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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段考核终于开始，三个月的末尾，雪意送了他们一个礼物。
她骗他们说只有自己看，实际上开了直播。
每个人都为了争宠表演得很尽力，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
直播结束后，五人一炮而红。
占领了各大视频平台，富家公子厉景川，爱豆之神路铮，禁欲美男席晏，清纯奶狗夏安，以及冷峻男神方衡。
这场直播获得了1亿点赞，她给直播买了很大的流量，加上热度，很多大Ip争先恐后地找他们合作。
但这个时候，陪伴了他们三个月的程雪意忽然消失了。
连同意词娱乐的公司法人，全都消失了。
无论哪个平台，亦或者路铮家里能登上的内部系统，全都查询不到程雪意的相关信息，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些日日夜夜，有笑有泪的日子似乎还在眼前，可周围人不断地否认开始逐渐令他们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场梦。
可手机、电脑里，监控中存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视频显然都是真实的，是他们曾经真实经历过的。
可就是很奇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微信、电话，全都查无此人。
五个人颓废的聚在一起，围坐在昏暗的房间里，面色沉重，相互探听消息。
夏安低头摆弄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过无数次，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微信号，他划屏幕的速度越来越快，慢慢的，一滴泪精准的落在了屏幕上，眼前一片模糊。
厉景川则靠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眼下带着乌青，显然很多天都没睡过好觉了。
她去哪了？
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了?
房间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五人紧绷的脸庞。
路铮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他用力一拳砸在墙上，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方衡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得继续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厉景川抬起头，眼眶微红，“我记得她的笑，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席晏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满是迷茫。
眼前总是浮现出程雪意的身影，他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记忆赶走，但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泪，她的一切都像鬼魅般挥之不去。
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们五个人都可以证实，她真实的存在过。
可种种现实调查的证据显示，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有姓名叫程雪意的，可都不是她，都不是。
连带着之前一直逼他们做任务的系统也突然消失了，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他们，似乎被抛弃了，亦或者，被筛选掉了。
是因为他们任务做的太慢吗？
所以那个系统去找了别人攻略她，也把她带走了？
不，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令他们无比疯狂，难以接受。
曾经的过往如同镜花水月，一幕幕浮现出来，房间内的投影大屏上放着她和他们狂欢时的样子，放着她撒娇的样子，放着她笑的样子，放着她哭的样子。
放着，她所有的样子。
可是，画面里的人却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梦境破碎，只留下一个，沉重，悲哀，残忍的现实。
…
…
…
…
（番外——五重奏。）
七天后，他们收到了各自的最后一份礼物，雪意送的。
她还是没有回来，包裹却如期到达，送到了他们各自的身边。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时隔两周，几个人很难去描述出再次看到她的感觉。
即便他们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可偏偏，除了他们五个，所有人都说没有这个人。
厉景川，是第一个签收快递的，当看到寄件人是程雪意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随后迫不及待地拿刀划开，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封信，以及一个他的定制款娃娃。
他拿出电脑，把U盘插进去，里面有两个文件，一个命名为《娇娇》，一个命名为《给娇娇看》。
厉景川点了第二个文件，一个视频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把它投放到了房间内的投影幕布上。
视频里，程雪意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头打招呼：“娇娇，你好呀~”
一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他就一下子红了眼，捂着眼睛使劲儿揉了揉，确认不是幻觉后，眼泪潸然而下。
画面里的女人巧笑嫣然，冲着他撒娇，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犹如一场梦。”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娇娇这么好看的人，在我心里，娇娇永远是第一。”
“记得每一次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都特别乖，特别可爱，我喜欢叫你娇娇，因为我觉得你像一个娇气包，忍不住让人想欺负。
当然，我们娇娇也是很有男子气概的，给我买买买的时候超级帅！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娇娇晚上的样子，办公室里开着粉紫色的灯，照在你脸上的时候，显得格外色气又迷人。
让我猜猜，刚打开这个视频你就哭了吧？
现在是不是躲在房间里关了灯自己偷偷在看？”
画面中的程雪意隔空摸了摸他的头，又凑近镜头，落下一个吻。
“我的娇娇，别哭，别伤心，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你。”
“其实我说的是违心话，我还挺喜欢你哭起来的样子的，哭的浑身粉粉的，特别可爱，我们娇娇真是白到发光，我都要嫉妒了哦~
娇娇，我的好娇娇，也许这场离别对你们来说都很突然，但对我来说却是一场筹谋许久的解脱。”
“我叫程雪意，是编号世界的被攻略者。
是的，你们攻略我的所有过程我都知道，并且清楚的知道你们每个人的详细信息和性格。
我猜，我们娇娇现在肯定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厉景川呆滞的坐在床上，握着遥控器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心中百感交集。
她……
居然一直都知道吗？
“姐姐……”他喃喃开口，可惜的是，画面里的女人听不到他说的话，也不会再给予她回应。
“你们并不是第一批来攻略我的人，每隔一段时间，我的人生都会重置在二十二岁，等待着，和新的攻略者们相遇。几十次的重复之旅，永远走不出逃不过的攻略，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许多人接近我，靠近我，想要得到我的心，得到我的爱，从而达成他们的目的，金钱、名利、地位，亦或者永生。
你们五个，是最后一批攻略者，而我，也终于在筹谋了几十次的循环后找到了破解之法。
只要，我可以反攻略你们所有人，当你们的好感度都达到100时，我就可以彻底离开，结束这该死的循环。”
“不得不说，人生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当我接收到你们五个人的所有身份信息后，一下子就笑了，因为我很开心。你们五个，条件都很好，什么也不缺，来攻略我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
一亿的奖金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亦或者洒洒水，根本不在乎。”
“我来了兴趣，我开始期待，像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会用什么手段来攻略我，能比之前的那么多人新奇点儿吗？”
“期待，是种很微妙的罪恶。”
“当我看到富家少爷、天才少年、前途无量的世家子弟、医学世家继承人、最年轻的大学教授，这五个看起来完全不搭边的人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时，这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我看着你们花样百出的接近我，说着违心的话，表演着你们制定好的剧情。”
“这种感觉，就像开了上帝视角在玩游戏，每一个选择的代价，都能预料到。”
“不过不同的是，这个游戏氪金也没用，氪金，也没有外挂可以开。”
“娇娇，我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日子，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下去，一辈子，几辈子，永远。”
“我甚至期望以后的每一次循环都可以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有点累了。”
“娇娇，我想休息了，不想再等下一次循环开始，又一次重复梦魇和被别人操控命运的折磨。”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对吧娇娇？”
画面里的人眼眶红红的，从一旁拿出来一个娃娃抱在怀里，那上面赫然就是包括里寄给厉景川的定制款娃娃。
是他的样子，还给定做成小背带裤的样子，特别萌。
程雪意抱着娃娃狠狠亲了一口，随后抱着它对着镜头傻笑：“娇娇，你看多可爱~”
到这里，视频就差不多到了尾声，她拿起U盘对着摄像机晃了晃，笑得意味不明：
“这里面都是娇娇哦~希望你能喜欢。”
“再见，我的娇娇。”
“再见，独一无二的厉景川。”
视频结束，画面切换为黑屏，厉景川颤抖着手点下了第一个文件名为《娇娇》的视频。
刚看了几秒他就立刻手忙脚乱的找鼠标想要关掉，却又在即将点到“x”号的时候犹豫了。
大屏上是他们……时候的样子，全是程雪意拍的他们。
有的在浴室，有的在办公室，有的在窗前，有的在床上……
太多太多，视频拼接起来足足有两个小时那么久，厉景川根本不知道她居然拍了这么多，而且每一段的角度，都恰到好处地展示着他们意乱情迷的样子，加上投影的大屏幕和室内昏暗的环境，令人血脉喷张。
看着看着，他就……
少年喘着粗气，脑海中都是她的样子，一颦一笑，和她调戏他的样子。
桩桩件件，犹如梦魇，挥之不去。
程雪意，我讨厌死你了。
走都走了，还要把这些给我看，让我再回忆一遍。
你知不知道，本来我都要忘记你了？
其实我说的是假话，你走后的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在想你。
他捏着手中的U盘，抱着娃娃，眼神迷离的看着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
信里，是两张他们的拍立得合照。
第一张照片上，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特别般配，地点是在一个餐厅里，他们的单独约会，二人世界。
厉景川的手揽在她肩膀上，二人依偎在一起，像极了幸福的小情侣。
第二张，则是六个人那天一起去逛商场买新衣服以后在街头合拍的，看上去十分养眼，大家都很开心，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镜头上的她搞怪的比了个耶放在厉景川的头上，身边人都在笑。
“程雪意……”
“我有点想你了。”
其实也不是有点，是很想。
在遇到她以前，他从没经历过那么多疯狂的性和爱，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和这么多人一起训练，生活在一起。
但和程雪意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都觉得似乎连空气都是甜的，充满了暧昧因子。
他的心为了她开始剧烈跳动，连身体也被她调教的只为她绽放。
三个月，却比从前十九年活的都要热烈。
有些人，一眼，就定了众生。
而他，只要三个月，就再也忘不了程雪意了。
连同他的所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只属于她。
…
…
（方衡篇——）
方衡是第二个签收到快递的，因为这个包裹直接寄到了医院，彼时，他刚下班。
男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外走，刚路过前台就被人叫住了。
“方医生，有你的快递。”
前台小姐的声音将方衡从思绪中拉回神，他抬起沉重的眼皮，朝那边看了一眼，却没见着人影，正疑惑间，前台已经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
“喏，就是这个。”
方衡没多想，道了声谢后便接过包裹，往医院外走去。
走了没几步，他脚步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快递，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寄件人那一栏，赫然写着程雪意三个大字。
他立刻转身返回办公室，跑得很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是她！
是她寄的！
方衡迫不及待地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个U盘和一个小盒子。
他的办公室里是有电脑的，U盘一插上就弹出来两个文件夹。
点进去，第一个是一个10分钟的视频。
画面上程雪意笑着和他打招呼：
“让我猜猜，快递寄到的时候，方医生应该还在工作？拿到包裹的时候，应该已经晚上了吧？”
“方衡，不知道我的离开你开不开心？我想，你应该是开心的吧？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也没有限制。”
“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很让我意外。我没有想到，五个人里，性格和人都最冷淡的你却反而是最大胆的。
你靠过来吻我的时候，灯光打在你身上，那一刻，我想，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也值了。”
她甜甜一笑，随后笑容淡了些，看起来有些失落：“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就好了。”
“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你，你们，和你们的爱都是假的。”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似乎有些释然，靠在沙发上，抱了一个抱枕，娓娓道来：“我叫程雪意，是编号世界的被攻略者，你们和系统所有的对话和任务我都清楚。
让我猜猜，我们方医生现在肯定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方衡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白大褂敞开着，身体却在微微颤抖，握着鼠标的手用力到关节发白。
她，居然一直都知道……
“你们并不是第一批来攻略我的人。\"
“每隔一段时间，我的人生都会重置在二十二岁，等待着和新的攻略者们相遇。”
“几十次的重复之旅，循环往复的生活，永远走不出逃不过的攻略，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很多人接近我，靠近我，想要得到我的心，我的爱，从而达成他们的目的，金钱、名利、地位，亦或者更多。
我，也终于在筹谋了几十次的循环后找到了破解之法。”
“所以，你们五个是最后一批攻略者，我们将要彻底说再见。”
“期待，是种很微妙的罪恶。”
“当我看到你们这五个看起来完全不搭边的人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时，说真的，我真的很期待。”
“我看着你们花样百出的接近我，说着虚假的爱我，表演着你们制定好的剧情。”
“很讽刺，每个人都说爱我，却都不是真的。”
“你现在，是在医院看的吗？还是在家里？如果在医院的话，是在我们上次一起待过的那个办公室吗？”
提到这个，男人脑海中的记忆犹如潮水般袭来，他不受控制的捂着眼睛，试图将它们驱逐出脑海。
可无论如何，它们都一直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挥之不去。
一遍遍，她泫然欲泣的眉眼，脸红湿乱的头发，求着他继续的哭声，一遍遍，再一次，一直不肯停歇。
画面上的女人似乎忽然有了生机，方衡怔愣地看着半透明的她从屏幕里钻了出来。
微凉的触感触及到皮肤，使男人清醒了不少。
他任由眼前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程雪意，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温柔缠绵。
可这次，这份温柔转瞬即逝。
她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在空中，短暂的照亮了他毫无温度的生命。
“程雪意……”
他站起身来，喊她。
可这些星星点点根本抓不住，顺着夜色，消失不见。
视频的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似乎后半段的内容都被这短暂的温存消耗掉了。
方衡喉结动了动，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他麻木的点开第二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十个视频。
电脑开始自动播放，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程雪意的，还有……他的。
酥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画面上是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
地点就在这里，他的办公室。
每一个视频，都是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是程雪意拍的他，和……他们。
有方衡精瘦的上半身，有他额角带着薄汗专注的眉眼，有他抱着她在镜子前意乱情迷的时刻，有他难耐的喘息声。
太多太多，不断勾起他的回忆。
化成梦魇，时时刻刻，纠缠着他。
方衡痛苦地点下关闭按钮，可电脑不放了，脑海中却还是不自觉地想起她。
想起她的一切。
他怎么了？
他到底怎么了？
难道他真的爱上程雪意了吗？
绝对不可能，不会的。
在接近她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决断。
绝对不会爱上她。
他自认为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好的人，把性和爱分得很清楚。
可程雪意不是，她是一个把二者融为一体的人，无论对谁，都是真诚的，炙热的，感性的，关怀的，令人着迷。
甚至没法去说她的不是。
那他呢？
如果他没在那些个意乱情迷的时刻心动，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消失后，他迫切的想找到她？
为什么，在看到她寄的快递时下意识是狂喜？
高兴她是真实存在的人？
为什么，在看到她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时，心脏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动了？
为什么，在看到那些她视角的亲密时刻时，他那么怀念？
甚至连他身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栗，像是见到了主人。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
感情，性，爱，喜欢，依赖。
他对程雪意究竟是哪一种？
方衡不明白，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一遍遍问自己，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离开程雪意，和她所有的过去都被这个世界抹除掉。
没人会知道，他曾经和她有一段三个月的过往。
他重新回到了中心医院成为了医生，继续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这不是很好吗？
一切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了正轨。
可他一点都不开心。
甚至心痛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