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一直跟着那个女人吗？”听筒里的声音沉稳有力。
臣夜一声冷笑，“和你有关系吗？”
“儿子，等你继承家业之后就明白了，你得娶一个对集团有帮助的女人。”
臣夜不屑道：“谁稀罕你的破家业？”
“你现在不稀罕，以后会稀罕的。”
臣夜掏出一支烟衔在唇上，“你想多了。”
“之前给你介绍的程家小姐，这么多年来一直等着你，你是不是……”
“闭嘴！我再说一遍，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和工作！还有，让你那两个儿子放心，我以后不会和他们争遗产。”
他按下打火机，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言语中带着丝丝寒意。
“你们所有人，能离我多远就多远！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挂断电话后，臣夜再次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三天以内，不改变通知就解除合同。”
一整天，无论臣夜说什么，宋妍都没再搭理他。
下班之后，臣夜死皮赖脸地跟在宋妍身后。
宋妍刚打开车门，臣夜就径自坐进了副驾驶位。
宋妍面色不满，却没赶他下车。
臣夜在一旁嬉皮笑脸，“我就知道你没生我气。”
宋妍发动车子后直接飙出了停车场。
医院周围空旷，宋妍车子越开越快，臣夜在一旁心惊胆战。
“宝宝我错了，你开慢点。”
宋妍依旧踩着油门没搭理他，直到快要进市区，车子才减缓了速度。
臣夜长舒口气，“给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宋妍把车停在路边，转头面对他，“说吧。”
臣夜看着她漂亮的眸子，突然一阵莫名心虚。
“我之前就和院长明确说过我不去，是他们不经过我同意擅自发的通知。
你放心吧，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去的，大不了和院里解除合同。反正想聘我的医院多的是。”
宋妍松开方向盘，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真正想让你去国外的人，是谁？”
臣夜微微抿唇，“你都知道了？”
宋妍嗤笑一声，“是个人就能猜到。”
臣夜解开两人的安全带，一把将宋妍揽进怀里。
“妍妍，除了你，谁都不能左右我。”
“那你就把你那屁股擦干净，别惹我心烦。”
臣夜双手捧起她的脸，声线温柔，“等我擦干净了，你就让我转正。”
宋妍白他一眼，没好气道：“别谈条件。”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臣夜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我那曾经温柔的小猫咪，怎么现在像只凶狠的小老虎？”
宋妍手指抵在他唇上，“行了，今天的吻你已经用过了。”
臣夜委屈巴巴，“这也算？”
“这怎么不算？”
宋妍神情严肃，却在别过脸的瞬间偷偷扬起了嘴角。
自从她说一天只能吻一次后，臣夜总是变着花样吻她。
有时扣着后脑勺，有时把她抵在墙上，更恶劣的时候会把她扑在床上。
总之一旦贴上她的唇，他就会半个小时不松口。
说实话，挺享受的。
但宋妍不想让他轻易得逞。
“宝宝，我到底什么时候能转正？”
宋妍扣上安全带，再次发动了车子，“等我满意为止。”
“那你什么时候能满意？”臣夜卑微请求。
宋妍挑起一侧嘴角，“看你表现。”
车子一路行驶，路过了气派的郁氏集团大楼。
郁川庭站在总裁办公室窗边，俯瞰着半座城市。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远处郁氏旗下的疗养院上。
考虑了几秒，他拨通了蔺清司的电话。
“喂，郁总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蔺大律师，如今抱得美人归了，是不是该把心思花在事业上了？”
蔺清司的声音懒洋洋的，“怎么，郁总要照顾我生意？”
“互相照顾。下午有空吗？见个面。”
“没空也得有啊。”蔺清司边说边翻看手边的日程表，“两点半行吗？”
“行，下午两点半，我过去找你。”
蔺清司把搭在桌上的脚放下，“郁总亲自过来，看来是个大案子啊。”
“小案子用麻烦你吗？”
蔺清司呵呵一笑，“行，我准备好茶等你。”
下午两点半，郁川庭带着秦阳准时到达双青律师事务所。
他将一沓资料放在蔺清司桌上，而后随意地坐进对面沙发，长腿交叠。
蔺清司翻看着资料，神色变得严肃。
“这是……”
“嗯。这是现有的证据，你看还需要什么？”
蔺清司从资料中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
这些内容，看在他眼里都有些触目惊心，他无法想象郁川庭是怎样将这些残忍的纸张一页页整理好的。
蔺清司喝了口茶，语气凝重。
“你打算怎么做？”
郁川庭轻捻着手指，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已经送进去的，无期徒刑太便宜他们了，还有那几条漏网之鱼，我这次要一网打尽！”
蔺清司看着最后一页名单，“漏网之鱼……那就继续往深了查。”
“嗯。这会儿有空吗？和我去个地方。”
“好。”
蔺清司收起桌上的东西，跟着郁川庭去了疗养院。
进入疗养院后，秦阳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穿过小树林，来到后院一个隐秘的小楼上。
秦阳推开门，柳轩明正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
郁川庭走到他对面，缓缓蹲下身来。
他拿出纸和笔，放在柳轩明面前。
“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你，都交代给你什么任务，写下来。”
柳轩明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字落在纸上，依旧是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清楚。
郁川庭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柳轩明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即垂下了眸子。
郁川庭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手插进西裤口袋摸出一盒烟。
“听说你父亲在常市开了一家代工厂，最近生意不太好。因为什么，我想你知道。”
柳轩明垂着头，涣散的眸光稍显清晰。
郁川庭将烟衔在唇上，掏出打火机顺势点燃，“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郁川庭再次蹲到柳轩明面前。
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相信你已经察觉到了，这水深得很。需不需要我保你，你想清楚了。”
郁川庭定定地看着他，而后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脸。
“给你一天时间。”
郁川庭放下手，起身向外走去。
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身后传来了沙哑撕裂的声音：“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