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
江舟余的双眼微微眯起，其中没有恐惧，更没有乞求，依旧是杀机纵横。
无论接下来是何等恐怖的折磨，江舟余对林天机的态度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你很快就会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希望你到时候还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向我。”
眼见江舟余的态度依然没有任何变化，林天机的目光也冷漠了下来，突然握紧手中的魂种。
啊……
一股可怕至极的剧痛自灵魂而来，如同是足以淹没一切的滔天巨浪，瞬间就冲开了江舟余所有的心理防线，淹没了江舟余的灵魂与身体，冲击着江舟余那坚定如铁的意志。
哪怕江舟余的意志如同钢铁般坚定，那可怕的剧痛依然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如同被念了紧箍咒的齐天大圣，在地上疯狂打滚。
“只要你以后听从我的安排，专心于修行，按照我为你规划好的路线走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变得强大，然后带领我们人族重回巅峰，你就不会再感受到如此可怕的痛苦。”
林天机紧握着的手慢慢松开了一些，等待着江舟余的答复。
仅仅是如此短暂的时间，江舟余就因为那来自于灵魂的巨痛，而变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在轻微了许多的痛苦中，江舟余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终于抬起满是汗水的头，虚弱地说道：“你还是做梦去吧，我永远都不会因为痛苦而屈服。”
江舟余的声音是十分虚弱的，但他的态度依然坚硬如铁。
“我之前答应你的一切依然有效，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你将不会再受到如此折磨，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一分钟的时间很短的，灵魂上的痛苦很快又会到来。”
之前所说的一切依然有效，是林天机的一种安慰与让步，那一分钟的时间则是林天机的一种威胁。
就像说你的肚子很快就又会饿了，到底要不要为我卖命，你自己好好想想。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一分钟时间里，江舟余粗重的呼吸声慢慢趋于平稳，他闭上了双眼，全身心感受着灵魂上传来的剧痛，企图从中找到一线逆转的机会。
我的灵魂为什么会如此疼痛呢？
江舟余看着自己明明快要撕裂开来，却还是没有丝毫变化的灵魂，企图找出隐藏在最深处的那一丝变化。
只要他能够找到那一丝变化，未必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经过灵识一次又一次的扫描，江舟余终于在自身灵魂的不远处，找到了一丝丝逸散出去的灵魂。
那一丝丝逸散出去的灵魂极为细微，如果江舟余不是因为混沌之力的存在，感知之力变得极其强大，恐怕都难以发现。
“原来我的灵魂之所以会传来如此剧痛，是因为我的灵魂正处于毁灭之中，灵魂之力一点一点逸散出去，离开我的灵魂，离开我的身体，回归天地之间。”
“这不就是一个磨灭灵魂的过程吗？只是这个过程极其缓慢罢了。”
经过一番极其细致的观察，江舟余终于找到了灵魂传来剧痛的原因，那是因为他的灵魂正在被一点一点磨灭。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也是一个极其折磨的过程。
而且林天机还不需要担心江舟余的灵魂会出现什么问题，因为那一枚所谓的魂丹在平常时候，会一直增强江舟余的灵魂，只要他的折磨不是太过分，江舟余的灵魂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
原来那一枚所谓的魂丹，不仅仅是林天机控制江舟余的手段，也是他在江舟余体内埋下的一道保险。
当然，林天机可不是出于好心，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江舟余。
发现了关键所在之后，江舟余已经完全将灵魂上传来的剧痛抛之脑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灵魂被磨灭的过程。
由于魂丹的存在，其实更加准确的说法是，灵魂不断被磨灭，然后又不断恢复的过程。
这个过程毁灭与创造同在，其中玄妙无穷。
或许其他人哪怕有幸能够观察到这样的过程，也需要耗费无数年的时间，才能够有些许皮毛收获，但是江舟余不一样，他只是观察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有一些感悟涌上心头。
只是这些感悟还不够多，还无法形成任何东西。
不对，是灵魂毁灭与重生的速度都不够迅速，所能看到的东西还不够明显，无法迅速形成更多的感悟。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林天机依然手握魂种，给予江舟余足够多的痛苦，然后才问道：“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条件，你的灵魂将会被一点一点磨灭，比现在还要强烈百倍的痛苦将会把你淹没。”
“用力！现在的痛苦还不够强烈。”
江舟余似乎已经适应了灵魂上的痛苦，竟然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林天机，那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病态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是越发癫狂。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林天机越发用力，最后甚至已经动用了灵力。
在如同浪潮一般的痛苦冲击之下，江舟余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只要有一阵微风吹过，江舟余就会轰然倒下，但是江舟余依然在一步步向前，他脸上的那一丝微笑更是越发明显，整个人显得是更加癫狂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痛苦，给我更加可怕的痛苦吧。”
随着灵魂上传来的痛苦越来越恐怖，灵魂被磨灭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无数感悟涌上江舟余的心头。
终于要来了。
系统的声音在江舟余的脑海中响起：“由于宿主观摩了灵魂毁灭与重生的过程，在毁灭中看见的创造，在创造中看见了毁灭，进而窥见了不灭的特性，成功触发了满级悟性，你顿悟了，顿悟出了《不灭魂术》。”
“不灭魂术，被动技能，在毁灭与创造之中得以不灭，只要宿主的灵魂一息尚存，就可以不断恢复，并且在恢复的过程中，让灵魂变得更加坚不可摧，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