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不怕她会成为自己的弱点。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她的弱点。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游走，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夜南晴的耳垂，“染娘，可还满意？”
夜南晴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
楚璃的吻技，没的说。
她一手拉大的，能力从不会让人失望。
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她自作自受。
可满不满意……这问题怎么回答？
左右都是坑。
“那我呢，你对我可还满意？”
夜南晴慵懒的开口，掌心依然挡住楚璃的眸子。
却听楚璃缓缓，声音暗哑：“若不满意，又怎会容你活到现在。”
夜南晴低笑，将手向下挪去，虚搭在楚璃的肩上，凝视着少年漆黑的眼眸：“如此——若不满意，又怎会容你活到现在？”
她轻巧的将话转了回去。
楚璃怔住。
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是女子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下一切牵绊的场景。
他一向叛逆，按理说早应会被打死，可她却视若无睹，放任他而去。
她对他所有做的事情都不曾过问——除非，他受了伤。
曾经，他总是坚定的认为，女子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将他仅剩的价值榨干，可如今……
他不认为夜南晴这话只是简单的学他回话。
楚璃忽然便明白了。
“你一直都知道？”
曾经一切无解的题在一刻有了答案。
夜南晴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哼出两个字：“不傻。”
楚璃莫名有些气恼。
他的身份，他暗地里的操作，他的行径……她全都知道！
若是这样，他试图的隐藏又有何用？
好似一个小孩被大人三言两语哄的团团转，却不知道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阵局早已被看穿。
“——为何？”
沉默了半晌，他才沉郁的问道。
“为了……”讨债。
「你——！」
夜南晴后两字没说出口，就被007尖叫鸡般的刺耳声强行打断。
夜南晴无语：「又干什么。」
007语气匆匆：「就照我说的！！！可以降黑化值！！！真的！！！」
夜南晴却没之前那么好糊弄：「能降多少？」
如果只能-1，那她不是白瞎了三字煽情。
007脑袋里的计算机飞快的分析着数据——现在氛围感这么强……
「肯定能在10到20之间。」
它信誓旦旦。
夜南晴闭目，浅浅呼了口气，重新对上楚璃深邃的眼眸：“为了你。
“能给我钱。”
虚空，现实，同时静谧。
楚璃：……
007：(o_o)
它想想啊。
它刚才有说后面四个字吗？
没有吧？！！！
完了完了%
这下黑化值下不去了！
就在007悲愤交加之时，楚璃却凝视着女子认真的脸面，忽的笑了。
贴近夜南晴的脸颊，他声音轻柔的只够二人能听到：“好，你想要多少？”
夜南晴厚颜无耻：“你所有的钱。”
007尖叫抓头：完了完了完了啊——！
楚璃像是知晓了预料中的答案，毫不意外玩味的问道：“那么多，你带得走吗？”
“那是，自然。”
夜南晴意味不明的一勾唇角，张扬而不羁。
看不真切的黑夜中，她食指轻勾住楚璃衣袍的领口，声音慵懒却无端妖冶：“带走你，不就等于你所有的财物了吗？”
“……”
楚璃喉结上下轻轻滚动了一下，话未说出口却听女子不缓不急道：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包括，你。”
楚璃眸色一暗，俯身，鼻息与夜南晴交融。
“你说的……”
这样的距离，让人有轻微的窒息感。
楚璃鼻息中的醇酒的味道似乎把她也给染醉了。
夜南晴双唇无意识的微启，呼吸急促了几分。
楚璃睫毛轻颤，刮在她的眼帘上。
“不许反悔。”
少年声音沉闷而带着肃意。
他垂眸，言语中不复笑意，只有占有欲。
“要是敢，你要给我陪葬。”
少年掌心落在女子的腰侧，用力到让人感到疼痛。
夜色缠绵，勾勒着一幅撩人的画。
系统空间里，007看着面板上原本卡死的数字，在静止了几年的时光后，终于开始了滚动。
像滚轴失控一般往下跌，最终定格于30。
007统傻了。
为什么宿主要钱，反派的黑化值还跌了？！
……
清早，天微熹亮。
随着一道轻柔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夜南晴缓缓睁开双眼。
初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映入瞳孔的，先是少年微敞的黑色衣襟。
困意还未完全散去。
夜南晴想将楚璃松松垮垮的领口并好，却忘了自己侧躺着，只能动一边手。
于是她的手自然而然的便碰到了楚璃自敞开的衣襟里露出的半边胸膛。
夜南晴：……
啊shit，明明她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会有种罪恶感？
她默默收回自己的爪子，别开目光向上看去，只见少年安静的睡颜。
许是平日太过劳累，即使在睡眠中，少年俊秀的脸上依旧不难现出一丝难掩的疲惫。
听到脚步声，夜南晴本想起身。
无奈腰侧上有重量压着——是楚璃的小臂，她根本动弹不得。
虽说也不完全是动不了，但她一动，楚璃肯定会醒。
她潜意识里便不想这么做。
于是只能维持二人原本的姿势，直到来人踏入屋内。
房门开合，夜南晴透过帘幕余光瞥到从门口飘进的那一抹白色衣袂，干脆闭眼。
……
房间门口，卿殇端着水盆，脚步像在地上扎了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自己的眼睛会出现这么真实的幻觉……
为什么——
为什么，先生会在主子的床上？！
抑或，为什么，主子会和先生在同一张床上？！
嗯？
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
卿殇震惊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原本就是主子的寝室。
只是楚璃不常在这落脚，加上夜南晴这几天吃住都在这个房间，使得她淡化了这一记忆。
须臾，她才将水盆放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后退出去。
或许是房间里的气息变化让楚璃敏锐的捕捉到，卿殇出去不久后，他便醒了。
鲜少入睡像昨夜那般深沉，睁眼时，他眸中还浮现出了些许茫然。
直至下一刻，臂弯中的重量让他瞬间清醒。
“醒了？”
窗外树影婆娑，衬着女子颇有玩味的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