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顾言影偏头看着他，“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把《妖仙渡》的版权给楠竹。”
一个月以来，研究进度始终卡在九十，她心底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沈封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最后还是败在了带女朋友回家的诱惑下。
“我不想让其他cv配《妖仙渡》的主角。”
顾言影眨眨眼，“为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已经把言言想知道了告诉你了，言言是不是可以跟我回家了？”
他一副不愿意提及的模样，顾言影也不追问，点点头表示同意。
只是心底，她再次询问白九：“小九九，研究进度涨了吗？”
“没有，殿下你这个月已经问了八次了。”小家伙不是很懂顾言影为什么这么迫切想要完成任务。
反正它家殿下会在这个世界待一辈子，还有那么多年呢，研究进度肯定会满的。
有了上个世界的经历，白九可以说是极其乐观了。
然而它再乐观也没想到，最后十点研究进度直到沈封弥留之际，都没有涨上去。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气若游丝，皱巴巴的手紧紧拉着顾言影的，苍白的唇瓣艰难地张开：“手机……”
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他仅存的力气，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拉着顾言影的手也无力地垂下去。
一旁的仪器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而顾言影的脑海里，却是白九有些不解的声音。
“殿下，研究进度居然满了诶。”
研究进度这么多年都没动静，它都要以为这个世界要失败了，谁知道反派刚死进度就满了。
小家伙着实没弄懂。
顾言影没说话，只是冷静地拿起床头柜上属于沈封的手机，熟练地按下指纹解锁，找到那个橙色的码字软件。
软件里有两本书，一本叫做《妖仙渡》，另一本没有名字。
当年，无论顾言影怎么劝说，沈封也没有把《妖仙渡》的版权给闻音阁，不过也没有给其他公会。
因此虽然少了《妖仙渡》的助力，男主还是在那一年获得了年度最佳cv奖，并跟楠竹成功奔现。
剧情既然恢复了正轨，她也就没再跟沈封提起过《妖仙渡》，也从未看过原文。
不过这一次，她坐在病床边花了一天一夜，把全文看完，还打开看了另一本没有名字的书。
她终于知道沈封当初为什么说，他不想让其他cv配《妖仙渡》。
因为里面写的，是她第一次被她爹丢进小世界，第一次遇见他的剧情。
沈封在另一本书里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似乎是某一天突然记起来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他怕自己忘记，所以有了《妖仙渡》。
他不愿意任何人配里面的男女主，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可是为什么？
沈封说，他自己也不知道。
看完软件里的两本书，顾言影久久无言。
她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医院里的护士怕她身体扛不住，又一次送来了饭菜，却依旧被拒绝。
看着床上早就没有了生息的老人，护士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饭又走出了病房。
护士走后，顾言影缓缓抬手，食指迅速被莹白色的光芒包裹。
她缓缓绘制出一个传送阵，再画完最后一笔后，她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沈封无力垂着的手。
“小九九，我们走吧。”
“好的殿下。”
半空中的传送阵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将她的身体包裹其中。
顾言影只觉浑身一轻，意识也渐渐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主神空间。
主神空间的花海被主神的力量滋养着，哪怕过上千万年也不会凋谢。
往日，她爹她娘不在的时候，主神空间就只有她和白九。可是这一次，她看到了一抹被万千繁花簇拥着的白色身影。
似是觉察到了她的气息，那人扭过头，那张用尽世间所有美好词汇都无法形容的面上带着一抹足以夺尽天地风华的笑。
他就那么看着她，眉眼柔和，目光缱绻。
那一瞬，顾言影在他身上看到了无数熟悉的身影。
苏子木、玄卿、傅念谌、西泽……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唤他什么。
最后，率先开口的竟是对方。
他扬起唇，一声无奈的叹息仿佛跨越了无数个世界，最后却只归于一句无尽缠绵的：“言言。”
【“世界那么大，我何其有幸遇见你。”——沈封】
【“我在这三千世界寻觅千年万年，见证过无数日升与月落，却还是会沉溺于你眼底的爱意，无法自拔，不愿清醒。”——顾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