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男人只唤了这么一声便缄了口，看着顾言影等她说出来意。
却见一袭白衣的女子松开了身旁那小丫头的手，缓步走到他面前，淡淡的冷香迎面袭来。
她停在距他不过半步之遥的位置，而后俯身，将两人的距离缩减到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步。
清冷的声音如同碎玉落在他的心尖：“许久不曾尝过师兄做的饭菜了，师妹甚是想念。”
玄量天尊还在凌烟宗的时候，言泠是跟玄冥一同住在主峰的。
那时两人还未辟谷，都是玄冥亲自下厨做饭，偶尔玄量天尊还要腆着个老脸跟两人抢饭吃。
能让早已辟谷的玄量天尊都垂涎三尺，足以证明玄冥的厨艺。
可自言泠辟谷后，他再未下过厨。
猝不及防听到自家师妹这般说，玄冥有一瞬的愣怔，旋即摇了摇头，“师妹，玄冥峰并无食材。”
他也不拒绝，只说没有食材。
顾言影又往前凑了几分，直到能清晰地看到玄冥眼底她的倒影，才顽劣地朝着他吹了口气，“那若是有食材，师兄可否满足师妹的心愿？”
玄冥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
他状似无意间看了眼顾言影头上的小团子，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语气一如既往般淡然，却又夹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这点小事也算是心愿，你啊。”
两人的距离很近，顾言影能看到男人的眸子在她开口那一刻微暗，瞬息掠过无数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心下生出几分讶异，却没多在意，起身传音给凌时，让他带着食材来玄冥峰。
属于女子的冷香稍稍远去，玄冥略略垂眸，忽略掉心底生出的半分不舍，掩于袖中的手却始终不曾松开。
·
凌时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
他居然听到言泠师叔说，要他带食材去玄冥峰。玄冥峰，那可是他师父的住所！
且不说自家师父喜静，不乐意旁人随意踏足玄冥峰，他平日里想去都得征得他老人家的同意。
单单只“带食材”三个字，就不像是言泠师叔说得出来的。
言泠师叔辟谷千年，什么时候碰过食材那玩意了？而且还是生的，又不能吃，拿来干嘛？
觉察到身旁人的异样，荀珏开了口：“大师兄，怎么了？”
凌时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快看吧。”
他试图忽略方才的“幻觉”，可又有些担心。
万一那不是幻觉，他岂不是怠慢了言泠师叔？要是言泠师叔告诉了师父他老人家……
凌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登时也不让荀珏看他寻到的法技了，拉着他就去厨房挑食材。
到时候若是师父追究起来，有小师弟在，他受的罚也轻点！
荀珏不知凌时的心思，只当他有什么急事，便由他拉着自己。
直到——
凌时带着他进了厨房放食材的地方。
荀珏沉默了一下。
“大师兄，你都快大乘期了。”筑基大圆满便可辟谷，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进食。
后半句话荀珏没说出来，可凌时能当上凌烟宗掌门，自然不是个蠢的。
他看了看那些新鲜的食材，试图解释：“小师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刚师叔传音给我，要我带些食材去玄冥峰。”
荀珏：……