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寒喊了萧薇几声，她都没应。
直到司砚寒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她才如梦初醒。
抬眸看着满眼愠怒的司砚寒：“大爷，我…… ”
司砚寒眯着危险的双眸，脸色阴沉地都快滴出水来：“我叫你敬陆少喝杯酒，你聋了？”
萧薇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沈墨。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她小声给司砚寒道歉：“对不起大爷，音乐声太大，我没听见。”
“滚过去陪陆少好好喝几杯。”
司砚寒说话的时候，视线停留在她膝盖上几秒，这暗示足够明显。
“是，大爷。”
萧薇拿着自己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随后她缓缓走到陆泽西身旁，弯膝跪在他脚下。
她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拿起酒瓶给陆泽西倒了一杯酒。
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把酒递给陆泽西。
男人神色冷淡，很明显，是不想接这杯酒的。
这种场合，他极度不喜欢。
而且他也不喜欢这种，被男人们带出来逢场作戏的女人。
他刚回国，还不知道萧薇是司砚寒的五太太。
只当她跟阿蛮是一路人，都是高级“外围”。
女人双眸通红，眸底含着淡淡的水光，尾音说不出来的颤。
她长翘的睫毛颤了颤，卑怯地望着他：“陆少。”
陆泽西该不买单，还是不买单。
他凌厉分明的下颚线紧绷，语气沉沉：“我现在不太想喝酒。”
颜淼看着跪在地上的萧薇，想起当初的自己。
原来司砚寒并不是刻意为难她，他原本就是个变态，性格扭曲的人。
在他身边待着，那真是叫伴君如伴虎。
他高兴时就对你笑，你只要稍微惹他有半分不高兴，他就会让你难堪。
打骂都是小事，最恶心的是，他打击的是你的人格和尊严。
当然，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在司砚寒这种人眼里，像她们这种供他玩乐的女人，是不配谈尊严跟人格的。
她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沈墨，他正无关痛痒地跟桃夭聊着天。
对于萧薇的窘境，他全当看不见。
颜淼拉了拉司砚寒的衣袖，想为萧薇说情：“大爷。”
司砚寒脸色冷沉，厉声道：“颜淼，你也想陪她一起去跪着么？”
她还在试图帮萧薇说话，小声小气地求着眼前这个变态的男人，“如果我陪薇姐跪着，能让大爷消气，我愿意。”
“大爷，薇姐有点感冒。
来之前刚吃过感冒药，人有点晕，不是故意没听见您说话的。”
萧薇皱眉回头，对她摇了摇头：“阿淼，别惹大爷生气。”
“是我做错了，错了就该认。”
颜淼适时的闭了嘴，她心里清楚，司砚寒这个人太恶劣了。
越是有人劝，他越是来劲。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转移司砚寒的注意力。
“阿蛮姐，我们陪大爷一起唱首歌吧！”
“好啊！”
司砚寒还是一脸不悦，对她横眉冷对。
她挽住司砚寒的手臂，娇嗔道：“大爷，阿蛮姐可是参加京洲歌手大赛拿过奖的，陪你唱唱怎么样？”
阿蛮此时也开始打起了辅助，直接坐到萧薇之前的位置。
跟颜淼一起，一左一右挽着他的手臂。
娇嗔道：“是啊，大爷。”
“你就陪我跟阿淼唱一首嘛！”
“人家好崇拜大爷的。”
司砚寒多少有点嫌弃阿蛮，他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臂。
还好阿蛮会说话，哄得他开心。
不然换做别的辣妹，敢不经过他允许碰他，估计早就被一脚踹门口去了。
他英俊的眉头高高挑起：“是么，崇拜我？”
“嗯呐。”
“那老二呢？”
阿蛮也不怕得罪司砚磊，笑道：“那当然是更崇拜大爷一些。”
“唱什么歌？”
“大爷说唱什么就唱什么。”
司砚寒狠狠掐了一下颜淼的腰，冰冷的唇瓣凑到她耳边道：“颜淼，学学，这才叫女人。”
“不过，你叫起来一定比她动听。”
颜淼背脊一僵，心里咯噔一下，这司砚寒今天不会要搞事情吧？
她的手已经摸进裙子里，考虑要不要再次给他下药了……
而一旁的萧薇，依然保持着跪着双手捧酒杯的姿势。
陆泽西掀起眼皮，凉凉地扫了眼前长相妩媚的女人一眼。
看着司砚寒被颜淼跟阿蛮，拉到包厢中间站着去唱歌了。
没好气地说道：“司砚寒去唱歌了，你可以换个地方跪。”
萧薇指尖微紧，深邃灵动的杏眼氤氲着一层水汽，她咬了咬唇道：“对不起，陆少。”
“我也不想惹你烦，我…… ”
其实这种情况，她刚跟着司砚寒的时候，也经历过不少。
她也是在各种侮辱跟打骂中，才学会现在的游刃有余。
以前她刚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没哭。
可今天因为沈墨的冷漠，她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流进嘴里。
这眼泪的味道又苦又涩，就跟她的人生跟选择一样。
一步错，步步错……
陆泽西看见她的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微微一动。
他冷着脸，接过萧薇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好了，别哭，我喝不就完了。”
“谢谢陆少。”
萧薇又拿起桌上自己那杯酒，一口喝完。
陆泽西见她跪着一动不动，抬了抬精致的下巴：“你先起来。”
“陆少，对不起。”
“大爷见我跪着，才不会继续责备我。”
看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她已经顾不得沈墨还在包间里。
她跪着往旁边挪了挪，一脸抱歉道：“陆少，我跪旁边一点可以么？”
陆泽西薄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他不冷不热地看了女人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这种无聊的应酬，他真是半分钟都不想待。
要不是他家老头子，非要他来跟司砚寒搞好关系。
他算是一辈子都不想，见识到这种尴尬的酒局。
在这里，男人拿女人当玩物，当畜牲。
可笑的是；女人自己也没拿自己当人。
许久后，陆泽西把萧薇一把扯起来：“你过来，坐我旁边。”
她摇了摇头：“不可以的，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