，我一定是已经死了，不然凌天他们为什么会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慕容星河和院长大人为什么会在地上痛苦挣扎？
这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我所能看到的这一切都在告诉我，我一定是已经到了阴曹地府，我现在所能够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阴曹地府带来的错觉。
苏志才不断摇头，而且越摇越用力，想要将眼前的幻觉从脑海中甩出去，他要看到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真实的阴曹地府。
“苏志才，别摇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拜见主人。”
本来凌天也和其他人一样，以为苏志才已经被主人随手镇杀，变成了一片虚无，却突然看到苏志才出现在灵技殿的第十一层，心中因为主人的手段而感到震惊的同时，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和苏志才曾经是对手，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凌天也不想看到苏志才就这么死去。
可是凌天紧绷着的神经刚刚有所放松的时候，苏志才却是表现得一脸迷茫，而且还在主人的面前疯狂摇头，就像是一个神经病似的。
刚刚度过了一次死劫就发疯了是吧？
这是觉得自己还没有死成功，还想继续死一次是吧？
凌天只觉得一阵无语，最终还是顶着被主人发现的风险，传音提醒苏志才。
实在是因为再这样下去，苏志才很快就会从一个活人又变成一个死人，而且这一次不会这么好运了，是彻彻底底的死去。
凌天的声音如同是一道惊雷，苏志才停下了摇头的动作，慢慢回过神来，渐渐确认了一件事情，自己确实没有死去，也确实没有到达所谓的阴曹地府，自己还是一个大活人。
可也正是因为确认了自己还活着，苏志才只觉得更为震惊。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让凌天他们跪在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才能够让慕容星河在地上疯狂挣扎，不断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声，才能够让无所不能的院长大人，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苏志才的目光从众人身上移动开来，慢慢看向众人的后方，这才发现了坐在座位上，好整以瑕地看着他的江舟余。
“你，你到底是谁？”
“就是你把他们变成这般模样吗？”
仿佛是看到了一头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魔，苏志才的双眼顿时瞪大，满眼都是惊恐之色，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一副受到了莫大冲击的模样。
“我吗？我就是你要挑战的江舟余。”
“哦，我都差点忘了，你还从未见过我呢。”
江舟余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杀气，反而是嘴角带笑，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的样子。
“或许在主人看来，苏志才就是一个乐子吧，我们也同样不过是主人眼中的一个乐子。”
凌天在心中长叹一声，接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刚才那一句传音提醒，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唯一的事情。
“选择吧，死亡还是臣服？”
“看在你让我领悟了完整的刀系领域，还有将某个领域领悟到第五重境界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江舟余淡然开口，直接将苏志才推到了生死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