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从徐平手上接过衣服和早餐。
徐平并没有多余的话和表情，眼睛甚至没有往屋子里看一样，东西送完后就回到车上候着。
八卦在心里不露于形色，才是合格的司机。
“吃完早饭一起走。”换好衣服的司熠从房间走出来。
“哦。”李炜有些麻木了。
反正徐平也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躲着了。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
“一会把你家的密码告诉我。”司熠说，“我让人过来打扫。”
李炜想到乱糟糟的卧室，这让外人看了多尴尬！
他拒绝道：“不要！”
司熠把早餐推到李炜面前，“难道你想等今晚回来再收拾？”
好吧。
他就两套床单，一套在床上，一套在床下。等今晚回来收拾就等于直接躺在床上睡，还是没有枕头和被子的那种···
“行吧。”李炜感觉自己已经认命了。
想不到自己的小破屋还有请得起家政的一天···
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看到就看到吧。
知道就知道吧。
随～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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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奕明看着双双出现在办公室，又都错过上班时间的两人。
他眉心一跳，心道：“和好了？”
昨晚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原来是去追妻啊···
李炜跟李奕明打了声招呼，虽然只是一瞬，李炜还是看到他打量他们的眼神。
心里麻木道：“看吧，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老板有不寻常的关系。”
麻木完的李炜继续工作，他点开邮件，“李助理，这是近期几个有意向合作的···”
“李助理，遛狗申请排表的系统已经只做好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丁岩，你那边统计一下名单···”
“李哥，员工这边有反馈有意向申请领养···”
“李助理···”
李炜刚到公司就忙了一上午，有让他决策，有他让协调，还有让他出谋划策···
他只是晚来一会就这么忙吗？
还是事情忽然堆上来了？
司熠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坐在位置上焦头烂额的李炜。
“吃饭吧。”司熠走过对李炜说。
“我现在没空，你自己去吧。”李炜还在浏览几个合作商的合作案。
不知道是看这些合作案看饱了，还是早饭吃的晚没这么饿，他现在根本不想挪身体去吃午饭。
司熠绕到李炜的一侧看着他的电脑，又看到他贴在电脑旁边便利贴上列的琐碎的工作事项。
说道：“我是授权你当项目负责人，不是让你一个人做整个人项目。”
李炜靠在椅子上，疲倦地指着这电脑一堆事，问道：“那这些怎么办？”
司熠：“先去吃饭，吃完饭告诉你。”
李炜抬眼看着司熠，他只是管一个项目就这么忙，司熠管整个公司岂不是要忙死？
看着李炜跟司熠走了，透明人李奕明才敢出声：“老板亲身教学？”
李炜边跟司熠走边在脑海复盘自己从着开始着手起做这个项目的整件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司熠按下13楼。
李炜扫了一眼并没有阻止，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那才是他的归处？
李炜跟着司熠走出了电梯。
这是李炜一次来到这，没有奢华的装修，御峰周边上点档次的餐厅都比这豪华。其实就像一个被放大版的员工食堂，只是楼下的食堂是为一群员工做饭，这里是为一个人做饭。
“坐。”司熠给李炜拉开一张椅子。
服务员端上来的菜也跟食堂差不多，不过都装了小盘。
看到李炜观察的眼神，司熠说道：“怎么，想不到这里是这样？”
李炜坦诚：“嗯。”
他觉得就算做不到司熠家里的那样，也应该跟附近的中高端餐厅不相上下，不应该这么朴素才对。
司熠：“原来行政部交上来的设计图确实不是如此，计划把这层楼打造成顶级餐厅的模样。”
李炜：“后来呢。”
司熠：“后来，我只是想中午简单吃个饭。”
李炜听完差点笑出来，“就这样？”
司熠靠在椅子上慢慢跟李炜说，“如果按照原来的设计，难免会被用作客户招待，那这个会涉及很多层面的问题。你在行政待过，应该有所涉及。”
李炜知道司熠说的是对外招待给一些中高层人员的隐性收入问题。
只是老板知道的话不应该制止吗？
“你知道？”李炜问道。
司熠笑道：“不能说完全知道，但也不是一点不知。”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
李炜：“但不管？”
他心里并不认同这种行为。
司熠：“是人就有欲望，既是决定用他，就接受他在底线范围内的缺点。”
李炜蹙眉：“这难道不是纵容？”
“过来。”司熠把人拉到自己腿上抱着，伸手揉平他的眉心。
他不喜欢看他皱眉头，年纪轻轻地像个小老头。
司熠：“你觉得消费的意义是什么？”
“消费？”李炜不解。
他们刚不是聊招待的问题，现在怎么说到消费？
消费不就是花钱，还有什么意义。
司熠继续说：“公司附近一公里以内的餐饮，一半的主力消费都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李炜点头。
大到餐厅，小到咖啡厅，几乎都是御峰集团的员工客户常光顾的地方。
“消费的每一笔资金，会流向一个家商铺，或是一家中小企业，它可能就是保住当中一个员工岗位的关键。这就是经济流动的意义。”
这就是经济流动的意义···
李炜细细品着这句话，忽然豁然开朗，“所以你才会纵容他们用公司的钱在外面消费？”
司熠补充道：“前提是事情办成了，不然咱们这栋楼的人只能喝西北风了。”
李炜似乎听懂了，但也没有完全懂。
相同的东西，所处的层次不同时，理解的程度也不同。
他觉得这个愿景还不是现在的他能完全理解的。
“那我项目的那堆事怎么办？”李炜问道。
司熠：“用人之道是一门学问，不急于这一时。你昨晚没睡好，中午休息一会。”
说到昨晚李炜想到今早的事，脸不自觉地烧起来，他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司熠捏着李炜的下巴，把低下去的头抬起，在唇上亲了一下，“多见几次就不羞了。”
“你···”
谁要见你的了···
“好了，等你中午休息好了，下午再继续教你。”
见李炜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司熠不继续逗他了。
下午？
李炜：“不行！有几个合作案要在下班前给商务部反馈！”
“不给会如何？”司熠看着他。
李炜思索，他只是习惯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工作做完，没想过做不完会如何。
他摇摇头，“不知道。”
司熠继续问：“那这个合作我们是甲方还是乙方？”
李炜：“···甲方？”
司熠：“所以我们需要着急吗？”
李炜：“······”
好像确实不需要，只是商务部建议他尽快反馈，所以他就···
司熠见人想通了，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外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