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男神情癫狂，只见他看了看手中的手枪，突然瞄准尸体两腿间人中位置，突突突开了几枪，鲜血四溅，在场目击到这一幕的男性全都胯下一凉。
真狠啊，人都死了，还糟蹋尸体……
男人口中喃喃自语：“囡囡啊，终于给你报仇了，你等我一下，我这就来找你……”
姜凡站的不远，隐隐听到小丑演员的话，不对劲，很不对劲。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丑演员就将那把轻巧的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最后一颗子弹送给了自己。
舞台上惨白的聚光灯打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上，像是一出无比荒诞的悲剧谢幕了。
姜凡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所以说，杀手自杀了？
不对！姜凡回忆当时小丑开枪射杀主演的姿势，开枪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姜凡原本以为他们手里拿的都是道具，这样演员自然不会害怕，也不会紧张，开枪的动作也比较真实。
但看刚才这个小丑演员开枪的姿势，会发现他其实也是害怕的，因为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像是第一次开枪……
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初在舞台上杀人的，和刚才自杀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姜凡回忆不太起之前在舞台小丑演员的身形，再加上当时他离舞台有一段距离，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如果真正的杀手还在，那么危机就根本没解除！
姜凡准备上前查看一下尸体，无论如何，只有目前这一点线索。
假设他的猜测有误，是他多想了，杀手就是眼前死的这个小丑，那他肯定有杀人的动机，再加上他临终的那句话，很难不让人多想……
自己的任务有一个是“将涉案凶手绳之以法。”
按照惯性思维，正常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剧情里那三个杀手，因为原剧情中杀手把“顾凡”杀了。
但是现在姜凡来了，他以顾凡的身份活了下去，现在船上又死人了，如果案子范围扩大，那这个涉案凶手的范围，也就大了……
其中的隐情，姜凡肯定是要调查清楚的。
想到这里，姜凡没有犹豫，直接上前，但是没走两步，就被人抱着腰扯了回去。
顾清舟脸色难看，“你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尸体。”姜凡去掰腰间的手，掰不动，根本掰不动。
“凶手找到了，我们先回去。我让人把尸体先收敛起来，等到了A市先报警，再找家属认领，如何？”顾清舟揉了揉太阳穴，他身为船主人现在要给船上的宾客一个交代。凶手就是地上躺着的这个小丑演员，只能是他。
“你查了吗？怎么这么草率！”姜凡有些无语，原本想着靠顾清舟的势力，要调查什么事情肯定更容易一些，但是没想到顾清舟居然这么轻描淡写揭过。
顾清舟不等姜凡反抗，直接拉着姜凡离开了案发现场，安排人收尸，然后发布通告，安抚船上收到惊吓的客人的情绪。
姜凡也看了通告，官方的说辞大概是——这次枪杀案只是一起私人恩怨，小丑演员把演出用的假枪换成了真的，目前凶手已畏罪自杀，剧院现在已经关闭，剧团内相关人员都被控制住了，大家不要恐慌，该怎样怎样。
一通操作下来，船上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歌舞升平。
“顾清舟，这就是你调查清楚的事？”姜凡抓了抓头发，有些着急，第二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他这边什么收获也没有。
姜凡总感觉暗中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和顾清舟，尽管知道顾清舟的保镖无处不在，但姜凡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就从上次更衣室没找到人来说，姜凡觉得顾清舟的这些保镖都是混子，拿着高昂的工资，却没啥本事的那种。
“那什么结果才是你想要的？”顾清舟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用盖子刮了刮茶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煞是美观。
“我怀疑，死在我们面前的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说不定就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准备刺杀我们的人。”姜凡站在顾清舟旁边，摸了摸下巴，不着边际的想：如果再给他一副眼镜，那他如今简直是柯南附体。
“死者1，男性，身高175，华光剧团主演之一，32岁，死因：枪击中腹部，失血过多身亡。
曾以话剧团招收儿童演员为由，在社会上招募儿童演员。后华光剧团一名女童跳楼自杀，警方调查后不了了之。后其猥亵儿童的事情小范围暴露，剧团主事人为了不失去他们的摇钱树，花大价钱将丑闻压下。”
“死者2，男性，身高185，42岁，华光剧团前段时间招的新人，为人幽默风趣，在剧团里做喜剧小丑演员。死因：自杀，枪击中太阳穴，颅骨粉碎，当场死亡。
他曾有个女儿，是单亲父亲，女儿从小的梦想就是当演员，他费尽心思将送女儿到某剧团，但没过多久女儿却因不明原因跳楼自杀。”
顾清舟拿出两份档案，递到姜凡手中，“以上就是我查出来的内容，你还有什么问题？”
姜凡仔细看了一遍两名死者的档案，眉头拧的死紧，确实，如果这些信息属实，那这就是一个父亲为女儿报仇的故事，父亲先是手刃仇人，然后又因为当初的事情自责不已，当场自杀。
完美的逻辑自洽，完美的复仇大戏，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女儿报仇。
“我没问题了。”姜凡放下手里的档案还有尸检报告，短短半天，顾清舟就拿到了这么多信息，船上的专业团队还挺多。
姜凡暂时放下心中的怀疑，他知道顾清舟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至于后来朝主演开枪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凶手，都不重要了。
现在需要一个“凶手”站出来安抚众人的情绪，那个人只能是已经自杀的小丑。
至于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