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姜灯全心全意看着，周雾心情一下子又变好了，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他按了下额角平复心情，随后偏头朝姜灯笑道，“那我继续加油！”
姜灯微微垂下眼睑。
周雾本来低沉的时候就很少。
就算没有姜灯的鼓励，他自己也很快就能走出来了。
跟她不同。
周雾是浸泡在爱里长大的人，他一直很自信。
周父周母尽管夫妻感情一般，但对周雾都很好，是真正浸注了爱意和心血的。
可以说，周雾并不缺爱。
其实有时候，姜灯会有些嫉妒他，所以时不时会刻意折腾他。
“阿玉？”
周雾无奈伸手在又走神的姜灯眼前晃了晃：“我们到了。”
车停了。
两人下车，和周父周母一起走进大门。
管家老早得了消息就在门口等着，这时已经派佣人过去通传了。
今天天气很好。
周家祖宅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园林式住宅。
几人穿过七拐八拐的水上走廊，过了前院进到客厅。
周雾的祖父祖母正坐在中央下象棋，佣人侯在一旁，看到人过来也没有抬头。
于是一行人又出去。
“等你祖父祖母下完这盘再说。”
周父朝周雾和姜灯二人摆摆手，意思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周父周母随即转头离去。
院子里很快又只剩下周雾和姜灯。
姜灯去周家老宅的次数还算有那么几次，这里一次也没来过，就有些懵。
这里和姜家祖宅一点也不一样。
很安静，还能时不时听到鸟叫声。
不像周家三代单传，姜家人多，大伯家几个儿子还有已经娶妻生子的，所以去那边过年，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挺闹腾挺吵的。
姜灯望向周雾。
他很快有了想法：
“走，阿玉，我们去钓鱼，爷爷奶奶一盘棋能下很久，我们先玩我们的。”
周雾果断拉着她回房间，翻出两个钓竿、钓筒、鱼食和板凳，到前院的池塘边，找了一个惬意的位置。
能晒到太阳。
池塘里是有鱼的，水面上没有结冰，水很清，能时不时看到里面游着的花色鲤鱼。
【是红鲤鱼。】
吃得很肥。
姜灯拽他。
鲤鱼也钓吗？
“没事，阿玉，我们偷偷钓了再放回去。”
周雾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姜灯：【……】
然后问题来了。
姜灯没有钓过鱼，她不会钓。
两个人坐的位置离得很近，周雾放好钓竿后就过来教她，放鱼饵和甩钓竿，以及看到什么信号说明鱼钓上了，要及时拉竿。
姜灯很快学会了。
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静静等着鱼儿上钩。
很安逸。
姜灯还是第一次过这么舒心的年。
难道周雾每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恶。
凭什么老天爷对他这么好。
姜灯想着想着，思绪又飘远了。
“阿玉，鱼上钩了，快提竿！”
周雾忽然在一旁提醒她。
姜灯反应过来，收竿时，鱼已经跑了。
没办法，只能再加鱼饵重新钓。
池塘里的鱼其实不少，这样没一会儿下来，周雾已经钓到了三条。
姜灯……
姜灯一条也没钓到。
她每次收竿都太晚了。
气死。
到后面姜灯也起了好胜心，也不再想东想西走神了，她还非要钓到一条不可。
人在专注的时候，时间其实过得很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
姜灯感觉到鱼浮漂和鱼线动了下，这次没等周雾提醒就猛地提竿。
结果没想到因为紧张，身体前倾，被鱼一拉，她一个没坐稳直接栽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
池塘里的鲤鱼瞬间都被这动静吓跑了。
周雾：“！！！”
“阿玉！”
姜灯是会水的，扑腾了几下，情绪稳定下来就开始游。
但她穿的衣服吸了水太重了，而且冬天水里好冷，姜灯冻得牙齿都有些打颤。
周雾刚打算下水去救她，就看到她已经迅速调整过来，游到了岸边。
周雾于是停下准备跳池塘的动作，改为朝她伸手。
姜灯抬头，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看上去。
周雾衣冠楚楚站在岸边，一身黑色大衣黑色羊绒毛衣穿得可整齐了，脸上还带着无奈的笑。
笑笑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姜灯一下子就不忿了。
她缓缓伸手递到男人手掌心，等他抓住自己，姜灯反手一用力。
“扑通”一声。
周雾整个人也栽进了池塘里。
周雾：“……”
这番动静终于引来了管家和佣人。
与此同时，周雾的祖父祖母已经下完了那盘棋，周父正准备叫两人去餐厅吃午饭。
结果正好看见姜灯把周雾拉到水里的那一幕。
周政文：“……”
“少爷和姜灯小姐落水了，快！”管家这边已经招呼着佣人上前去拉人了。
姜灯和周雾也看到了周政文。
两人上岸后都裹着毯子，姜灯有些心虚，周雾把她护在身后：
“爸，我和阿玉闹着玩呢。”
“打打闹闹的成什么样子！赶紧收拾好去餐厅。”
周政文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姜灯跟着周雾回到他的卧室。
祖宅这里其实没有准备姜灯的衣服，现在临时去买也来不及了，所以她只能穿周雾的。
而周雾的衣服对她来说，显然太大了。
姜灯在浴室换完衣服，打开门出来，明显有些闷闷不乐。
【伯父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姜灯歪到他身上。
好丢脸。
早知道不逞一时之气了。
都怪他。
“怎么会？”
周雾正因为她此刻穿着他的衣服而心情愉悦。
因为妆花了，所以姜灯这时候是素颜，鼻头和眼尾都有些红，看上去有些可怜。
毛衣和裤子都有些大，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底下长一截，再加上外面撑不起来的大衣，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她还是第一次穿他的衣服。
挺合适。
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的。
周雾因为这个认知微微弯起唇角，眼睛里也满是笑意。
“阿玉，爸就是随口一说，他说完就忘了。”
周雾牵起她的手，把靠在他身上的人推直，“走吧，去餐厅。”
姜灯有气无力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