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食物转移，小丑先是在远处嗅了几下，确定之后若无其事的走向猫罐头。
埋头乖巧的进食，小猫崽子们也跟着小丑一并移了过去。
兴致上来，白清歌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摸摸小丑毛茸茸的毛发。
只是手还没摸到，本来还在老实进食的小丑猛地发动了突袭。
四颗犬齿狠狠的咬在，白清歌大拇指下的鱼际肌上。
“嘶～”白清歌吃痛的吸了一口冷气。
言若初也惊得赶紧上前来帮忙，“乐乐快松口。”
吃得津津有味的大黄，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调头过来凶狠的朝小丑吠叫着。
言若初上手想要把小丑的嘴扳开，才刚刚用力，小丑的四个爪子像是发了疯一样，又蹬又抓，大约是大黄在一旁吠叫，更加激发了小丑的凶性。
言若初被小丑突如其来的攻击性吓了一跳，一时不察松了手，手上也布满了小丑的抓痕，而那四颗犬齿，依然紧紧的镶嵌在白清歌手上的肌肉里。
“大黄，安静。”言若初命令道。
因为平时白清歌喂食的时候，会偶尔训练一下，所以大黄也能听懂一些基本的指令。
停止吠叫的大黄，又露出牙齿低吼着，还是白清歌制止了大黄的激动。
大黄这才彻底安静下来，变成了左右走动，警惕的观察着小丑，像是在寻找下嘴的地方。
“今天是怎么了，这孩子平时不这样的。”言若初焦急中带着疑惑。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再次接近小丑，这一次小丑的反应更激烈了，嘴里发出低吼声，就连身上的毛也都竖了起来，显然是生气警戒的表现。
言若初犹豫着，迟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小丑的上下颚越发的用力，手上的咬伤处已经有鲜血开始慢慢往外渗出。
白清歌脸上除了一开始有些被惊到，没有什么疼痛的表情。
小丑进入极强的警戒心，言若初根本找不到机会第二次动手，又开始口头温柔的安抚着，试图让小丑的情绪平复下来，让她自己松开口。
“呼！”一声微不可察的呼气声响起。
白清歌缓缓站起身，小丑连带着四肢，也牢牢的抓住了白清歌的手掌。
“你做什么，这样它抓得更紧了。”言若初流露出担忧的表情。
“放心，很快就会松了。”白清歌安慰道。
白清歌看了看抓在手上，死咬着不松口的小丑，又看向离自己最近，因为垃圾的胡乱堆放，而显得肮脏的墙壁。
她眼神一凛，一拳凌厉的捶在了墙上，快得连小丑都没反应过来，便狠狠的撞上了墙壁。
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在这幽暗肮脏的巷子里响彻开来。
言若初看到白清歌的手，因为猛锤墙壁，连皮都被蹭破了一大块，她眼中露出心疼之色，正想上前细细查看。
“看吧，我就说很快就会松了。”白清歌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口，对言若初傻笑道。
言若初的表情滞了一下，担心的眼神迅速收敛下去。
大黄似乎也抓到了时机，想要朝小丑猛扑上去，却被言若初早有防备的拦下。
她看向白清歌，带着颇有些责问的语气问道：“你真捶上去干嘛，吓它一下不就行了吗，它刚刚明明都要松开了。”
“吓一下？”
白清歌看着受伤后，因为一旁大黄的威胁，而躲在言若初身后的小丑。
已全然没有了刚才凶恶的模样，而是装着可怜，舔舐着身上的伤口，再加上五只幼崽围上去，效果更是加倍。
白清歌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出于好心的提醒道：“它养不熟的，你以后也别来喂它了。”
这句话似乎拨弄到了言若初的某根神经，死死的盯着白清歌，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白清歌，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说自话？”
白清歌目露疑惑，“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但它现在就是一只野猫，随时都有可能会伤到你。”
“它会不会伤到我，我比你更清楚。”言若初并不打算接受这所谓的好意。
“可它已经伤到你了，我平时喂它的时间虽然少，但也不至于不认识我吧。”
因为这是言若初喂食的猫，所以原主每次来看大黄的时候，也都会给小丑带上一份。
看着白清歌真诚的脸，言若初压迫的语气松了松，“可能是你身上的香水刺激到乐乐了。”
“我平时不喷香水的，你不知道吗？”白清歌毫不客气的拆穿这个谎言。
“那乐乐刚生下小猫，情绪不稳定也很正常，你刚才的动作应该被乐乐误会成威胁到小猫，所以才会应激似的咬你。”言若初陆续说出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你说的都是我犯错的前提，就不可能是它觉得我好欺负才会咬我吗？”真奇怪啊，原主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你好欺负？”言若初像是听到了什么地狱笑话一般，想笑却又想到什么而目光复杂，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所以显得脸上有些扭曲。
言若初似乎是在嘲笑，道：“乐乐以前从来没伤过我，这一次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白清歌不以为然，“我可不这么认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喂它的时候吗，那会它可没咬我。”
那会的小丑干干瘪瘪，看起来就很丑，所以才会有小丑这个名字。
连走路也是歪歪倒倒，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走，要是晚发现几天，怕是已经饿死了。
按理说，在城市里就算再不讨人喜的流浪猫，只要四肢健全没什么大病，也不至于饿死。
要知道，猫的承痛能力是极高的，就算有些病痛，缺胳膊少腿，只要不是致命伤，也不至于失去翻垃圾桶的能力，猫有九条命的传言也因此而来。
就算是宠物猫捉不到老鼠，也有路边的垃圾桶，可以提供餐食。
但小丑之前的主人，提供的餐食应该相当的豪华，导致了流浪后的小丑依旧非常挑食。
那会言若初看它很可怜，顺手就在路边小摊买了根火腿肠，着急嗅味道的它，看得出来，也早已是饥肠辘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