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贺川野不仅没有松开她，手掌更是控制不住地用力握紧，他盯着沈霁楚的眼睛，“你以为异能者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他们归根结底，也是人，只不过是被赋予了特殊能力延长寿命的人。”
“这两种还不够？”这两种已经能让人类和异能者之间有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贺川野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半晌才开口：“有些东西也会成为异能者的枷锁，异能者不是万能的，赋予能力的同时也要承受同等的压力，任何事物有利有弊，都有双面性，异能者也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你不用觉得不公平和不自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异能者的优胜劣汰远比虫兽中的等级还要残酷。”
沈霁楚慢慢看向他，“……是我片面了，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认为我说的就……”
“你说的也有道理。”
“普通人类处于劣势，这是从异能觉醒后就存在的问题。”
“异能者的存在，会让人变得不再是人。”
沈霁楚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是。”
贺川野突然切换话题：“我给你的保证，一直有效。”
看似没有和她再爆发争吵，可手上的动作依旧强势。
“你……什么意思？”被他绑着手腕，沈霁楚话问出口有种茫然和无力感。
贺川野有些嘲弄似的哂笑：“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你觉得我对一个和我有近距离接触的女性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很聪明，难不成是个男性异能者都能对你做昨天晚上的事情？”
沈霁楚很是生气，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你！那你难道好到哪里去？是个女性你都能发情似的咬上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贺川野见她动作幅度过大，松了对她的限制：“当然不是。”
“那我也绝对不是。”
“我知道。”
“你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我被c1抓到，会死。”沈霁楚沉默了一会儿，“你说我出了这道门，就是羊入狼窝，你有没有想过，我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贺川野察觉到她手臂上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口又血迹溢出，终于是把腰带解开，盯着她有些颤抖的眼睫，忍不住抬手碰了碰，语气种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妥协：“知道了，不会到你头上的。”
沈霁楚：“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
“那你还说？”
贺川野靠过来：“就是因为知道，才说出口让你放心。”
沈霁楚愣了几秒，又很快恢复镇定，推开他的身体：“你到底要干嘛？”
“不知道。”他又开始绕，又突然说了一句：“有时候挺想干你的。”
他不由分说又亲过来。
沈霁楚羞愤又拿他没办法，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听见他问：“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任何手段都是欲盖弥彰，要真觉得不公平，也得有命做出让帝国对人类刮目相看的事情来，同样的道理，你想要活下去，还要保护别人，现在也只有一种办法。”
沈霁楚：“我没那么大志向。”
“那就没资格为普通人说话。”男人低头吻住她的唇，有种想要凶狠撕咬拉扯的冲动，他按住沈霁楚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
他对沈霁楚确实挺有兴趣。
和她的身份无关。
这种兴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逐渐不再限于身体上的。
异能者是帝国手里作战的武器，生育也多数为满足帝国所需的军事力量，他也是帝国手里的一把刀。
贪婪一旦在心里蠢蠢欲动，就算是再无情的武器，也很难抑制住。
沈霁楚被他抱在怀里亲了个底朝天，衣服都掉了一地，最后被抵在门上时，男人撤开几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拒绝了阮舟微，没拒绝我。”
“……那是因为他没你无耻。”
贺川野闻着她散落的长发：“离他远点。”
沈霁楚深呼吸道：“谁能有你无耻过分？”
谁料他反而坏笑起来：“看你昨天晚上很享受，我还以为你喜欢。”
“……”
沈霁楚索性闭嘴。
估计她越说，这人会越兴奋，看着往日里一身军装严肃冷漠的，嘴里说话没一句能听，骂脏话也就算了，下流话也能越说越起兴。
真不知道阮舟微说他两百多岁了，还没个女人，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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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贺川野吵着吵着就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后，沈霁楚每天都和秦妮呆在一块，吃住睡都在一起，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一方面是贺川野那边一直没有让不让秦妮上前线的消息，她心里大致有数，就想多和秦妮待一会儿。
秦妮也能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时常默默跟着她，也不说话。
中午，沈霁楚在给秦妮准备午餐，智脑突然响了声。
她接收到一条来自……总指挥官的消息。
在智脑里看到消息来源，她还愣了一下，才明白这是谁给她发的。
——带秦妮过来，我在第三军区的集合地。
沈霁楚看向秦妮。
秦妮坐在沙发上，也歪头看过来。
沈霁楚冲她微微一笑。
秦妮也咧开了嘴角。
十五分钟后，沈霁楚带着秦妮赶到了c1的第三军区，这边光战场就已经停了上百辆，整装待发的士兵更是密密麻麻，乌压压的一片，连吹来的风都是严肃的。
贺川野军绿色迷彩服，手握黑色冲锋枪站在最高的了望台上，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似一座永不倒下的雕塑，垂头朝她看过来时，满身的压迫和强势消散几分。
沈霁楚抬头就能看见男人深蓝色的眼眸，很快就听见有士兵说：“贺指挥只单独叫你上去。”
“我？”沈霁楚指着自己。
士兵点头。
沈霁楚让秦妮在原地等她，爬上了望台，听见贺川野微冷的声音：“我马上要出发了，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她一愣：“啊？”
他转身看过来，突然之间又吊儿郎当起来：“不给我搞个平安符，又或者烧香祈求平安吗？以前传下来古老的法子，基地很多人用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
“哑巴了？”
“……你要是真出什么事，我可能会记得偶尔去给你上香。”沈霁楚还以为迎接她的又是针锋相对，没想到他来这出，半天憋出一句，“那我也挺看不起你的。”
贺川野挑起眉头，“你真的确定，不说点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