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焖了五分钟，盖子打开，茶汤金黄，香味快速铺满整个客厅。
“都谈妥了？”老太太倒了杯茶给自己儿子，问道。
刘父点头应是，伸手拿起茶杯闻了闻，眼睛一亮：“妈，这茶不少年了吧！”
“茶不是什么好茶，在库房搁的时间长了些罢了！”老太太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没急着喝。
她看着儿子，因为年老而有些浑浊的眼睛却仍是让人畏惧：
“箫家不是什么好的姻亲，你知道吧？”
一旁站着的刘锦绣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奶奶，箫家都不算好，什么是好？”
“干什么？叫什么？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刘父转头怒斥女儿，眼里不停的对女儿使着眼色。
随后回头笑着对老太太说：“锦绣不懂事，妈你不要生气。”
然后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豪饮的样子引得一旁站着的管家皱眉。
“儿子以为，既然箫家认了这门儿亲事，便是定了它也无妨，刘家的生意需要有人在京市盯着，这样还名正言顺些不是？”
刘父的的话让老太太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杵着干什么？坐吧！”这话是对母女二人说的。
“阿英！晚饭叫人准备起来吧！”老太太对管家吩咐。
刘父一听正要张嘴婉拒，一家三口在外订了餐厅。
茶杯里便被老太太倒了茶，一时间只好歇了心思。
用过晚饭，刘父带着妻女告辞：“妈，那我们先走了，您早点休息！”
老太太没有说话，管家走出来：“先生，我送您！”
“不用，阿娘您歇着，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不劳驾您费神送我们。”
刘父笑的推拒，朝她挥了挥手。
管家也没有客气，站住了脚。
看着车子从大门出去，管家扶着轮椅叹了口气：“先生的主意越来越大了！”
“嗤！他想占便宜，也要看占谁的便宜，四大家族找谁不好，找箫家，哼！目光短浅！”
老太太拨着手中的手持，面上阴沉。
听着主子一连两个语气词，管家知道今儿个着实是被气着了。
“爸，我们不在奶奶家住啊？”刘锦绣心里舒了口气，好奇的问。
刘父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你订婚的事本就惹得你奶奶不开心，我们能躲就躲吧！”
———
入夜，姜蕴和罗伊去了金先生家，大门口许多人正在进进出出。
关六一袭黑袍站在门口，面具下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直到看到姜蕴二人，才抬脚走过去，声音里满是笑意：
“怎么才来？还好我给你留了位置！”
语气熟稔，罗伊看了看二人，暗自思忖：这可不像才见第二面的样子。
姜蕴没有理他，抬脚走进大门。
不同于上次的漆黑一片，这次从进门就灯火通明，里面看起来热闹非凡。
瞟了关六一眼，他摸了摸鼻尖，笑道：“跟我没有关系啊！我都不知道你来！”
侍者托着托盘在二人面前站定：“左副大人！需要来杯酒吗？”
他微笑着看向姜蕴，把手上的托盘往她面前送了送。
托盘里应有尽有，种类很多，姜蕴随手拿了杯香槟晃了晃。
罗伊拿了杯伏特加，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侍者笑着退下。
关六引着二人来到二楼看台，金先生正等在那儿，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看到姜蕴，他笑着说：“J，你来了！欢迎光临！”
姜蕴回给他一个微笑，举着香槟对他示意：“金先生，好久不见！”
说着手扶向看台边的栏杆上，俯视着一楼整个大厅。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进入大厅的每个门，侍者的动向规律，以及每个人的动作。
“实时监控？”罗伊饶有兴趣的说。
姜蕴后退一步，表示不感兴趣，她走到关六身边，低声问他：“江笙什么时候回来？”
关六喝着手中的咖啡：“这我可不知道，你去调查局问长老还差不多！”
长老？
姜蕴想起来了，那个二楼可以制造幻象的老人。
金先生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二位是旧识？”
唰！罗伊的小耳朵竖了起来。
“不认识！”姜蕴率先开口否认。
关六喝了口咖啡，笑道：“你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罗伊回头，细细的看了眼关六漏出来的半张脸，然后确认是她没见过的。
华国人？
“你什么时候离开？”关六问姜蕴。
“没什么事，明天吧！”
姜蕴靠在看台旁的墙上，看着下面大家觥筹交错的互动，无聊的喝着香槟。
关六似乎没有料到：“不等他出来？”
姜蕴摇头：“这是他的事，我留着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杯酒喝完，侍者刚好从不远处走来：“小姐，酒杯放这里！”
没什么意思，姜蕴想走了！
没什么意思，姜蕴想要道别离开。
就听到关六说：“嗯？长老来了！”
从看台上望下去，老人穿着一件中山服，站在门口。
“长老！”
“见过长老！”
众人异口同声的打着招呼。
老人笑吟吟的点头，然后抬头与姜蕴对视，伸手和她打招呼。
姜蕴看着老人，勾起嘴角，点头示意。
穿过人群，长老上了二楼，走近后再看，目光灼灼身姿挺拔，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有什么痕迹。
“我们……去会客厅谈吧！”长老笑容可掬。
姜蕴摊手：“请！”
会客厅，金先生被请出去的时候有些懵。
见此情形，关六站起身，也跟着准备出去。
“左副大人留步！”长老叫停了他。
门关上，长老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开口：“老夫真没想到，姜小姐出来的如此顺利。”
姜蕴靠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支着额角：“长老这话就稀奇了，是希望我顺利呢？还是不顺利呢？”
长老放下茶杯，打了个响指，会客厅瞬间变成了上世纪的样子。
座椅靠背变得不再柔软，地毯变成了水泥地，桌子变得摇摇欲坠。
姜蕴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他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他到底是什么立场？
“想来岛上那些大人同你说了不少以前的事！”他语气缓慢，掷地有声。
“长老想知道什么？”姜蕴反问！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人？一个女人……”
“很温柔，又供养灵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