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裴氏的大楼，洛启宸的目光落在了南司明身上。
“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筹码，你应该明白我想要什么。”
南司明点点头，“王，天堂的事情，我能力有限，不知道您要到哪一步？”
“我要一个天使。”
话毕，洛启宸心中生出无数的烦躁。
不能停，一停下，心中如被万蚁啃噬。
他拿出一支抑制剂点燃了，猛吸了一口，缓了缓神。
柠柠是他的解药，没有她，他感觉自己像是要旧病复发……
但是还不可以，他得控制住自己，先把柠柠弄回来再说。
娇弱的小玫瑰，风雨会伤害她，他要让她回到他的玻璃罩。
天使？
“什么天使？”南司明再问。
“初级天使，叫林晚柠，她……”身后有半扇红色的羽翼。
不能说，说了他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去跟加百列说，天堂的事情不要扯上血族。我不管他们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圣战，血族不参与。”
南司明点了点头。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天使林晚柠必须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用我的办法。”
洛启宸说完，把洛燕行和南司明赶下了车，自己驱车离开。
“天使，林晚柠？”南司明问洛燕行。
洛燕行心里隐隐有猜测，但他不会说，也更不想搭理南司明。
竞争对手，他可以尊重，热络就算了。
洛燕行打开手机叫网约车。
“小洛总去哪儿？”
对方仍旧不答话。
南司明再说，“你的手机我真想抢，你阻止不了。”
洛燕行终于看他了。
狭长的眸子里寒光四溢。
“今天对裴家，让你觉得自己很行？”
“小洛总应该知道，我这也是在为王效命。”
“所以？”
“所以你不该跟我这么疏远。”
洛燕行忽然笑了，像黑暗中盛开的艳丽花朵，“南总是不是希望得到什么回报？”
南司明的眸子沉沉盯着他，脖子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呵。洛燕行收了笑，点了马上叫车的按钮。
“钟医生，我的年休假还有三天，不如你再出个诊？今天我应该是受了些内伤。”南司明又说。
网约车到了。
“干我屁事。”洛燕行留下四个字，上了车。
南司明看着那辆滑入夜色中的车尾，拨出了电话。
“查一查，车牌尾号为xxxxx的，目的地是哪儿。”
***
接近黎明时分，洛启宸到了今晚的第三站。
Night bar。
已经打烊，大门正要拉上。
洛启宸一把接住了即将降落的铁门。
门里的小帅哥吓了一跳，连忙将门又打开。
“这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对方极其客气的询问。
“我要进去。”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了。”小帅哥礼貌地笑道。
“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特意现在才过来。”洛启宸不想再浪费时间，抬脚就往里面走。
大门被关上，原本的小帅哥有了变化，身形变大，身后探出一双黑色的翅膀。
“欢迎来到地狱的入口，一旦进入，就没办法再出去了。”对方警告。
“我既然敢来，自然也能出去。带我去见路西法。”
镇守入口的恶魔见洛启宸毫无惧意，甚至直呼撒旦大人的姓名，怒道，“你究竟是谁？！”
“你告诉他，是一个老朋友找他。”
路西法身边正有美丽的女性恶魔在服侍他饮下美酒，却听到小恶魔来报，有一位敢于直呼他姓名的老朋友要找他。
老朋友？谁？
洛启宸被带到路西法面前时，路西法还有些迟疑。
直到洛启宸短短的黑发变长，五官面容也有了一些细细的变化。
“原来是你，该隐。”
“嗯，是我。”
路西法有了笑意，“几千年不见，你忽然来找我，有什么事？”
“两件事，第一，你在天堂搞事，不要把火往我这边引。”
“……局面复杂一点，才能玩得够大。”
“目前，血族不想参与。”
“第二件事？”
“我需要你帮个忙。”
***
天堂。
黎明前的黑暗是至暗时刻。
林晚柠的居所闯入了一帮天使，将林晚柠押解到一个杂物间。
杂物间里放置的，全部是天堂等待销毁的旧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没有必要，这里几乎不会有谁踏足。
是个完美的禁闭室。
林晚柠被蒙着眼睛带到这里，一个推搡，她摔倒在地上。
“八十八号天使，把那个吸血鬼的弱点告诉我。”
林晚柠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从对方的语气判断，有浓浓的威胁意味。
不喜欢，很讨厌。
所以林晚柠选择不回答。
“说！”对方语气加重，听起来十分气急败坏。
林晚柠愈发抿紧了双唇，背后一道破开空气的呼声之后，鞭子落下。
鞭尾落在林晚柠的羽翼上，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加剧痛。
“啊！”林晚柠惨叫一声。
“说不说！”对方应该并不想以惩罚为重点，一鞭过后，第二鞭迟迟没有落下。
林晚柠很清楚，如果自己继续沉默，第二鞭不会等多久就会再抽下来。
他们为什么要问洛启宸的弱点？
联想到她突然被强行带回天堂，很有可能是他们要对洛启宸做些什么。
单纯的天使虽然不懂其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可是对因果已经能够判断。
“他……嘶，好痛！”林晚柠抱紧自己，脑中开始回忆课本上吸血鬼的弱点。
怕阳光，怕热，怕十字架，怕尖尖的木桩，怕圣水，怕大蒜洋葱……
明明有这么多公认的弱点，为什么还要来问她？
迟疑之下，林晚柠又挨了一鞭。
这一鞭让林晚柠再也忍不住眼泪。
“说不说？！最后一次机会，后面可不会再停了！”
羽翼上的神经密集，林晚柠明白自己再挨几鞭一定会晕过去。
不能这么被动。
“他……他……他怕兔子！”
“什么？”
林晚柠在痛苦中毫无逻辑的乱编，“他对兔子过敏，所以连兔子的毛绒玩具他都不能碰，一碰就会很难受的跪下，对他做什么都反抗不了。”
“……什么怪癖？看好她，你们明天去试试，有问题再回来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