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争吵，以两人都没讨到任何好处告终。
颜淼深知根本就不可能，从司砚谌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可她依然幻想一试。
而司砚谌从来不言，那些颜淼背后的小动作。
原因有二，第一：他知道有些话说出去了，以后她们的相处就会变得尴尬。
他虽然不爱看颜淼演戏，可他更不想推开她，让她无戏可演。
第二：他知道颜淼肯定背后有鬼，但他至今都没查出来。
连他都查不出来，那肯定问题很大。
他大概能猜到她来者不善，他明白，拆穿意味着失去。
也意味着打草惊蛇，他如果想把颜淼留在身边。
最起码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跟她的目的。
这样或许，他还能有筹码跟她谈判。
所以，今天他的话点到为止。
没有深究太多，也没有咄咄逼人。
争吵过后，颜淼想走，但司砚谌不让她走。
她只好躺回床上，背对着他，赌气似的跟他隔得很远。
司砚谌一向性格冷淡，他自然不会去在意她赌不赌气。
闭着眼睛就休息了。
听着他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她气得从床上坐起来。
推了推他道：“司砚谌，你睡着了？”
颜淼今天代入感太强了，她还真拿自己是他的正经女朋友。
跟他无底线闹起小脾气。
被她吵醒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推。
高大的身躯压到她身上，眯着冷清的凤眸道：“你睡不着？”
她气鼓鼓地瞪着他：“是。”
“还想做？” 说话间，他的大手已经将她的睡裙推到胸前了。
颜淼挣扎着推他，“不是，你别动我。”
“我有话问你。”
他懒得理她，对着她雪白的肌肤埋下头……
“做完再问。”
她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恶狠狠地开口道：“司砚谌，我都说了我不想做，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摸了摸脖子，流血了。
他怒目圆睁地冷凝着她，攥紧手心，脸色愈发阴沉。
就在颜淼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动手时，他已经翻身躺回自己枕头上，闭上眼睛了。
“不想做就睡觉。”
“闹一晚上，还没闹够？”
可能因为把他脖子咬出血，她自知理亏。
她坐起身，语气弱弱道：“你就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厉声道：“睡觉。”
“我换个问题问，可以吗？”
“什么？”
“为什么非要送臾沁去司公馆？还是说当初沈墨接近臾沁就是带着目的性的？”
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带着冷感，“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阿墨。”
“跟我无关的事，别找我。”
颜淼笃定地认为：“你肯定知道！”
“我再说一遍，睡觉。”
“如果你非要闹，我不介意用它伺候伺候你。”
话音一落，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个手，铐，丢到她面前。
这暗示如果还不觉得明显，她就真的很傻了。
今天的司砚谌已经很给面子了，她再追问下去，就是为难自己。
虽然很郁闷，但颜淼依然识时务。
默默躺回自己的位置闭眼睛，勉强自己睡觉。
后来，谁也没有再开口。
迷迷糊糊地，颜淼也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司砚谌已经不在了。
她的车钥匙放在枕边，很明显，这是让她自己开车走。
——
因为圣诞节晚上的不愉快，司砚谌又恢复到了以往冷漠的状态。
他不再用小号，给她发些不痛不痒的微信。
也没有再约她见面，更没有出现在她的小楼里。
他突然冷下来，让颜淼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她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不想越陷越深，一方面又接受不了他突然间的冷淡。
好在她近期一点都不闲着，也没有时间去多想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圣诞节的第二天，她去佛堂找过宋菱枝，跟她提起萧薇跟“徽园”的事。
后者，也没有多言。
只是跟她说，早点安排完所有事，她们就尽快离开京洲。
颜淼很多次看见萧薇，都很纠结，到底要不要跟她说这件事。
她觉得萧薇作为当事人，具有知情权。
可她的人生已经很苦了，沈墨那样伤害她，她本来就是受害者。
她一直以为，她是因为爱情才变成这样，可能心里还好接受一点。
若是直接跟她说，她所谓的爱，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算计。
这样对她来说，该有多残忍。
她出自于那样的奇葩家庭，本来就没有感受过太多社会的善意。
再残忍地让她，直面人性的恶。
这叫她怎么受得了？
所幸萧薇已经放下了沈墨，那对于她来说，将过去全部抛开，或许才是一种好事。
没必要，让她把过去的痛苦重温一遍。
这样想来，颜淼就暂时没有跟她提这件事。
过年的前一个星期，颜淼顺利将姜媛安插进了司公馆。
司砚寒死性不改，对于曾经的女人，对自己不理不睬就来劲。
颜淼利用他这个性格，让姜媛“改头换面”，化身高冷戏曲花旦。
重新俘获了司大爷的心。
因为她是傅楠早就预备好，顶替她姐固宠的棋子。
姜媛自然九岁开始学习戏曲，不能说唱的特别好，业余选手也能混得上。
她换上戏服，把昆曲一唱，再把高冷的姿态摆出来。
司砚寒想不动心都难。
姜媛跟司砚寒搭上后，颜淼就让人故意把消息散布给了傅楠。
傅楠见姜媛又有了利用价值，自然是想拉拢她。
毕竟一个月前，三太太范诗诗已经带着司砚寒的二儿子回了司公馆。
她这次回来时，可是扬眉吐气的很。
当初把她算计走的时候，傅楠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灰头土脸。
她现在相当于唯一，一个有大爷儿子的太太。
她怎么能不得意。
范诗诗回来第一天，就直接一脸挑衅对傅楠说：“大太太，我怎么才一年不在家里，你就混成了这样？”
“暮云被送走了，你的好姐妹姜暖也死了，你现在看着就像一头没有牙的蠢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