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闭着眼，似乎是想要捕捉到的风的轨迹一般。
但很可惜，他失败了。他能感受到那湿润的空气，甚至是江边草木的的清香。但就是无法感觉到风从哪儿来，又要去往何方。
许久后，张清河睁开了双眼，朝着船头走了过去。
突然，张清河看到船头的桅杆上，正躺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悠闲的喝着小酒。
这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麻衣，颜色与桅杆有些相似，如果不抬头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他。
当然，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在于，张清河刚才闭着眼感受四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如果说飞舟上的那些房间无法探查，倒还合理。但这老头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他都没有感受到。
除非对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不然的话，即便对方是灵圣境的强者，自己也应该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才对。
但现在他们在这座飞舟上，并不需要躲避查探，而且对方躺在这么明显的位置，所以也没有必要刻意隐藏气息。
“小子，你在那盯着老头子我半天了，想要喝两杯的话就上来。不想喝的话也别老盯着我老人家，让人怪不自在的。”就在张清河猜测对方身份的时候，老头却是看向了张清河。
“前辈不介意的话，晚辈倒是愿意陪你喝上两杯。”张清河闻言笑了笑说道。随后便纵身一跃，跳到桅杆上坐了下去。
“正好老头子我的酒快喝完了，你小子身上有没有好酒，拿出来给我尝尝。”老头看见张清河飞上桅杆，立马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说来也巧，我这里正好还有两壶好酒。”张清河见状立马知道自己上套了，不过他却没有在意。
从储物空间取出了两壶好酒，将其中一壶递向了老头。
老头笑了笑，一挥手就酒壶吸了过去，紧接着就往嘴里倒了一口。
“不错，确实是好酒。老头子我没看错的话，你小子应该是天剑宗的弟子吧？”尝了尝酒的味道后，老头开口道。
“嗯，晚辈确实是天剑宗的弟子，前辈见过我？”张清河点了点头道。
“没有见过，不过你小子身上，有修炼了玄天九剑的剑气。”老头摇了摇头，又喝下一口酒后说道。
“玄天九剑...这都能看出来？”张清河有些吃惊的道。
“哈哈哈哈，这有何难？这世间无论何事，皆有因果轨迹。常人或许看不出些什么，但老头子我，可不是什么常人。”老头大笑道。
“因果轨迹...”老头说的话太过深奥，以至于张清河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他似乎知道老头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明白老头具体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诶，小子。别发呆了，酒喝没了。我闻到你身上还有更好酒香，不如拿出来与老头子我分享分享。”就在张清河细细体会老头的话时，老头却是将酒壶朝下抖了抖，对张清河说道。
这明明已经是我身上最好的酒了，这老头为什么说闻到了更好的酒香？
不对，这老头连我修炼了玄天九剑都能看出来，难道他说的是...那壶灵酒？
张清河一时有些犹豫了起来，这灵酒他当时就分了独孤璇一半。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修炼，剩下的已经不到三分之一了。
看到这老头刚刚那么快就喝完了一壶酒，他这点灵酒可不够对方牛饮的。
不过张清河总感觉这老头不一般，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毫无秘密可言一样。
犹豫了片刻，张清河还是取出了一个酒壶，将灵酒匀了一壶出来，递给了老头。
倒出这些灵酒时，张清河的肉都在痛。他这么久修炼都没喝到这么多，这一下自己的灵酒就只剩下了四分之一了。
“嗯~真香啊。”还不等张清河将酒壶递过去，老头就一挥手将酒壶捞了过去。
看着老头那纵情豪饮的样子，张清河的拳头都捏紧了。要不是忌惮对方的实力，张清河真想给他一拳。
这可是灵圣强者都舍不得的灵酒啊，武天峰之前还说过，只有在剑狂生心情好的时候，他才能讨到三杯。这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就像喝水一样的往里灌。
“呜~这酒真不错，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舍得的。”老头甩了甩头，笑呵呵的看向张清河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老头这个样子，张清河的心里更想揍他了。不过张清河好歹是个灵皇境的强者，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你这小子不错，挺合我的胃口。既然你把这么好的酒都拿出来招待我了。老头子我也不能太小气，来，也让你尝尝我这神仙酒。”看着张清河捏紧又松开的拳头，老头大笑着摇了摇自己的酒壶。
只见老头凭空取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玉杯，将自己的酒倒了一杯递给了张清河。
“就一杯？”张清河看到对方的操作，终于忍不住掀了掀眉毛，紧咬着牙道。
“诶，我这就可贪不得杯，就这么一点，你喝完说不定都得醉哩。”老头闻言也是五官一缩，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唬鬼呢，我好歹也是个灵皇境九重，怎么可能这么一点酒就醉。”张清河见状一把夺过酒杯，就朝着嘴里灌了下去。
然而酒水刚刚进入喉咙，张清河就感觉脑子一热，随后就连心跳，都慢了几分。
一时间张清河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了黑和白。
渐渐的，眼前的黑和白也开始模糊了起来，只剩下了一根根白色的线条不断的在眼前扭动。
“都说我这酒容易醉人了哩，你这娃娃还非是不信。”桅杆上，老者伸手扶住了险些栽倒的张清河。
“嗯？再不走要被发现咯。你这壶灵酒，老头子我就拿走了。作为补偿，我这神仙醉还有一点，就留给你慢慢品吧。”老头抬头看了看后方，在张清河的耳边说道。
随后老头就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与此同时，张清河的身体也是一个激灵，险些从桅杆上掉了下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好像看清了整个环境的脉络。
回想起刚刚最后听到的话，张清河才发现自己手里的酒壶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拳头大的葫芦。
刚刚那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是四大宗门的人？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清河的心中，此时充满了疑问。然而半天过去，他依旧没想出个所以然。
但那老头给自己喝的酒，明显不一般，就那么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对于势的感悟提升了不少。
苦思无果之下，张清河索性将老头的身份抛到了一边。管他是谁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实力。
如果这老头真的是冲自己来的，那么肯定还会再遇到的，到时候直接问他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