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陈皇后离开，未走多远，便瞧见太子经人搀扶，慢悠悠的往回走。
瞧见陈皇后众人，太子上前躬身作揖道，“见过母后。”
“珩儿这是往哪儿了？”陈皇后似问得寻常。
“就是此前和母后禀过的，这几日骨头泛着寒，疼的难受，就去太医院请王太医给瞧了。他说今春的艾草刚刚晒制好，我便让他给我做了艾灸，耽误到这时辰。”
“殿下若是身子不适，让太医来东宫便是，何故自己往来呢。”三皇子关切道。
“我这身子，”东方珩笑笑，“去太医院走上几步，也算强健身子了。”
“你既知晓你身子弱，便不要这般耗着，”陈皇后道，“夜里露水重，且赶紧回去歇着吧。”
“儿臣不孝，让母后记挂了。”东方礼作揖道。
陈皇后也不再寒暄，带着众人离开。
夜露升，宫宴进了尾声。
热闹开场，一场虚惊，潦草散去。
东方珩回了东宫，内监关好了门窗，服侍太子入寝。
四周人散，松拓旋开一处密室，拖出一具女尸。
皮肉还软着，身上的伤是不久前留的，私处留着被凌辱的痕迹，就是男人瞧见也极为渗人。
“陈皇后应是想让众人瞧见这个。”松拓道，“这般残忍手段，是想给殿下个滥杀的罪名。”
东方珩点头，“既是她的东西，就送回去。”
“是。”松拓带人离开后。
东方珩换了夜行衣，推了暗窗，一跃而出。
***
桃源居。
林初好躺在榻上，脸潮红，紧紧裹着被子。
“你来了。”慧嘉轻声，“刚睡下。”
东方珩点头，和慧嘉一起走了出来。
“今日之事，谢谢你了。”他道。
“本是我求你的。”慧嘉道，“不过我没想到你们也有渊源。”
东方珩想到林初好的话，淡声道：“一个交易。”
“但我要的是情分，”慧嘉直言不讳，“日后我就是嫁与二皇子，我心中最敬重的仍是文昌公主。”
“现在和我谈这个，不觉得晚了吗？”
“我不是救了你的心上人吗？”慧嘉淡笑，“而且你刚说过谢我的。”
东方珩笑，“若非性命，我便还你这个情。”
“说话算数？”慧嘉伸出小指头。
“算数。”东方珩弹了慧嘉的头。
“春宵一夜值千金，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慧嘉笑着离开。
听东方珩进了房间，慧嘉回头。
若是当年姑姑未来景国联姻，若是她能和姑姑的孩子一起长大。
他们一定是最好的伙伴。
只是，现在，再无可能了。
他和她各有使命。
她慧嘉也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
如此想着，她快步离开了桃源居。
林初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一阵阵热，把她烧的再无可耐。
她微睁开眼，看见坐在床尾阖着眼的男人。
他又出现在自己梦里了。
那梦是这般炙热，她控制不住身体中那种强烈的，想要靠近他的渴望。
她指尖微动，还未反应，便已经靠了过去。
她猫儿似的，缠进他胸膛，似那里才有清凉。
她手攀了上来，抱住他的背，贪婪的摩挲着。
每一下都让她心中欲望更加强烈。
东方珩今日奔波乏累，不觉睡着了。
突然的碰触，让他惊醒，身子却被激起了强烈的触感。
他想要把她推开，却听她叫他，“公公，帮帮我。”
东方珩迟疑了，他闭着眼，任凭她抱着，任凭她将周身的火，燃到他身上。
她拿起他的手，向自己身上探去，他修长的指在微微颤动，终未去触那柔软。
“公公，我撑不住了。”
她似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要不你给我找个小倌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和邹承白在一起的。”
东方珩顿住，一个小倌？
他差点忘了，这是她的交易。
他冷静起身，推开林初好。
林初好睁开眼，看见自己姿势暧昧的，攀附着电公公。
她脑中闪过清醒，她要他洁身自好，要他不要和那些纨绔一起。
那自己又在干什么呢？
她脑子清晰过来，强撑着道：“帮我倒一杯水吧？”
东方珩起身，端了水来，看她拿出那解药，就水咽下。
她强撑着躺下，不让自己生出想要依靠的想法。
他不近半步，不想自己生出一丝，成为她交易的心思。
月升月落。
这一夜，好长啊。
于她，
也于他。
***
因记挂六国使臣离京，陈皇后这夜，睡得不踏实。
天刚刚泛了鱼肚白，她就睁了眼。
一抹血色，落在面前。
“啊！”
一声惨叫，从凤仪宫传出。
伺候在外面的嬷嬷，宫婢听了，都慌忙进来。
就见一具凌辱而死女尸躺在榻上，陈皇后散着头发，狼狈至极正从床榻上爬下来。
“来人，来人，弄出去，快弄出去。”陈皇后声音带着哭腔。
内侍忙上前，把那女尸拖了出去。
嬷嬷上前，收了沾了血的被褥。
“床榻，把这床榻也拖走。”陈皇后疯了似的道。
***
这日和三皇子，共同送六国使的是荣贵妃。
她身着锦缎华服，头上金簪宝石戴了个气派，“如何啊？”她对东方礼道，“母妃能不能母仪天下呢？”
“父皇，母妃自是配得。”东方礼笑道，只是这天下，要天下人觉得配得。
“就你会说话。”荣贵妃自是看不出东方礼想什么，只道他说配得，就配得皇后之位了。
“昨日那女娘如何啊？”荣贵妃道，“我瞧着不是个解风情的。”
“儿臣并不想要她的风情。”
“不要风情？”荣贵妃不解，“口味换了？”
东方礼笑，人道母妃骄纵，其实他知是因父皇偏爱，母妃并不谙世事。
“你不会是，想让她当你的皇子妃吧？”荣贵妃突然紧张起来，“冷冰冰的，可不好玩。”
“没有的事，只是看她有几分姿色。”东方礼安慰道。
“这就好。”荣贵妃释然道，“吓死我了。日后，你可得寻个活泼有趣的皇子妃，平日也好多陪陪我。”
“定遵母妃心愿。”
“我也帮你留意着。”荣贵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