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边，对，对，就放在这个位置。”李奕明正指导着工人把办公桌搬进来。
李奕明看着跟他的办公桌并排放着桌子，神色有些复杂。
李奕明的办公室和司熠的办公室只隔着一堵墙，如果现在忽略那堵墙，当前的排位就是：司熠和李炜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
“怎么觉得我好像有些多余？”李奕明自言自语道。
司熠从外面走进来，刚好看到站在中间发愣的李奕明。
李奕明瞬间魂魄归位，“司总。”
“那个李···炜的办公桌已经准备好了。”李奕明刚那一瞬间竟不知道该称李炜为什么。
叫助理吧···两人同姓，容易分不清。
叫助手吧···经过李奕明对断背山的深入研究，他总算弄清楚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他现在很确定这个李炜绝对不是来给他当助手的。
想通了这件事之后，李奕明总算弄明白自己前段时间工作的磕磕绊绊是源自哪里了。
难怪突然转变态度！
难怪要把人调回集团！
难怪上司要把人调过来当什么助手！
原来就是为了把人放在身边啊！
“这都是摸不准上司想法的血泪史啊！”李奕明含泪总结。
因为目前他还没想到更适合李炜的称呼，所以就先叫名字。
等后面他上司要是喊对方哈尼达令的时候，他刚好可以改口叫夫人了。
“嗯。”司熠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太多表情，甚至连新搬来的办公桌都没看一眼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到司熠的态度，李奕明喃喃道：“这么冷淡？”
但想到断背山他又恍然大悟，“对，要细腻，要隐蔽。”
只是目前他该怎么隐蔽地让自己的上司知道，他现在已经跟他统一战线了呢？
李奕明在心里琢磨着。
收到调职通知时已经临近周末，李炜因为还要回山庄收拾行李，所以跟李奕明请了假，说下周再来。
没想到李奕明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集团请假都那么容易？”
李炜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鲍莞扭曲的管理模式压制太久了，导致他现在换到哪个地方都觉得管理好轻松。
“不好意思啊。”李炜勤快地推过陈南南的行李箱，“本来都说好跟你一起出来玩的，结果我自己先回去了。”
“没事。”陈南南自己反倒觉得更自在。
李炜在这她还要考虑带他出门转转散心，这几天就她自己她反而觉得轻松自由，连码字速度都变快了。
两人坐在下山的巴士上。
这次车上陈南南没睡觉，兴奋地跟李炜说：“诶，你上次跟我说的穿书，我真写成小说了。”
经过陈南南这几日的挑灯夜战，她已经把大框架写得七七八八了，她忍不住立刻跟李炜分享。
“···什么穿书。”李炜佯装自己已经不记得这件事的模样。
他还想着要是陈南南不提，就再也不跟她说这些事了。
经过他自己分析了几天，在他的世界，他完全不知道剧情，连谁是主角谁是配角他都不清楚。而且所谓的融合只是他初步的一个猜想，所以他决定先按兵不动观察一阵子再做判断。
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他不打算跟任何人提，以免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变动。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之前已经跟陈南南说过穿书了，怕她又会发生什么变数。
奈何他又没办法篡改陈南南的记忆，眼下只能祈祷熬夜的肥宅的脑子不要太好。
陈南南听到后觉得很奇怪，“就是那天你来到我家说要找那什么人，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穿书的事啊。”
想到把李炜解雇的臭资本家司熠，陈南南不愿意再提起他的名字。
她打算形成初稿后再跟李炜推敲细节呢，毕竟他说得那么真，那天他说得又那么急，肯定有很多细节还没说。
“······”李炜的笑僵在脸上。
心道：“以前也没见你记哪件事记得这么清楚。”
“你不记得啦？”毫不知情的陈南南还天真地反问道。
“噢···吼···你说的那件事啊。”李炜一副忽然想起某件不经意的小事的模样。
“对···那···那个···嗐，都是你写的什么小说太逼真了，又用我的名字，我大概是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梦，哪有什么穿书。”
“嗯？”陈南南疑惑地看着李炜。
当时她极力跟自己说这件事是假的时候，李炜不断地用行为告诉她这是真的。
怎么才过了十天半月的，李炜又说是梦了？
李炜被陈南南看得心里发虚，掩饰道：“你不会，你不会真相信穿书吧，哈哈，哈哈哈。”
陈南南还是觉得很可疑，“可是你当时说得很真。”
李炜不但特意跑到她家来问她找人，在她跟他分析完前因后果后他还不接受地跑了，最后还因为这件事把工作丢了。
现在到头来，他说只是一场梦？
别人做白日梦都想着升官发财，他做白日梦想着怎么折磨自己？
李炜知道这样是糊弄不过去的，他要快速想一个解释才行。
“其实啊，我现在也觉得我那几天很奇怪。”李炜故作神秘地跟陈南南说。
陈南南听到这种奇闻怪谈果然来了兴致，哪里什么怀疑的心思，激动地说道：“你说你说。”
因为现在拿笔纸不方便，她还掏出手机记录。
李炜就知道陈南南就喜欢听这种神神秘秘地。
“我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意识都不是很清楚。”李炜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像他正在进入当时的状态一样。
陈南南迫不及待问道，“然后呢？”
李炜故意顿了一下，好像才缓过神的样子，“然后我做什么说什么好像都不受我控制。”
陈南南想到李炜当时一系列的举动，若有所地思点头，“我也觉得那段时间的你很奇怪。”
“是吧。”李炜说，“所以我想啊，是不是看你小说看得太入迷，然后···”
陈南南紧张又激动地看着李炜，等着他的最终结论。
李炜看气氛渲染到位了才说，“然后分裂出了一个小说人格。”
陈南南听完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用左手捂着嘴，右手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下“人格分裂”。
李炜继续编道：“然后这个人格特别喜欢看小说。”
李炜还特意强调了“特别”两个字。
“就一直幻想啊···自己变成小说里的角色什么的。大概就是跟你说的穿书。”
陈南南又飞快的在刚才的“人格分裂”后面打上“爱幻想”。
这些事要是别人听了，大概会直接白一眼，说：“滚犊子！”
但在陈南南这里，只要逻辑合理，条理清晰，她都深信不疑。
很快她就发现了危险的存在。
“不行不行。”陈南南抓住李炜，“你快把我小说还我！”
“你不能再看小说了！”陈南南坚定地说，“不然你那小说人格又会蹦出来！”
她就知道她不该把不是她圈子的人拉进来！
李炜想反正自己那本已经找到了，还她就还她吧。
两人才从巴士下来，陈南南都等不到回市区，就让李炜把小说还她。
李炜无奈只能当众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小说还给她。
陈南南几乎是从李炜手上抢回去的，然后赶紧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就怕李炜多看一眼就要人格分裂。
“你自己也不要偷偷看，只要避开刺激元，那个人格就不会出来了！”陈南南郑重地跟李炜交代道。
“知道啦。”李炜应道。
交代完李炜，陈南南看向自己手机屏幕记录的东西，想到自己正在写的那一本，感慨道：“要是我能这样人格分裂就好了，看一本小说分裂一个，这样我就有源源不断地灵感了。”
李炜：“······”
心道：“你想有病？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