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迩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对啊，余倾倾，你不是在自己的每周视频里说自己最爱吃动物奶油的小蛋糕且只吃麦香香的吗？”
“你们……你们……”余倾倾看着忽然过来凑热闹的孙迩，一时涨红了脸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荣福记的配餐工鱼贯而入，手里都拎着一大箱蛋糕，姿意叫住其中一个，留了几份蛋糕，先是递给秦郁欢，边上一圈都轮过去后，才想起余倾倾，“余大姐，这才是请客，学会了吗？”
余倾倾下意识伸手去接，姿意忽然哦了一声，手上动作一顿，看向方知影，“瞧我这脑子，麦香香不是视荣福记为一生之敌吗，作为麦香香的代言，最不能碰的就是荣福记了，是不是？”
秦郁欢困惑：“单方面的一生之敌？”
“小秦，”姿意不赞同地轻啧一声，“实话心里知道就行了，余大姐岁数大了，不跟我们年轻人似的，有一颗大心脏，受不住的。”
一口一个“余大姐”，比秦郁欢的“余姐”更让人气愤，可人多势众，余倾倾又是抽空过来，寡不敌众，只能暂且先退走一波避避风头。
看她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离开，姿意才笑出声，“幸好我早上出门给你们点甜品了，运气好。”
要不然这爽哉人心的打脸场景都还来不了。
“你俩还真是一唱一和哈，看把人气的。”方知影指指身后的摄影机，问了一句，“拍下来了吗？”
小哥一边塞着蛋糕一边点头。
“拍下来正好，凡事都得留一手证据，省的人家借着上门道歉的由头来找茬咱们还忍气吞声，怪恶心人，”方知影不由被恶心地打了个哆嗦，“这人我以后是用都不会用了。”
要不说为什么有人做事总会留一线，只要不是太严重的事，彼此之间面子上总会过得去，相处底线在那，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可余倾倾这样的，完全就是蠢到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嚯，”姿意挂起打趣的笑意，“方导有魄力啊，就不怕得罪人家背后的资本？”
能混到这份上的，多少还是有那么一条两条路的。
“我可是为了小秦出的头，她这个资本有小姿总雄厚么？没有的话我就不怕，小姿总怎么也得罩我一分两分。”说完，像是怕被两个杠精缠上，方大导演转身就走。
姿意这才用不赞同的语气同秦郁欢开口：“妹妹，冲得太前了。”
余倾倾指定朝着秦郁欢集火。
“她说你，我有点生气。”秦郁欢捧着小蛋糕往廊檐下走，“小姿，我也会炸毛的。”
“好好，我们小秦连炸毛都慢吞吞的。”
姿意快步跟上，正想抬手去挼一把秦郁欢，结果小秦那发饰阻挡了她，秦郁欢却在这时候转身，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卸了妆造再给你挼。”
姿意偷摸上手未遂的尴尬被轻而易举化解，她凑近秦郁欢，“那说好了哦，我等你卸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后背有眼睛？”
“我猜的，”秦郁欢摸了摸垂落到胸前的头发，“我的发质软，小姿最近很喜欢挼我，说明我手感不错。”
等到姿意跟上她的脚步同她并肩，秦郁欢才将目光投落到前方的石板路上，“我不是冲动炸毛的，小姿，我知道方导在录视频，也考虑到和余倾倾对冲后可能会再次被她狙，但是没关系，我现在有一点点自保能力，你……你不用帮我出头。”
初时见面，姿意为她出头三言两语就断了刘上且的星路，如今他在圈子里一天比一天糊，粉丝们初期还骂公司，可公司就是装死不作为，粉丝们干着急却毫无办法。
昔日是刘上且，今日自然也可以是余倾倾，姿意可以做到，甚至只需要一个电话。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帮你做什么。”姿意颇感好奇，“最开始我说帮你解约，你也没有马上同意。”
“我不想做一直索取的人，小姿。”
秦郁欢抿了抿唇，偏头望向姿意时忽而弯了下唇，姿意这才发现，秦郁欢的唇形生得好，天生的微笑唇，上过唇妆后，唇珠更是饱满娇艳。
姿意指尖发痒，内心深处陡然生出一种欲念，想要伸手去碰一碰那颗饱满的唇珠。
她下意识握了握拳，将指尖包在掌心，免得坏了化妆师费了无数心血才化出来的一副妆。
“我知道你给我的东西对你来说不值一提，可是没有朋友可以一直索取的，而我现在能回报给你的并不多，姿意。”
秦郁欢并不知姿意起的旖旎念头，但她竟在此刻无意识地咬了下下唇，受力过后的唇瓣仿佛沾染了鲜血一般，更艳更红。
“我也知道你不在意我的回报，但我会在意，自己能走的路，我想自己走，这样，我才能给小姿爆很多金币。”
“好吧，”姿意舒展眉眼，笑吟吟的，“那么，不要太累，可以吗？”
秦郁欢才点了头，话都还没说，坚决不想吃一口粮的方知影举着大喇叭说开工，惹得秦郁欢只来得及捏了捏姿意的手，留下一句“回头说”就去到拍摄场地内。
孙迩凑过去叽叽喳喳，绕着秦郁欢不知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两个人就齐齐笑开了。
姿意在不远处看得眉心紧皱，她摸出手机，先点开赵风灼特助的微信，[我记得麦香香一直想在隆兴升个楼层？]
[吴鸣：是的小姿总。]
姿意心念一动，按下语音键：“这样，你最近找个时机去透露一下，就暗示他们反思反思是不是找的代言不行，销售量跟不上，就算咱们想给门店升个楼层都很困难。”
商场每个楼层的店铺安排都是有说法的，不是人家愿意多出钱，黄金门面就会随便给，尤其是隆兴这样客流量稳稳占据各大商场第一宝座的。
就跟娱乐圈的道理一样，一线有一线的位置，二线有二线的，荣福记在甜品行业里是一线，麦香香则是一直都想“成为荣福记、超越荣福记”的二线甚至三线，在隆兴占到的门面和楼层都不是绝佳，麦香香一直想给自己“抬个咖”，奈何隆兴不给机会。
[吴鸣：好的小姿总。]
姿意这才满意，她答应秦郁欢，要让她独立行走，但现在她是公事公办，只不过在公事公办的时候，“一不小心”让余倾倾掉了个最大的代言。
这总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