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大厅。
顾辞带着扶风进来，“沈思卿，听说你要去讨伐山贼，我又不会武功，你叫我来做什么？”
沈思卿今日身着一袭桃夭色常服，妖孽的脸被衬得愈发妖冶，让进来的顾辞和扶风看得发怔。
“最近收的人如何了？”
他掀起微搭的眼皮，一冬的雪白倒影在眸子里，“我不想纸上谈兵，想带他们去历练一番。”
“此次讨伐山匪，圣上是要试探我的能力，我不想再藏拙了。”
顾辞摇着扇子坐下，“收了千余人，你要多少人？”
他顿了顿，“我虽然不了解你们皇室，但总觉得你带着这么多人去，好像不大合适。”
“圣上要是有意试探你，你若露了底牌，怕是要给自己埋下祸根。”
“我知道的，”沈思卿露出一抹苦涩，“圣上让行止为我抉择的时候，其实就不打算放过我了。”
“他想把我推到风尖浪口之上，或许也想让我争一争皇位。”
顾辞咋舌，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让你去争皇位？”
“你又不是皇子，他姓萧，你姓沈，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坐。”
沈思卿从暗阁里取出一封密信，缓身起来，递给了顾辞。
“是啊，这么荒谬的事情，正常人都不会信的？”
信上所述，正值盛年的萧敬烨，近些时日，身体每况愈下。
多年前，沈卿虽为他挡下致命一剑，但是萧敬烨仍受了重伤。
即便是后来调理过来，依旧埋下了隐患。
前些时日诛杀的黎妃，身体内藏了毒，圣上频频临幸她，毒素引出了旧患，身子就日复一日的衰败下去。
怕是没几年时日好活了。
等顾辞看完，沈思卿继续说，“圣上是明君，朝堂上任人唯贤，颁布的诏令都是以百姓为先，素日里就有超脱世俗的观念。”
“他或许更看重朝代的兴盛，而不是子嗣的传承。”
“此次出剿，他没派暗卫给我，所以我猜想，他是要考验我的本事。”
“考量我在今后的夺储之中，能活下去的胜算有几分。”
顾辞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其中理出头绪，“你要我跟着你去，是想明目张胆地带人去。”
“万一你猜测错了，还能推到我头上是吧？”
那他不就是去顶黑锅的？
沈思卿捂着眼睛笑，“是这个意思，圣意难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我不愿意。”顾辞连连摇头,“拥兵是大罪，说不定还要被杀头，这买卖不划算。”
“你不想见行止吗？”
“嗯？苏行止！她也去了？”顾辞掂量了一下，“要是能见到她，倒是能试试。”
若不是有行止，他今日还不知在哪里落魄呢。
沈思卿回想前几日回府后，侍卫古怪的话。
他复又问了舒怡，才知道行止回来过，把所有银票都取走了，说是要离开京城。
“行止前几日回来过，取走了银票，我让人去查过，近期京城大的买卖。”
“有一个成衣铺子，订制了大量月牙白布料。”
“而月牙白，正是我见到行止那一日，她穿的衣袍颜色。”
顾辞撇嘴，“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况且苏行止，她并不喜欢月牙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