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一下就得负责的吗？”时淼震惊，“那只是一个谁都不希望出现的意外。”
“当时我被下药了，为了自保爆发了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当时我的灵魂处于失控状态。你应该也知道，你的灵魂和体质很特殊……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无法拒绝的疗伤圣品。”时淼觉得这事必须得解释清楚。
“无论真相是什么，你强吻了我是事实，所以你得负责。”季景尧冷冷说道，耳垂却不自觉变成了红色。
“问世门有一条门规，修炼时必须得保证灵魂和躯体的纯洁，所以要么对我负责，要么和我在一起。你选一个。”
时淼气得笑了。这两个选择有差别吗？她是知道一些门派的修炼需要保证元阳之身，但不至于有亲一下就破功的功法。
“我两个都不选。我可以用法器法宝作为补偿，也可以自己准备材料为你量身打造一件法器，或者是完成一个不违背我意志也不违法的要求，其他不可能。”
她语气斩钉截铁。开什么玩笑，她才不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如果我非要你从中选一个呢？”
时淼声音坚定，“那我宁可灵魂撕裂，大不了魂飞魄散。”
反正她这功法，本身就得无数次用生命力和功德换取修为，不停地锻造淬炼身躯和魂魄，等到元神阶段，灵魂更是要兵解一次，涅盘重生。
时淼已经在琢磨着，如果提前在筑基期就将灵魂兵解的话，会不会让她修为突飞猛进。一般来说，之所以元神阶段才兵解，是因为那时候的灵魂力量足够强大，即使兵解了也能涅盘重生。换做普通修士，提前兵解只会魂飞魄散。但时淼和普通修士不一样，她前世是渡劫期大佬，灵魂力量足够强大。
而且她这段时间常常买蕴含灵气的宝石，之前还从那陵墓收了一条灵气矿，突破需要的灵气是够用的。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顿时心痒痒的。尝试一次来化解这个因果，不亏。
她本身骨子里就带了点赌性，不然重生一辈子后，就不会选择危险性更大的太古诀了。
季景尧眼看着面前少女绝美的面容闪过决然，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时淼一席红衣自戕的场景，那猩红的颜色是如此的醒目，心脏仿佛被看不见的大手给抓住。
他原本的从容消失殆尽，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声音是少见的脆弱，“不要！”
“刚才那些是骗你的。”
他只是因为被时淼修改记忆，所以才想吓她一下收取利息罢了。
原本蠢蠢欲动的时淼停了下来，定定看着他，“假的？”
“是。没有那种功法。”他也没修炼过。季景尧不由屏住呼吸，生怕太晚解释会无法阻止。
时淼有些遗憾，既然是假的，那她就没有借口尝试了。
对于季景尧故意说谎吓她一事，她也没什么感觉。比起她一言不合修改记忆的行为，季景尧这所谓的报复手段已经温和得不行，完全不符合他平日给人的印象。
尤其是对方居然还会说谎骗人！这是传出去都要被人说ooc的程度。
换做是很容易记仇的时淼，那绝对是要连本带利讨回利息的，才不会这样轻飘飘放过。这样一想，他人还怪好的呢。
只是对方刚才的反应，似乎有点太过激烈了？不会是她那话无意中勾起他内心深处某个心理阴影吧？
季景尧垂下眸子，在知道自己记忆被人随意动过后，他的确很生气。但他总觉得，时淼并不是那种以玩弄他人记忆为乐的人。对方应该是有苦衷的。
即使有苦衷，一言不发就动记忆还是不行。太过轻易原谅的话，显得自己太好脾气，万一对方有恃无恐之下，再来这一招呢？
他便忍不住想吓一下她。
结果被吓到的却是他自己。
那一瞬间，他的自觉告诉他，时淼做得出自杀一类的行为，就像是梦里的她一样。
“你刚才说过，愿意弥补我的，对吧？”
时淼点点头，“我今天带了法器和法宝，你有看上的直接拿走。”
她将自己的诚意摆出来。
“我不需要那些。我只需要你跟我保证，日后不许对我的记忆动手脚。”
“好。”时淼一口应了下来。
她目光落在季景尧抓着她手腕的手上，用眼神示意对方该放手了。
季景尧如梦初醒，若无其事将手收了回来，又端起一杯茶，喝了几口。
只是这茶是刚泡的，这冷不防入口，差点把他舌头给烫到。
下次还是喝冷茶吧。他面无表情想道。
既然两人达成一致，这事也算是解决了。时淼心情颇为愉快，正打算离开。
“等下……”
季景尧唤住她。
时淼投了个疑惑的眼神。
季景尧问道：“你的术法，能够看到别人的记忆吧？”不然哪里能够修改。
时淼点点头，“你希望我出手？你想看谁的记忆？”
季景尧说道：“我常常做一个梦，梦到我和你。”
时淼眼皮跳了跳，她不记得修改记忆还有这样的后遗症啊？
“你做了什么梦？”应该不是旖旎的梦境，不然季景尧哪里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说。
“一开始我以为是被人下蛊了。但我不认为你会这么做，尤其是在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以后。”时淼动他的记忆，明显是不愿意和他有额外的牵扯。在他给她两个选择时，她更是宁可魂飞魄散，一个都不愿意选。
时淼惊讶，季景尧对她的信任度居然这么高。
“梦境的内容是什么？”她眉头微微皱起，“我之前炼制的玉佩，你应该随时都佩戴着吧？”
佩戴着那玉佩，想对季景尧下咒的话，只会遭遇反噬。
季景尧点点头，然后将那梦境内容说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宣楼说倒也罢了，对着时淼这个当事人之一说这些，无所适从的尴尬情绪在体内扩散。
时淼听着听着，原本淡定的表情开始皲裂。
季景尧说的故事还挺凄美的。魔尊失忆封印力量入凡间渡劫，和一个人类女子相知相许，最后因为权贵未婚夫的阻挠，魔尊的爱人不愿意牵连他，在他面前自杀。
这故事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啊！
她以前在人间谈恋爱的时候，谈的小白脸就是魔尊来着。时淼当时觉得对方是故意勾引她，试图让她道心出现问题，于是便制造机会死遁了。
季景尧怎么会梦到这个？
他不会是魔尊的转世吧？
救命，这是什么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