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野还没到进到安置厨娘的院子里，就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这让他皱了皱眉毛。
显然其他对这味道不是很敏感，但是因为知道院子里此刻正放置着什么，从而也显露出了一些不适的表情来。
有些人这是带着哀痛和哀婉来。
“哎……”
尤其是老李。
老李这老头子孤寡一辈子，因为跛脚年过四十都没娶上老婆，虽然他无比渴望一个幸福的家庭的。
不过既然他能进陆子野这院子里来，就说明他也是有一技之长的，老李半辈子浑浑噩噩没有目标，四十五岁那年才遇到一位雕刻的师父来，师父不嫌弃他跛脚，让他来当学徒，没想到他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到四十七岁那年，他才开始了正式的人生，有了一技之长有了赚钱的能力。
虽然他依旧自卑着，总觉得没有婆娘能瞧上他，可是到了这个院子里没想到根本没人在乎他的跛脚，甚至连他的跛脚……
那不过是陆子野随手就治愈好的事儿。
他不是摔断的腿，而是天生少一块骨头，陆子野原本想找个动物的骨头给他填补上，最后想了想用玉石填上的。
老李现在身上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
现在老李和人说话也不再佝偻着腰，也不低着头了。
这还是归功于厨娘小熊。
这个热情小家伙，一开始根本没发现老张是跛脚，因为老李坐着干活沉默着一干就是一整天。
知道老李是个跛脚后，她没有任何嫌恶的表情，甚至没有让老李觉得敏感的同情。
她只是平常地建议：“你怎么不去找一下先生呢？”
“先生那么厉害，人也那么好，你跟他说他肯定要帮你的……”
“我习惯了……无所谓了……”
“没事儿的，李叔！你治好了也更好帮先生啊！”
于是李叔被热情的丫头生拉硬拽到了陆子野的面前来。
当然这只是开始。
这丫头对谁都热络，简直就是老李梦想中的小棉袄，他若年轻的时候娶个婆娘可能现在也能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吧……
“呜呜呜……”
进到了院子里，陆子野就听见了连绵的哭声。
老张等人没让其他年轻的孩子进来，此刻站在院子里的都是大男人，和几个有阅历不怕事儿婆婆婶子。
但是她们觉得孩子可怜忍不住抹起眼泪了。
“太可怜了……”
一匹白布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么一会儿就洇出了一个血红的人形轮廓来。
老张这才缓缓跟陆子野说起了找到她的过程。
“这孩子……”
“是在后山河边的狼群里找到的。”
“之前我们一直在猎户那里买新鲜的肉，所以他也认得我们院子的人穿的衣服来。”
“他说自己家的猎犬一直在狂吠，他便带着弓箭上山看看，没想到狗子一路引他到了河边，就看到了……”
“她正在被群狼撕咬。”
“这孩子全身上下都被撕碎了，甚至我们赶到的时候是从狼的嘴巴里抢到的她的手……”
陆子野喊道：“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