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措手不及
兰妃倒是接话快呢：“我早晚是要在沙场上建功立业的。”
韵妃有些不解：“是何种离开？”
我索性直接说了：“是和皇上和离。”
她们三脸震惊：“和离？”
我点了点头：“你们可想和离？和离后便可离开皇宫，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静仪摇了摇头：“我愿意和离，可我不愿离开皇宫，离开姐姐们。”
兰妃和韵妃也是这样的想法。
韵妃有些担忧：“可自古便没有后宫妃子与皇帝和离的……”
我笑道：“那自古还没有女官呢，你们现在不也成了女官吗？”
她们悟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又问道：“那如若你们家中长辈知晓此事，可否会责怪你们？”
兰妃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无妨。当初进宫也是为了家族利益，如今我已挣得官职，况且父亲本就疼爱我，自然是不会责怪的。”
韵妃和静仪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既然她们愿意和离，况且家中长辈也不会阻拦，那可就好办了。
不仅如此，齐聿废除选秀的反对者也会少了一些。
当晚，我又和齐聿商谈：“那遣散后可否让妃子暂住后宫，反正后宫那么大，空着也是空着。”
本以为会是一番拉扯，却没想到，齐聿居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景儿，我知晓你舍不得她们。”
我窝在齐聿怀中：“你真好。”
齐聿拨弄着我的发梢：“是景儿好。”
我抬起头，吻了吻齐聿的下巴。
算了算日子，到这儿已经快半年了。
我不仅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反而更加留恋这个世界。
齐聿似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拭去我眼角的泪水，满眼心疼：“景儿，怎么哭了？”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和齐聿开口说这些，我也没办法说。
我抱紧齐聿：“就是感觉你对我太好了。”
齐聿温柔地轻拍着我的后背：“你是我的娘子啊。”
我抱他更紧了，齐聿轻轻说道：“景儿，莫要离开我。”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们还要一起去好多好玩的地方，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这齐聿，怎么突然像个小孩儿一样了。
但其实，我也很心疼齐聿，他为我遮风挡雨，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我却没办法为他做些什么。
出神间，小柔进来，同我们说神听在外面。
神听大半夜的过来，定是有什么事。
神听进来后，也是直奔主题：“皇上，先是科考改革，如今科考刚结束，您又接着遣散后宫加上废除选秀。臣知晓，您是想打秦徳先一个措手不及。”
齐聿点了点头。
神听接着道：“但如此一来，秦徳先极有可能狗急跳墙。”
齐聿轻叹了一口气：“神听，我知晓你今日前来是想让我好好准备，快些微服私访。”
我觉得此刻的事态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严峻许多。
因为我本以为，微服私访是查探民情，可眼下看来，微服私访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我有些不解：“为何如此着急？”
神听解释道：“微服私访的目的是为了查探秦徳先的兵力。秦徳先不仅与江湖中人有所勾结，恒安在边境还查到了他勾结小国，私造兵器。我们目前所知的并不完全，若有朝一日……总之，我们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我瞬间恍然大悟：“如此一来，即便他想要造反，但皇上并不在宫里，我们反倒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我也终于明白，神听和齐聿，包括恒安和父亲，他们一直以来的谋划是什么了。
但眼下，齐聿似乎并不想立刻动身。
或许是因为内心还对皇室的亲情有一丝丝的期盼吧。
他总觉得，他的母后，他的舅舅并不会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神听似乎也看出了齐聿的犹豫。
“皇上，若说皇太后不愿伤害您，那臣信。可若说秦徳先，臣是万分不信的。臣知晓，您内心还顾及到他是您的舅舅，但他的眼里只有皇位。”
齐聿的神色有些黯淡，我知晓，他其实内心深处是最为柔软的。
我突然就很心疼他，都说皇家情感淡薄，但偏偏他最重感情。
哦可众人眼中却觉得帝王生来无情。
殊不知，是他的至亲一步步逼他至此。
终于，齐聿似乎下定了决心：“神听，遣散后宫、废除选秀一事暂且无人知晓，待明日早朝时便可昭告天下。”
神听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您和娘娘可快些准备，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我有些惊了：“后日一早？这么快？”
神听却面露担忧之色：“娘娘，如果可以的话，明日早朝结束后便可出发。”
不是，这事发生得太突然了。
虽说之前就念叨着微服私访，可眼下什么都没准备，便急匆匆地就要走。
我摇了摇头：“要不还是后日一早吧？我明日回家同父亲母亲和祖父告别，再同兰妃她们也告个别。”
神听却一直眉头紧锁：“为了以防万一，我即刻传信给恒安，叫他快马加鞭率兵中精锐往回赶，其余兵力随后。”
看着神听不复往日松弛的模样，齐聿也是如临大敌一般地严肃，我也有些担忧。
我提议：“既然事出紧急，为何不缓缓？”
神听和齐聿却异口同声：“不可。”
他俩倒是默契上了。
齐聿说道：“选秀迫在眉睫，各家都已做好准备。如今废除，要的便是一个措手不及的效果。”
神听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我还是有些担心：“可这不就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吗？”
神听回道：“所以后日一早便出发。我如今只担心明日会突发变故。”
听了他们这么一通分析之后，我本来不担心的，现在也担心了。
所以，只要秦徳先明天不兵变，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便不会有什么事。
神听走后，齐聿像往常一般搂着我入睡，我却忧心忡忡。
明日难道真要发生什么事？
恒安能及时赶回来吗？
齐聿感受到了我的不安，轻声抚慰着我：“景儿，有朕在，莫要害怕。”
也对，如今我倒是杞人忧天了。
我相信齐聿，他总是能让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