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想告诉他的小姑娘？
只是，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那些被刻意抹去的往事，只能她自己去寻找。
顾言影目光闪了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承诺般开口：“师妹会找到答案的。”
耳畔的呼吸声逐渐平缓，玄卿压下心底那股子冲动，起身看着她。
语气带笑：“师兄等着你。”
我的小姑娘，我等你找到答案。
那些过往再不堪回首，我也要你亲手揭开。
玄卿就如同他说的那般，撤去了碧落峰外的结界，不再困着顾言影，自己却留在了里面。
顾言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快转身，像是没有任何留恋般回了自己的言泠峰。
凌烟宗仅存的那些弟子近日都开始忙起来。
又要安葬逝去的同门，又要帮着各自的师尊处理那些坠落在山下的修仙者尸体。
还有修补那些被毁坏的东西，都是极为耗费人力的事。
乔沐歌和荀珏返回宗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不少穿着自家宗门服饰的弟子拿着火把往山下赶。
有弟子发现了他二人，停下作了一揖：“荀师叔，乔师叔。”
那弟子衣着虽然如往日一般，眉宇间却是散不去的悲伤，面上也难掩疲惫。
荀珏皱了皱眉，“你们拿着火把是要去哪里？”
刚进宗门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些弟子又拿着火把，莫非是宗门里出了什么事？
话一出口，他就看见面前的弟子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不过须臾就被一抹畅快代替。
正疑惑着，旁边的一个弟子就给出了解释。
“两位师叔有所不知，你们出去历练的时候，不知是哪个混蛋放出了宗门里有混沌至宝现世的消息。
掌门跟他们解释，他们还说宗门是想私吞，于是集结了大半个修仙界的修仙者来攻打宗门，杀了我们不少弟子！
不过还好，玄冥上仙和言泠上仙回来了，将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能都给杀了。
那些人的尸体就堆在山脚，我们是要去烧了那些尸体。”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何况那些恶徒都得到了报应。
言泠上仙说了，要把他们的尸体烧了，骨灰都给他们扬了，日后看谁还敢欺负他们凌烟宗！
和两个弟子的痛快不同，荀珏和乔沐歌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皆是浑身一震，同两人道了别就匆匆赶往各自师父所在的峰。
言泠峰离宗门稍近一些，乔沐歌要比荀珏先抵达目的地。
一落地，她连剑都顾不得收，脚步匆匆地跑进宫殿，急切地敲了敲顾言影的房门：“师父你没事吧？”
面前的房门在她开口后自动打开，她忙走了进去，目光落在房间里盘腿坐着的女子身上。
那人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有些无奈：“怎的还是这般冒失。”
乔沐歌没回答，上下打量了顾言影一番，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后，才上前跪在她面前。
“徒儿不孝，未能替师父分忧，请师父责罚。”
宗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身为徒弟居然没有陪在自家师父旁边，该罚。
顾言影垂眸看着她，心下了然。
她起身将小丫头扶起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无事，都是你师伯的功劳，为师并未出什么力。倒是你，出去历练了数月，可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