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同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白愿意和他进一步。
也就是说，从前的种种都已经完成，可以进行两个人下一步。
这是个好的开始，大家都会开心。
江柚白心如止水，她知道欧阳龄很开心但并并不在意，也没有掌控欧阳龄息怒的自豪。
一起去欧阳家，看了场电影已经晚了。
“江小姐，那么晚要走吗？”秦叔站在楼下下面，见江小姐背着包药下楼，正好拦住，“这时候天晚了，明天星期日应该不需要去学校吗？”
“是不需要。”江柚白回头看上面，果然欧阳龄在二楼的楼梯口站着。
两个人一上一下，就是把她夹在中间。
“还是要回去，明天还有事情要做。”江柚白知道两个人的意思是什么，留不留对她来说无所谓。但想到明天的约，摇摇头，“明天要一早出门，和巴依她们。”
“好吧。”秦叔只觉得可惜。
欧阳龄：“那让司机送你回去，我手头还有事情就先不送了。”
“好的，谢谢。”
送走人之后，秦叔送安神汤到书房，“龄爷，您什么时候能把江小姐追到手？”他这句话是作为一个长辈问的。
“还没那么快，但我有的就是耐心。”欧阳龄胸有成竹，“对于美好的事情或者人，是需要费心思的。”
秦叔：“我也觉得江小姐很好，只是可能太看重自己了。”有时候他觉得江小姐不关心龄爷，淡淡的。
“她是个孤儿，自己都不看重自己指望别人看重？这个很正常。”欧阳龄处过低谷，所有人都来踩一脚落井下石的时候，也和江柚白一样。
那时候，他甚至觉得姐姐都是妨碍计划的绊脚石。
“好吧。”秦叔倒是没看出来，龄爷有点恋爱脑的天赋。
自圆其说这一套玩的挺好，还没追到就开始给对方找借口。
江柚白离开前回头看了眼欧阳家，说一句深宅大院没错。等完成海王App的实验，她就彻底自由了。
不过，欧阳龄是一个很会保持分寸的人。
做事关心，从来都不会过分。能让人感受到关切，但距离也恰到好处，不会让江柚白觉得烦。
到中秋国庆，江柚白居然答应去欧阳家过中秋，还跟秦叔学做月饼。
但她好像不怎么合适做这些东西。本来很简单的东西，被江柚白搞得好像是做实验，做出来的东西，都不知道能不能吃。
连秦叔都看得眉头直皱。
“我怀疑这东西能不能吃。”欧阳龄一直站在一旁看。他会洗碗，但不会做这些东西，“小白，你搞得好像实验室里做实验一样。”
“剂量要精准。”江柚白没一样东西都得过秤，哪怕馅料，也得确定每一团馅料克数都要一样。
秦叔在一旁隐晦的表达一下看法，“其实江小姐，这些东西都是适量就好。你秤得那么精准，可能反而会不好吃。”
“是吗？但我做实验的时候，都要精确的。否则实验结果会出问题。”江柚白很满意的看着面前这几团。
都是很精准的克数。
“做饭是门艺术，秦叔才是这门艺术的掌门人。”欧阳龄出来和稀泥，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手帕，“我们去后面看看花灯，花灯都挂好了很好看。”
“花灯不是元宵吗？”江柚白怎么不记得中秋也有花灯。是不希望她做饭吧？
“这是欧阳家的传统，我们去后院看看。你喜欢那棵树挂着花灯，也好看。”欧阳龄帮小白擦干净手，推着人离开厨房，“做实验你厉害，但是做饭我们要尊重秦叔。”
“好吧。”
江柚白回头看到秦叔对着她那几团五仁馅儿苦笑的样子，大概也明白她做的并不好。
到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在花厅里赏月吃月饼。
江柚白看着漂亮烤的金黄的月饼。伸手捻起一个，“这是什么馅儿的？”
“应该是水蜜桃。秦叔特地包了你喜欢的口味，我的是双黄莲蓉。”欧阳龄其实也好奇，“你从前没开始学化学的时候，也不是这样谨小慎微。你还给我做过点心，忘了吗？”
“是啊，就是学了才知道精准的重要性。”江柚白要一块水蜜桃味道的水果月饼。
水蜜桃酱应该也是秦叔自己的熬的，和她从前吃过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那以后做饭还是交给秦叔吧。”欧阳龄切一块双黄莲蓉递过去，“你尝尝这个，说不定会喜欢。秦叔做的双黄莲蓉很好吃。这次做的是广式，你下次可以试试苏式月饼。秦叔什么都会做。”
“好。”
江柚白答应下来，完全没注意到这句下次是承诺明年的事情。
她完全不在乎刚才说的话代表什么。
但欧阳龄很开心，他开心就好。
“不过，我们应该是默认在一起了吧？”欧阳龄吃着月饼喝着茶。在这个花好月圆的时候，这个美好的地方提出这个美好建议。
“算是吧。”再不答应，海王App都可能要发飙。江柚白故意晾着欧阳龄，已经过去大半年。
海王App一直催一直催，它是真的想快点得到实验结果然后离开绑定下个宿主。
但现在轮到她开始拖时间。
纠结那么久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欧阳龄下意识以为是幻听。转头看向小白，眼神怔怔，那眼里是难以置信。
“怎么了？”
“没什么。”欧阳龄突然了，勾起嘴角。将一块切好的水蜜桃递过去，“双黄莲蓉腻，吃点水果。”
“谢谢。”
“如果是男女朋友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现在欧阳龄真的有底气说出这句话，“至少对我不用。”
江柚白接过水果叉，咬一口水蜜桃，是很甜的。虽然水果很甜，但不能帮助她理解欧阳龄脸上的笑意是怎么来的。
很奇怪，她只是答应，并没有说爱不爱，他为什么那么高兴。
想从前楚子兆，总是会缠着她问爱不爱，每次她都不能给出答案，因为不知道。如果欧阳龄问，她会说实话。
不爱，就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