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亿高高兴兴吃晚饭的时候。
杀老四的凶手跟白同终于碰面了。
两人约见一栋烂尾楼。
白同拎着行李箱，看见了皮肤黝黑又瘦又干巴男人站在柱子后面。
他皱眉道：“是你吗？”
凶手用手机给他打电话，很快传出来电铃声，他往前走了半步：“是我。”
白同把行李箱往前一推：“你要的美金。”
凶手两眼放光，却警惕地没上前：“你把箱子打开！”
白同上前打开箱子，用手机手电筒照给他看，上面一层美金，他道：“50亿放不下，里面还有一张支票，你看看？”
他从旁边抽出一张支票递过去。
凶手怎么可能会过去，忙道：“你可以走了！”
白同眯起眼：“钱我给了，你要是后悔怎么办？”
凶手：“我只要钱！”
白同点点头，转身往楼梯口走。
他掏出符箓，双手掐诀，烂尾楼孤魂野鬼最多，都是有怨气的，真是个蠢货！
凶手全然没察觉到，几股怨气被符箓催动，在楼里绕了几圈，朝他冲了过去。
“啊——”
突然的惨叫声。
嘭咚一声！
凶手从楼上砸在地面，掀起灰尘，怀里还抱着箱子。
箱子被砸烂，上面一层美金被掀起半边是空白的假币，下面是报纸，所谓的支票被吹飞，也是空的。
白同吹着口哨，心满意足地走下楼梯。
然而，在他高兴地走出烂尾楼的时候。
砰的一声！
一闷棍落在后脑勺，瞪大双眼，倒在地上。
接着一辆车出现，将他抬上车，带走。
很快就换了一个废旧厂子。
拎着棍子的西装男人，朝着边上冷冷开口：“爷说了，废掉他的手脚！”
白同意识模糊，艰难地开口：“你们……是谁……为什么害我？”
西装男人没说话，直接将棍子抵在他手腕，用力往下一摁，疼得白同绷起青筋，痛苦低吟。
西装男人抬脚踩在他脸上，给身边人使了使眼色。
很快，只有惨叫声。
做完一切以后，西装男人发个消息出去：“已修好。”
环湖别墅。
裴清川垂眸看着短信，屏幕微亮的光照在他冰冷透彻的脸上，幽深地黑眸翻涌着极致的冷漠。
咔哒，他摁灭屏幕，将手机握在手心。
时亿吸着刚点的奶茶，扭头看他：“还活着吧？”
此话一出，让还坐在餐桌前的众人倏地看向裴清川。
尤其是杨科长，心惊肉跳地盯着裴清川。
裴清川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抬眼看向时亿，不想对她撒谎，装作没懂：“什么？”
时亿不管他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直接道：“我需要见他一面。”
裴清川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杨科长抹了一把脸，绷不住地道：“能不能背着我说？”
时亿嚼着珍珠，一脸惊讶道：“你还没走啊？”
杨科长：“……”倒是我的不对了！
他掏出聘请书，走过去，拍在她面前：“我们之前说好的！”
时亿打开看了看：“哦，顾问啊？”
左昀：“？”
道理：“？”
两人用一种被骗的眼神盯着杨科长。
杨科长梗着脖子解释道：“这，这就是了嘛，你看……早晚嘛！”
时亿翻开聘请书看了看。
不需要坐班，也不需要负责任，只需要给他们解答玄学上的疑惑，给足了她自由，工资一万，交五险一金。
杨科长见时亿没吱声，紧张道：“工资以后会涨得，还有奖金什么的！咱们部门刚成立……”
时亿合上聘请书，淡淡道：“我没说不行啊。”
杨科长立马来了个变脸，骄傲地扭头对左昀和道理说：“你看你看！我只是提前宣布了而已！”
左昀：“……”
道理：“……”
你骗人还有理了？
杨科长开心地朝着时亿道：“今晚真是打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他抱拳颔首，行了抱拳礼。
左昀和道理也忙拜别。
时亿抬眼看他：“杀害裴家老四的凶手坠楼了，应该有人报案了，你们去处理一下。”
杨科长皱眉看向裴清川。
时亿道：“不是他，是玄门同行，等我见过那个人以后，会把人送去所里。”
裴清川长眉皱起，却没有说话。
杨科长松了一口气，再次抱拳弯腰：“我这就去处理！”
他们转身离开。
时亿看向裴清川，语气淡淡地：“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不配。”
此人手里不止一条命，所里有对付同行的法子，死只是最轻的惩罚。
裴清川眉头舒展开，点头“嗯”了一声。
夏爷爷和夏奶奶起身：“时大师，今晚打扰了，我们也得走了。”
夏臣斋起身给时亿鞠了三躬：“时亿！谢谢你！”
时亿白了他一眼，把补好的护身符递过去。
夏臣斋接过护身符，咧嘴笑道：“嘿嘿嘿，爷爷奶奶，你看我跟时亿的交情不错吧？”
时亿：“十万块。”
夏臣斋：“……”
众人瞬间笑喷。
夏臣斋一脸哀怨地看了眼时亿。
裴清川却盯着他手里的护身符，抿起了唇角。
签名没有，护身符没有，他什么都没有！
夏臣斋扭头看他：“我们都走了，你还不走吗？”
“……”
裴清川想给他一杵子，但还是站了起来：“稍后我让人把人送过来！”
裴爷爷：“时亿，那我们就走了噢。”
夏臣斋屁颠颠地去推裴爷爷。
裴清川跟在后面。
吊死鬼和水鬼跟在后面去送客了。
刘丽这才凑到时亿面前：“什么聘请书？我瞅瞅呢！”
李唯西抱着小僵尸过去：“时姐，你要退出娱乐圈啊？”
时亿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打了个嗝：“不一定，有好玩的我就去。”
李唯西：“……”
娱乐圈能有什么好玩的？
刘丽看完聘请书，幽幽地问：“你是不是早就想抛弃我了？”
抛弃？
怎么说的她跟渣男似的？
时亿伸手抱住她：“我不是说了吗？有好玩的我就回去，微退？”
尽管刘丽知道她在哄自己，还是被哄好了，嘴里却道：“我还微瑕呢，别抱我，热，粘人精。”
她笑容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李唯西撇撇嘴：“行了，咱们也该走了吧？”
时亿：“房间多着呢，你们要是不想走，也可以留下。”
刘丽摸了摸她后脑勺顺毛：“明天还有事儿呢，你丽姐我现在手下人多着呢，忙死了都。好了好了，咱们走了啊！”
李唯西把小僵尸塞进时亿怀里，跟刘丽走了。
*
楼梯和凉亭的灯都打开了。
吊死鬼和水鬼把人送下了台阶，因为裴爷爷的轮椅。
裴清川抱着裴爷爷下楼，将他又放在轮椅上，推着轮椅跟夏爷爷夏奶奶道别。
夏家司机把车子开过来了。
夏臣斋见他们站在路边，奇怪道：“你家车子没来吗？你们怎么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