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想用孩子威胁墨砚渊的。
但是他不想让花静月更加看不起自己……
在一起的几日，他和她一起吃饭，一起下棋，一起看着太阳落山……
哪怕在她眼里是假的，对他来说就像是做梦一般。
如今，梦真的要醒了吗？
他缓缓站起身，花静月看着他：“够了墨丞，没有谁输谁赢。”
墨丞不言语。
此时，远方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让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久未露面的墨华清缓步走入，岁月的痕迹已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印记，那沉稳的步伐里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
墨丞抬眸，目光与走来的墨华清相交，又迅速垂下眼眸，掩藏住了内心的波澜。
墨华清声音微颤，轻声唤道：“砚渊，丞儿。”
“皇兄。”墨砚渊应声。
“父皇。”墨丞紧随其后，声音低沉而恭敬。
墨华清在众人的搀扶下落座，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偌大的院子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花静月，轻声道：“战王妃，你也先退下吧。”
花静月点头应是，没有多言，步履轻盈地退了出去。
她看见了燕无尘正扶着燕归缓缓走出，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殿内，墨华清的目光凝重地落在受伤的墨丞身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声音温和：“疼不疼？”
墨丞紧闭双唇，沉默不语。
他泛红的眼眶却无声地透露出了他内心的脆弱与痛苦。
墨华清深吸一口气，转向墨砚渊，声音中满是歉意：“砚渊，关于丞儿这件事，朕向你道歉。”
“皇兄！”墨砚渊皱起眉头。
墨华清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是朕教子无方，是朕纵容了他。这一切的责任，都在朕。”
墨丞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墨砚渊，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我做的，墨砚渊我喜欢她，我的喜欢不会比你少一分。”
墨砚渊并没有因为他的表白而恼怒。相反，他更加轻蔑地看着墨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喜欢她的人不止你一个，本王不会一个个计较。因为本王就是最适合她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知不知道她大病初愈，每日都要服药？你将她带到这里，用迷香想让她忘记一切，你可知道这对她身体伤害有多大？
难道燕归就没告诉你，这迷香一旦多用，会使人失智？你想让她变成一个傻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你连秦时景都比不上，至少他不会假借喜欢她的名义来伤害她，让她为难，你真是让本王看不起。”
墨砚渊的话像一把利剑，直刺墨丞的心。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他当时只想着和花静月重新开始，想着只要忍一忍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墨华清的声音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墨丞的心上：“丞儿，你可知错？那是皇婶，你就算再喜欢，她也已为人妻。”
墨丞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辩驳，只能无力地吐出几个字：“我……我只是晚了一步。”
“如果……”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话语在喉头哽咽，无法继续。
墨华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悲哀：“丞儿，晚了一步，朕也是晚了一步。没能找到你和你娘，朕每天每夜也活在悔恨之中。可是……就是晚了那一步，所有的事情就都回不去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无法挽回的过错。
墨砚渊站在一旁不置可否，本来赶回来准备给花静月一个惊喜，只不过得知皇兄邀请她进皇宫住几日，他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当他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的确有一瞬间想要一箭射穿墨丞的脑袋。
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想起了皇兄对自己的请求，让他留墨丞一命。
“砚渊比你，你觉得如何？”墨华清道。
墨丞看向墨砚渊，他自然知道他比自己强。
“他们还有孩子？你凭什么以为花静月还会选你？如今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他看向墨砚渊，“这件事情传出去对战王妃的名声不利，朕是这么想的……”
墨砚渊听完墨华清的话，眼眸微微一紧。
“皇兄！”
“这……这是朕对你最后一个请求。”墨华清道。
他时日无多了，当初他在皇后面前并不是全然演戏，他的身体的确一日不如一日。
他本以为能借这次机会彻底解开墨丞对花静月的执念，却未曾想到，自己竟低估了儿子的决心与执着。
“父皇！”墨丞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哽咽，“都是因为我……”
“够了，”墨华清打断了他，“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你的皇叔和皇婶。”
墨丞沉默不语，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在面上交织。
就在这时，墨砚渊猛地一脚将墨丞踹倒在地。墨丞反应迅速，立刻反扑上去，两人赤手空拳地打斗在一起。
墨砚渊冷笑一声，轻松侧身躲过墨丞的攻击，同时反手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肋部。
墨丞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扑向墨砚渊。
两人的拳头在空中不断交织，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墨丞的力量远不如不如墨砚渊，每次对撞都会被震得后退几步。
他的攻击越来越没有章法，显然是已经被墨砚渊打乱了节奏。
墨砚渊没有手软，一拳重重地击打在墨丞的肚子上，墨丞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墨砚渊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墨丞的脸上。
这一击将他的脑袋揍得嗡鸣作响，眼前一片金星乱舞，几乎失去了意识。
“你是男人吗？”墨砚渊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对墨丞的深深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