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能解？仅仅只是这样吗？
庞胜望着莫慈的眼，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看出什么来，只得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到莫慈的对面。
“你想要什么？”
这就是在问莫慈给解药，而他需要付出些什么了。
其实，莫慈本来不打算今天就和庞胜摊牌的，但他在这个书房里看到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给了他底气。
就算现在和庞胜摊牌，而庞胜选择不合作的话也没关系，左右，他也知道了不少东西，就是没了庞胜动作上会有些受桎梏罢了。
这算不上什么难题。
当然，庞胜能接受的话，那就皆大欢喜了。
莫慈点点桌上摊开放着的那些东西，一边回着，“凤蝶谷，我们联手，灭了凤蝶谷。”
灭了凤蝶谷。
这几个字从莫慈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轻易，庞胜听到这话却有些瞳孔震动，这听上去，像是一个笑话。
而莫慈要灭了凤蝶谷，也不是一时兴起，从庞胜这个书房里的东西来看，这个凤蝶谷都可以和如今武林之中的邪教昭月教媲美了。
邪教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莫慈如今也算是正道人士，对这等邪教中人自然不必留手。
何况，莫慈想了想，要想多得一些功德，就得办些大事，本来他还头疼要去做什么呢，没想到瞌睡了有枕头送，他算是找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不过“灭了凤蝶谷”这几个字，更多的是说给庞胜听的，他看得分明，庞胜对这个凤蝶谷也很不满。
只是迫于身带毒药，受制于人，这才只能为凤蝶谷办事，在他们手下苟延残喘。
既然要合作，自然要立下共同的目标，就算到时候中途变卦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不是？
庞胜看着莫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开口。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其实庞胜是心动了的，莫慈那些话和他的目的不谋而合，说到底，都是让两人站在同一个立场之上，只是... ...
他也不是那等受人威胁的人，就算苏丞云救过他的一命，也别想威胁他。
莫慈敲着桌子的动作微顿，随即回着，“所以，只是商量啊。”
当然，嘴上说的是商量，但莫慈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且不说这房间里有他放的隔音阵。
庞胜想喊其他人帮忙都不行不说，莫慈自己的实力摆在那里，要真让庞胜就这么脱身，倒是他白活了这么久了。
庞胜没看到莫慈脸上的神色有任何变化，便接着说道。
“门外都是我的人，只要我喊一声，你觉得，你还有和我商量的余地吗？”
莫慈无所谓的开口，“随你。要解药，还是继续受制于人，聪明人应该知道哪一个选择更明智。”
庞胜：... ...
莫慈说的不错，是要继续受制于人，还是要解药，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而是必选题。
再看莫慈这丝毫不在乎的模样，庞胜也知道自己放在书房里的东西，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莫慈看过了。
如今，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他的确想灭了凤蝶谷。
不过莫慈今天这一遭倒是提醒他了，等莫慈离开，他得把这里的一些东西烧干净了，留在这里，也只是留下把柄而已。
琢磨了好一会儿，庞胜才缓缓回着。
“解药。”
莫慈：“这么说，你选择好了？”
庞胜沉着一张脸，“你的解药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和你合作。毕竟，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这次的解药是真的，我就欠你两条命了。”
“好。”
莫慈点头，从怀中摸出一瓶药，里面只有一颗解毒丸，他将药丸递给庞胜。
庞胜拿着那颗药，放在眼前端详了一番，似乎在确定这颗药丸的真实性，好一会儿，他才眼睛一闭仰头吃下。
药丸入肚并没有什么感觉，细细品味一番，竟还有股淡淡的甜意。
这... ...不会只是糊弄他的糖豆吧？
庞胜不确定的看向莫慈，莫慈则坐的端正，丝毫不见心虚，至于为什么药丸是甜的，这还是他从沈陌那里得来的启发。
他做饭不好吃，做药丸子加点儿甜味儿而已，总不至于还不行吧？
当然，迫于技术问题，他也只能加点甜味，不像沈陌那样，弄出各种口味的药丸子来。
想到这里，莫慈看向庞胜，知道他可能不会信，便接着道。
“再等等看，你发病应该也就这个点儿了。”
随着话音落下，庞胜也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莫慈是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病的，但他知道，他此时能做的只有等。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庞胜的目光落向四处，莫慈则看着桌上的东西，不知道过了多久，庞胜才恍然。
这药，似乎真的是解药。
一直到第二日天明，庞胜才算真的信了莫慈，紧接着便开始和莫慈说起了凤蝶谷的事情。
原来当初苏丞云救下庞胜之后不久，庞胜又被抓了，而这次抓他的，就是那个所谓的凤蝶谷。
凤蝶谷地处深山，又是一个地利之处，寻常人很难找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而且想要进入其中，还需经过一个迷雾阵，也只有凤蝶谷的人才知道，庞胜则对此一无所知。
庞胜被抓去凤蝶谷的时候，他当时也以为凤蝶谷的目的和其他人一样，想着那狗屁的根本不存在的秘籍。
没想，那些人并没有逼问庞胜，而是将庞胜丢到了某个地方，每天给他用不同的药液沐浴，还不时的询问他想不想出去报仇。
那段时间对庞胜来说，生不如死，他要承受那些药液侵蚀皮肉的痛苦，还要听其他人在他耳边说庞家人的死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带到了凤蝶谷谷主面前，被喂下了一颗药，然后被带出了凤蝶谷。
接着，他便成了凤蝶谷的一枚棋子，而凤蝶谷也同意帮助他报仇雪恨。
那时候庞胜毒药也吃了，痛苦也受了，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自从他回到庞府后，府中一切都以凤蝶谷为先。
说到这里，庞胜再次询问了一番，“你真的打算，灭了凤蝶谷？”
莫慈点头，“自然，你呢？”
庞胜：“好，我跟着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