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闻言，眸孔不自觉收缩，脸色难看极了，眼中压抑着浓烈的怒意：“萧亦扬，动我可以，不许动我妹妹，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芊芊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再次受到伤害。
“不会放过我？你能做什么？杀了我不成？”萧亦扬低低笑出声，无端让人后背发凉。
“你对你这个妹妹这么好，还真是令人嫉妒。”
他眼底好像困着一只野兽：“如果你惹我不开心，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只要你有能力，杀了我也无所谓。”
“能死在喜欢的人手里，也是件幸福的事。”
江慕：“……”
疯子。
“当然，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动她。”萧亦扬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唇角没有半点弧度，漆黑的眼眸平静地望着江慕：“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灯光打落下来，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眉间阴翳，透露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待在我身边吧，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怎么能只有他陷入进去呢？
这样很不公平。
一直假装喜欢他不好吗？
为什么要离开？
萧亦扬骨节分明的手暧昧地摩挲着江慕微微凸起的脚踝。
那力道犹如羽毛拂过柔软的云朵，又麻又痒。
“就算你埋怨我，恨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他抬眼直视着江慕的眼睛，眼里带着一丝侵略和危险：“江慕，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吧？”
江慕脚趾难耐地蜷缩着，忍不住缩了缩脚，却被萧亦扬牢牢抓住。
他心中不由一阵发冷，顺着萧亦扬的意思道：“我不会逃走。”
萧亦扬神色平静得过分：“还有吗？”
江慕垂下眼帘：“我会待在你身边，像以前一样喜欢你。”
萧亦扬盯着他，没有说话。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房间里一片寂静，安静得好似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
如此安静的氛围，使得每个细微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江慕抿了抿唇，不由放轻呼吸。
他也猜不透萧亦扬现在是什么心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别激怒萧亦扬。
不然就怕他突然发疯，对他妹妹出手，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现在服软只是权宜之计，等他逃出去，一定要报警。
虽然他没祈祷警察能把萧亦扬关上几天，但是至少能给他时间处理他妹妹的事。
之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过，也不知道萧以谦发现他失踪没有。
想来，应该没有吧，可能只会觉得他失约了，没有去他家罢了。
毕竟按照他的性格，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这时，萧亦扬终于给了点动静。
只见他抬起手，摸了摸江慕的头顶，眼底墨色暗涌：“慕慕真乖。”
江慕收回思绪，温顺的任由他抚摸。
最后萧亦扬清理干净地上的残渣后，又重新给江慕盛了一碗粥。
江慕只喝了一口，就差点全部吐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这是你煮的？”
这未免也太难喝了，粥里面也不知道放了多少盐，而且还有一股浓烈的烧焦的味道。
他不说谎，他小时候吃的剩饭剩菜都比这个好吃。
萧亦扬看着江慕那一脸嫌弃的表情，端着碗的手僵硬了一下。
“我第一次碰这种东西。”
他迟疑道：“很难喝吗？”
他看着还行啊。
说着，他也不嫌弃，拿江慕用过的勺子来了一口。
这一口，差点没有把他送走。
江慕见此，笑得一脸幸灾乐祸：“你也是个天才，煮个粥都可以煮成这样，你不会把一包盐都倒进去了吧？”
萧亦扬看了他一眼，一只手覆盖住他的眼睛，低头亲了他一口，说道：“别笑，难看。”
以前他没看出来，现在他却分辨得出，江慕笑脸上的笑容真的很假。
刻意迎合他的笑，无非是想放松他的警惕罢了。
他宁愿江慕用最真实的情感，冷漠地对待他，也不想看到他脸上这样虚假的笑容。
因为这样，他就会想起他和江慕相处的那段时间。
都是虚假的。
江慕对他所表现的一切，没有一样是真的。
江慕闻言，睫毛微微颤了颤，令萧亦扬手掌心酥酥麻麻的。
他缓缓收回手，一言不发地站起身，端着碗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端着杯水递给江慕，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道：“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江慕接过水，闷了一口，嘴里的咸意才消下去了些。
“想吃爆辣小龙虾。”
萧亦扬接过他的空杯，直接道：“你怎么不喝辣椒油？”
江慕手撑着床两边，身体微微后仰，嘴角噙着笑，歪头看向萧亦扬：“那……可以嘛？”
萧亦扬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底烦躁更重。
“我说了，让你别笑。”
江慕听到他这话，笑容反而扩大：“从小到大习惯了，如果不笑，别人会以为我态度不好……”
那样就不会把吃的施舍给他了。
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而且……
他看着萧亦扬，笑得一脸纯良：“亦扬哥哥不会连这能要限制我吧？”
“……”
萧亦扬沉默了一瞬：“随便你。”
他拿出手机：“认真点，想想吃什么？如果不说，我就随便点了。”
江慕思考片刻，认真说道：“不想吃外卖，我想自己亲手做。”
是这样，他被链子锁住的脚抬起，脚趾略带挑逗地轻轻碰了碰萧亦扬的腿。
萧亦扬低头，腿上的触感让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妈的，就算是锁住了也不安分。
江慕一双狐狸眼笑眯眯：“刚刚亦扬哥哥给我尝了你第一次的厨艺，我怎么的，也得回礼一下吧？”
“毕竟，做人要礼尚往来呀。”
萧亦扬目光略带怀疑地看向他：“你有这么好心，无非就是想解开链子吧？”
江慕被揭穿了也不心虚，晃了晃脚上的链子，笑嘻嘻道：“哎呀，你在这里守着我，我又不会跑，你锁着我也没什么大用处。”
他撑起身子，靠近萧亦扬，仰着头看向他。
眨巴眨巴眼道：“阿扬……我饿了嘛……”
萧亦扬的心颤了颤，默默拿出钥匙把脚链解开。
他轻轻地揉了揉江慕脚腕处有些嫣红痕迹，说道：“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江慕眼神微闪：“当然不会啦。”
萧亦扬低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绪，站起身淡淡道：“跟我来。”
小狐狸，精明得很。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怀着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