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
姜厌眸色一暗，转换姿势，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左腿踹去，正中他的腹部。
那人没有如她所想狼狈地摔在地上，他身形轻然往后，似有一阵能将他刮走的风，脚步在地上滑起一股灰尘，拉开一定距离后才停下。
“小女娃，光靠蛮力你是赢不了我的。”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体力消耗过大，姜厌开始气喘吁吁起来，热力充斥全身，冒出了细小的汗珠，而对方就跟没事人一样。
经过两轮的打斗后，她真实地体会到与对方的实力差距是有多大，可她没有一点不甘，反而更加兴奋渴望了。
兴奋能与这样的高手打斗让她知道了人究竟可以变得多强，渴望她也能成为这样的强者。
“酒客云人，听说你收徒只凭一个缘字，是真的吗？”
他喝着酒，听见这个名字也不藏着掖着，点点头，道：“不错。”
姜厌眼里的炙热多了一分，音量抬高，问道：“那你觉得我怎样？能否收我为徒？”
他没有回话，沉默小会儿后才说：“可以，只要你能伤到老夫，哪怕是一点，老夫就收你为徒！”
这坚定的声音燃起了姜厌的斗志。
那小弟还在着急劝阻：“大哥，等他们打完了，惨得就只有我们了！”
“你害怕了就自己跑，我倒要看看这丫头片子真有那个能耐伤到酒客云人？”
“那我跑了？”
“滚！”
那小弟果真怂得驾着马跑了。
姜厌和老者也注意到他们，老者抚摸着胡子，无尽的乐趣从脸上的皱纹里显露出来，“小女娃，老夫看你最擅长的就是拿东西当做飞镖使用。老夫也一样，最喜欢速战速决。”
只见他缓缓从地上拾起一颗能被手心全全包裹住的小石子，掂量了一下石子的重量，瞄准那越跑越远的马，说道：“你猜猜，老夫的这颗石子能不能击中那匹马的后腿？”
话音刚落，石子如枪弹一般飞了出去，快到人眼根本看不见。
马上的人全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寒风凛凛，刺激着他的五官，笑容满脸，在空中狂欢道：“哈哈哈！！都是一群傻子，让你们不跑，一会儿可别哭着求我回去救....”
话还未说完，身下的马忽然一惊，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他直接摔在了地上，狼狈地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
目睹这一切的姜厌脸色微沉，不自觉地收紧拳头，那是她所追求却一直无法达到的速度和力量，眼前这人虽然老了，但力量仍在，不敢想象年轻时的他该有多厉害。
这个人才是当之无愧的强者，若是有勃勃的野心，这个世界定会被他主宰，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姜厌垂下眸，咬住下唇内的肉，她是该庆幸的，庆幸一开始没能成功离开，不然就错过了能提升能力的绝佳机会.....
“小女娃，发什么呆？再不打啊，老夫就要走咯。”
姜厌定定地看着他，道：“只要能伤到你，就算成功？”
“当然，老夫绝不食言。”
一枚流星镖猛地从姜厌的手中飞出，在空中极速旋转仿佛有一道黑光划过，直击老者的脑部。
他躲开后，那流星镖插中了他身后的枯树上，还不等他挺直腰背，就又有几枚柳叶镖朝他飞去，速度很快。
面对这，他只是轻轻一笑，动作轻巧得像流动的水、漂浮的云，轻松化解了这番危机。
对着姜厌唉叹一声，“你这飞镖玩得不错，确实有点本事但不多，没一个能伤中老夫。”
“要想当老夫的徒弟，还是回去多练个五年吧，这天色....”
他还没说完，空中就又出现了三枚柳叶镖，不过这次是一枚接着一枚朝他的脚底下刺去，他连连后退了三步。
这种明显的敷衍程度惹得他极为不悦，“小女娃，你这是朝哪里扔啊？是觉得打不过老夫就不想好好打了吗？”
姜厌沉默不语，往前走了几步，拔出落在地上的一枚柳叶镖，对着老者道：“我赢了。”
“什么？”
老者皱起眉，立即想到他是不是中了对方的什么陷阱，他看着女子握住柳叶镖的手用力往后收，下一秒他的脸部不知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渗出一丝血液。
他瞳孔一震，那是一根坚韧不易断的天蚕丝，还不止一根，腿和腰间都有。
姜厌看见了那脸上出现的细小划痕，松了一气后满是愉悦，她做到了。
第一枚流星镖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性，随后扔出去的这些柳叶镖上有的缠着一根肉眼都看不清的天蚕丝，缠有天蚕丝的柳叶镖被她故意刺入树上或地面，全部丝线汇集在她手上的这枚柳叶镖上，当对方毫无防备地步入她设好的陷阱中，胜利就站在了她这边。
“酒这种东西很容易模糊人的意识和判断，您本来就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少喝为好，如今是遇到了我，您不会死。”
这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老者被她这么一说，脑子是彻底清醒了，眯起眼，除了对她的欣赏还有疑惑：“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
这个招式他很熟悉，即使过了这么年，他没再用过，但他早已深深地刻在脑海中，他只会将这些招式传授给他的徒弟，那么这个人又是从何学来？难不成她是.....
姜厌如实回答：“这个啊，在书上看到了，觉得有意思就复刻了下来。”
“书....？”老者想起来了，他确实将这些招式写进了一本书里，可还未完成就不知被哪个混蛋小子偷去了，而唯一离开了师门的是只有他了。
他看向姜厌的眼里带着几分探究、琢磨和兴趣，笑了起来，声音爽朗：“既然你伤了老夫，老夫自会遵守诺言。”
“驾！”
一阵马车奔跑的声响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姜厌望去，驾着马车的人把自己蒙得很严实，许是天太冷了，又或是不想让外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那是我的大徒儿，以后就是你的师兄了，你可是老夫的第一个女徒弟，也不知你的大师兄和三师兄知道了会高兴成什么样。”
男人大步走过来，每一步都显露出浓浓的怒火，“师父，您可真行，打晕我就是为了方便喝酒，你瞧瞧你，满身酒气，还跑来了这么远的地方。”
“诶呀，徒儿，您听我解释，我啊算了一卦，在这里我会跟一女子有缘分，这可真不骗你，这位以后就是你的小师妹了！”
男人听着这些，看向一旁的姜厌，姜厌淡淡地收回对他的打量，开始去捡被她扔出去的武器。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别想蒙混过关。”显然他是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会成为他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