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勇是坐在凳子上仰着头的，江直弯着腰歪着头给他消毒，吹气的时候头不自主地靠近了些，齐勇被疼痛一刺激，原本仰着的头低了下来，刚好嘴唇滑过江直的耳朵。
一瞬间，齐勇就想张嘴咬一下嘴巴刚刚触碰的柔软；一瞬间，江真瞪大了眼往后退去。
“对不起，弄疼你了！”江直掩饰着突然加速的心跳向齐勇道歉。
齐勇认真看着江直:“没事，疼我能忍，就是，你别吹气，你吹气，我受不了！”齐勇说完又仰起了头，示意江直可以开始了。
江直又拿了新的棉签过去，这次不敢再吹气了，头还刻意离齐勇远了一些，齐勇仰着头，试图用眼睛的余光看江直的表情，可只能勉强看见他头顶上的一撮头发。
在江直看不见的地方，齐勇无声地笑了。
车下，广场上，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江直刚扔垃圾的垃圾桶旁边，站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驻足观察了一下，伸手从垃圾桶里拿出了什么，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
“那个，你先忙，我就先走了，绣坊的人还在等我。”给齐勇伤口贴好纱布，江直不等齐勇道谢就赶紧找借口离开了。
江直的脸红了，被齐勇不小心碰到的耳朵烫得像要着火，心跳很快，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天下午在派出口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心好慌，好奇怪，有些难受，但又并不讨厌。
齐勇看着逃一般跳下巡逻车的江直，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很喜欢和江直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愉快，还很有趣！两人几次无意识的靠近，他也很喜欢他身上干净、清新的味道。
齐勇也弄不懂的己是怎么了，喜欢看见他，喜欢跟着他，还喜欢逗他，也喜欢他跟着自己，靠近自己。
可是，那小孩每次一靠近自己就条件反射似的逃开，让自己有一些莫名的失落。
“怎么样？都处理好了吗？”李海洋洗完手回来，看江直已经走了，又看了看齐勇脖子上处理好的伤口，“江同学这伤处理得不错！像是专业的！”
齐勇伸手摸了摸脖子上被纱布盖着的地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走了吗？”
齐勇点点头:“对了，你们以往对这个秦主任有深入的调查过吗？”
“秦主任？”李海洋想了想说:“秦主任是镇小学的教导主任，据说他在学校很严格，孩子们都挺怕他的。”
“我们只在三年前许老太太第一次抓着他哭闹的时候查过一次，情况就是我刚跟你说的。后来老太太也闹过一两次，都是想办法安抚老太太，没有再做过调查。”
“我记得最近三年内有六个失踪的孩子都是这个镇小学的。”齐勇回想着最近一段时间看的既往的丢失孩子的档案。
李海洋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确实有好几个，但是现在柳镇只有这一个小学，所有的适龄儿童都在这一所小学上学。”
因为失踪的孩子都是家属报的案，李海洋也没有注意，就算看见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他有孩子吗? ”齐突然转了话题。
“额……孩子？好像没听说他有孩子。”李海洋挠了挠头，当年查这个秦主任时他也参与了,说实话只是走了个过场, 问问情况就排除了嫌疑, 对于他的家世、过往以及人际关系都没有过多调查，现在一下子被齐队长问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齐勇点点头，看来他们从来没有细查过，反正现在手头没有新的线索，顺着这个秦主任查一查，可能还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他又想起江直的话，这个人要么是脾气真好，要么做了亏心事。
“这边的集市下午一般都没什么人了，你这脚伤刚好，今天又添新伤，要不然下午就休息一下吧？我们几个在这盯着就行。”
李海洋看着齐勇脖子上的伤，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让人家来指导工作，结果总是让人在前面冲锋陷阵。
齐勇想了想：“也好，那下午我就不出来了，在所里查查资料，你们要有事忙不过来，就给我打电话。”
……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齐勇都泡在档案室，他把近三年的失踪孩子的资料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三年失踪六个，每年两个，时间分布还比较均匀。
所有孩子都是突然消失，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线索，没有线索就不能判断是不是连环作案。
如果，大胆假设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伙人作案，那么，他们选择孩子的方式方法或者说标准是什么？每次间隔几个月的意义或者目的或者原因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