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陈明伺候过惠宗皇帝。当时惠宗皇帝宠幸嫔妃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站着呢！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总是知道的。
孙福儿抽身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天佑帝和陈明两人面面相觑。
天佑帝看了陈明的神色，就知道他母亲事先没有跟陈明通气。
他确实不清楚该怎么宠幸嫔妃，只知道娶妻纳妾，就是男子和女子躺在一起。
陈明斟酌着用词：“这个……微臣……”
天佑帝年轻脸嫩，咳嗽了一声，更觉得尴尬。
陈明也跟着咳嗽了一声：“微臣还是派人找点画册来，皇上一看便知。”
他从没有过女人，别说做过了，就连不穿衣服的女人都没见过，不知那等欢好是什么感觉，真觉得难以启齿啊！
天佑帝道：“陈叔，要不过阵子再说吧！这不是最近都忙着呢！”
他顿了顿，老老实实地道：“受不了她们身上那股怪味。”
“靠近就难受！”
陈明不知道这种怎么劝，他还什么都没经历过呢！
他道：“女子身上不都是香香的吗？”
陈明想了想，好像这么多年，他算熟悉的女子就只有孙福儿了。
孙福儿身上就有一种好闻的味道，就是香香的。
陈明道：“你母亲就是香的！她们怎么会有奇怪的味道呢？”
天佑帝道：“说是怪味儿已经算抬举她们了！就是膻味中带了一股酸臭味。”
“她们用再多的香料也遮不掉！”
“而且听说她们都不洗澡，她们一个多月都不洗澡！”
“都不敢想象她们身上会散发出什么味道！”
北边缺水，回纥人又一直在游牧，即便是部族的公主，也是不常沐浴的。
久而久之，回纥人也就习惯了不洗澡。
但天佑帝不是。
他每天至少会擦擦身子！
就是早年颠沛流离的时候，天佑帝也隔三差五会擦一擦，然后换换衣服，绝不会像回纥人那样，一个月都不洗澡！
他是真不能忍受和一个一个多月都不洗澡的女人躺在一起。
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芬芳”。
天佑帝光想想都觉得倒胃口。
“……”
陈明瞬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天佑帝道：“该给的位份都给了，再给些赏赐吧！她们身后的那些部族也会有好处。”
“给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的父兄不会说什么的。”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区区一个女子是否得宠就不太重要了。
到底对外的那些体面，天佑帝肯定会给足的！
好吧。
陈明就不劝了，想了想：“最近确实太忙，大概是能混得过去的。太后娘娘那边，微臣去劝劝。”
“但过了这阵子就不好说了。”
“这种事只能拖一时，不能拖一世。”
天佑帝道：“陈叔，你说，弯弯公主不会也是臭臭的吧？”
现在这些回纥女子都是嫔妃，他真要不喜欢，这阵子避着不见也就不见了。
但弯弯公主进门就会被册封为皇后。
成亲的当晚，天佑帝就必须和她待一整夜！
陈明道：“都说弯弯公主是科尔草原第一美人。但没人说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味儿。”
“真不知道。”
之前这一点，陈明确实没有关注过。
天佑帝耷拉着脑袋：“八成也是个熏死人的。真没想到每个回纥女子身上的味儿那么冲！每一个都是！”
回纥部族女子们进来拜见的当日，天佑帝都是见过的。他确实是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闻到了那股难闻的味儿。
陈明道：“也许多洗澡，她们身上的味道就淡了。”
“皇后册封前肯定是要沐浴更衣的！”
天佑帝闷闷地道：“那以后呢？”
现在大宸这不缺水，但那些回纥来的嫔妃们没有一个洗澡的！
这就是一个习惯的问题。
她们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天佑帝和她们不算熟悉，也不好开口一定要求她们一定隔三差五洗澡。
弯弯公主更是如此。
她是正妻！
天佑帝知道自个应该足够尊重她的，各方面都要尊重。
肯定不会随意开口要求弯弯公主去改变什么，比如要她经常洗澡换衣服之类的。
万一为这种小事，对方觉得被冒犯就不好了。
天佑帝道：“以后再说吧，反正也不着急。”
他抱怨道：“真搞不懂！女人有什么好的！她们烦的很，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我们这儿那么多正事，忙都忙不过来。她们还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着闹着。”
“陈叔，你也觉得女人烦吧！”
“你到现在都是一个人，也没有娶妻。”
“以你如今的地位，娶妻很容易的。”
陈明是太监的事，东北这边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他年纪不算大，又手握大权。一直以来，是有很多人向他去示好的，表示愿意把自己妹妹女儿之类的嫁给他！
但陈明一个都没搭理。
他就一直孑然一身。
陈明道：“女人不都是烦的。”
“皇上您看，太后娘娘就一点都不烦。”
“又美又有本事还不烦。”
天佑帝道：“这倒是。”
他随口说了一句：“至少要和母后那样才能入眼！”
好吧。
这个要求其实是很高的。
孙福儿没圆润起来的时候，在惠宗皇帝的后宫里也算是第一等美貌袅娜。
现在她容貌比从前最好看的时候肯定差许多，但丢在普通的同龄女子中间，也是十分养眼。
尤其是现在的孙福儿眉宇之间还多了股上位者的英气！
见之忘俗。
陈明打心眼觉得现在的孙福儿更好！
自个母亲十分美好，天佑帝便觉得他的要求没有什么不对的。
同样的，陈明也没觉得天佑帝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妥。
他之前在宫里见到的嫔妃们比回纥这帮嫔妃们漂亮多了，一个赛一个得美，美得各有千秋，美得各有特色。
陈明道：“皇上以大局为重吧！兴许您看多了，也就看顺眼了。”
“大臣们的长相不也是各种各样都有。一开始看着觉得怪，时间长了，不就都好了。”
天佑帝点了点头：“只得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